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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忠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物,眼珠子一转,便笑道:“周佳侧福晋,贝勒爷正在处理公务,怕是不空见您了。若是您有什么要紧的事,不如让奴才代劳如何?”
周佳氏听他这么一说,眼前顿时一黯,浑身似乎都没了力气,身子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全忠和丫鬟吓了一跳,赶紧一人一边扶住了她,嘴里问道:“侧福晋,您没事吧?”
周佳氏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禁回想起这近一年的点点滴滴。
自从婉贞一去不回之后,载涛就再也没去过任何的院子,直把嫡福晋的住处当成了家,每日都宿在那里,她、宁古塔氏和青瑷便像是守了活寡一般。原先还能利用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机会见上载涛一面,然而现在,载涛日益忙碌,去老夫人那里的时间也不固定,她们这些内院妇人又不可能整天腻在老夫人身边,所以往往错过,好几天也不得见载涛一面。
昨天,老夫人把她们两个连同青瑷一起叫了去,淡淡地说道:“嫡福晋的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
她们不敢答话。只因婉贞如今被京城里的人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她是早有预谋,也有人怜惜她身不由己,但无论怎样传,有一条却是不变的——她们的姐姐、涛贝勒的嫡福晋,已经成了光绪帝的女人
刚开始,她还有些不信,毕竟这有违人伦大理,皇帝又不是好色之徒,又怎会霸占自己兄弟的妻子?但后来婉贞再也不见回来,贝勒爷也并没有提到她,她便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老夫人很是满意地看了看三人的拘谨和谨慎,笑了笑。但旋又想起这近一年来儿子的反常,忍不住又叹起气来。
“你们虽是内院妇人,耳目却多,应该早已经听过一些流言蜚语了。”她淡淡地说着,带着一丝嘲意,说得其他三人都有些讪讪。
她却并没有在意,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道:“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们,不管流言如何,嫡福晋回不来了,那是铁定的事实。所以……”她看了一眼因为这话而惊住,然后陡然流露出惊喜交加的三个人,默默叹了口气,“贝勒爷那边,你们要多放点心思。他……”
却是说不下去了。
从来没想到载涛居然会那么迷恋婉贞,成亲那么多年,若是早点那么上心,怕是连孩子都有了而一旦有了孩子,还有谁能夺走婉贞吗?
一想到这里,她便极端的恨铁不成钢
但如今木已成舟,婉贞已经成了后宫中人,他就应该早日认清事实,然后妥协才是难道就为了个女人,公然罔顾贝勒府上上下下百多号人,罔顾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程,跟皇帝做对吗?
而且,他虽不是自己亲生,但既已过继了过来,就要负起为这个家传宗接代的任务,难不成没有了婉贞,他就打算一辈子不要女人、不生孩子了吗?
越想越气,老夫人忍不住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往桌上一放,恨声道:“你们都是贝勒爷的女人,自己要争气一点,别成天想着斗来斗去的,你们再怎么斗,斗得过人家吗?倒不如多放点心思在贝勒爷身上,他不去找你们,你们难道不会去找他吗?”
因着老夫人这句话,周佳氏这才有了今日带着吃食前来讨好载涛的举动。没想到他竟然一如既往,连见面的机会都不肯给她,这叫她如何争取?如何主动?
正在满心的自怜和悲戚中,忽然看见一个侍卫冲了进来,紧接着身子一矮跪在了门前,大声说道:“禀贝勒爷,宫中宣召”
第二卷 宫闺惊心 第一百四十章 进爵
第一百四十章 进爵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载涛站在门口,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侍卫低着头,又重复了一遍:“贝勒爷,宫里来了传旨的公公,皇上宣您即刻进宫觐见。”
载涛心头一跳,略一沉吟,立刻道:“全忠,准备进宫”
“喳。”全忠不敢耽搁,立刻转身向外走去。
载涛跟在他身后。皇帝宣召可不能等闲视之,必须换上朝服,打点妥当才行。
“爷……”在他走过自己身边时,周佳氏低低叫了一声,似有若无。
他皱了皱眉头,脚步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说完,再不停留。
周佳氏愣愣地看着他大步远去,酸涩的感觉在心中慢慢扩散开来,黯然垂下了眼帘。
载涛却根本没有关注她的感受,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如今的心中已经完全被皇帝召他入宫的事情给占满了。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又如何不知皇帝最近这些日子是刻意对自己避而不见?至于原因,不外乎就是那一个,也因此让他忧思百结、一筹莫展。而今天却突然主动召见他,难道……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跳就忍不住乱了好几个节拍。回到卧室,在全忠的服侍下穿好了朝服,他舍弃了行动缓慢的马车,骑上快马,一阵风驰电掣,便来到了皇宫。
有了小太监的领路,他一路来到养心殿,站在殿门前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大跨步走了进去,身子一矮,跪拜道:“臣弟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光绪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年轻而俊朗,身上有着自己没有的朝气和活力。
是啊,年轻,这是自己永远也无法比得过他的地方。而,婉贞,是否也因此而更加喜欢他多一些?毕竟,他们年龄相仿
似乎被那股青春活力晃花了眼,他微微闭了闭眼睛,咽下心头突生的一股苦涩,哑声说道:“平身吧。”
载涛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自是没有漏过他脸上的疲惫,心头一惊,忍不住说道:“皇上,虽然国事繁忙,您也要多加注意保重龙体才对。”
光绪一愣,看了看他。只见他的神情一片肃穆,眼中的关怀货真价实,不由多了几分感动和愧疚,差点就想把嘴里的话咽回去了。
但是不行他想了想如今仍没有清醒的婉贞,太医说,她是因为忧思过重,又在夜里受了风寒,所以才会晕厥不醒。
除了失去她,他再没有什么可怕的,为了她,他甘愿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他打起精神,看着载涛一字一句地说道:“七弟,这次朕能够平安脱险,你与老五、老六他们都出力颇多,朕心甚慰,私下里,也是多有感谢。”
“不敢,臣弟只不过做了份内的事情罢了。”载涛忙道,有点心惊肉跳。
光绪看了看他,拿起手边的一本奏折,缓缓说道:“朕回宫之初,就有人上奏保举你们三兄弟,你们劳苦功高,理应褒奖。只是朕一直忙于稳定国政,便疏忽至今……”他顿了一下,忽又展颜笑道,“不过如今大事已定,也该是时候做这件事了。就加封你郡王衔,与铁良等一起担任总司稽察。前些日子朕下旨新设禁卫军,如今正缺乏一个信得过、有能力的人去统辖,朕希望你来担任专司训练禁卫军大臣,你看可好?”
加官进爵,更有实质上的权柄,袁世凯以小站练兵起家,如今让他来做这训练禁卫军的大臣,说不得又将重复袁世凯崛起的老路,这份恩典,着实有些过了,载涛闻言,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疑云顿生,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他自认资历不比载沣和载洵,光绪今日单独召见他,宣布了这些重要任命,是否意味着什么?
脑子里迅速转动着,他的行动却也不慢,赶紧跪下来说道:“臣弟多谢皇上的信任和恩赏只是臣弟久不涉政务,资历、经验有限,怕是无法胜任如此重大的任务,恳请皇上三思”
光绪笑了笑,说道:“你的经验确实缺了些,但谁不是在历练中成长起来的?朕明白你的意思,但一来朕可以信任的人不多,你五哥和六哥还有其他要事,分身乏术,朕可用之人也就剩下了你,二来这禁卫军朕意图仿制欧美列强军队,需要有个脑子灵活不僵化的人前去统领。你的聪明和见识朕是知道的,以朕看来,你是个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载涛低着头听着,发现皇帝的这番话在情在理、滴水不漏,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只得沉声应道:“既然皇上对臣弟如此厚爱,臣弟自当赴汤蹈火,为我大清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光绪听他应承,心里大大松了口气,亲自走下了御座,扶起他道:“如此就对了七弟,如今一切掣肘因素皆已消除,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