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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蕊儿将林铅华从杜若身边拉回来,“你别添乱了,坐好,别光是佩服,要多和若儿学学,到你家人的时候,也自己做一件来。”
林铅华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笑道:“如果真要我自己做,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人了!”
上官蕊儿气得直往她身上打,“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地说胡话!”
林铅华厚着脸皮跟她嬉皮笑脸,上官蕊儿也只能作罢。
“对了,听说你去人市了,怎么样了?”
林铅华吞下口中的茶水,说道:“嗯,娘,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然后,林铅华便将今天在人市的事情说了一遍,上官蕊儿和杜若听了也觉得那些人挺可怜。
“华儿,娘这边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不知道你爹会不会同意你这个雇用的说法。”
杜若听后倒是开了口,“伯母,我觉得华儿这想法挺好的,既给了那些人谋生的营生,又给了他们尊严,他们心里感激,自然就会努力为雇用他们的人做事了。”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娘,这奴隶也是人,只是没投到好人家,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肯努力,一样可以自食其力。”
“你这丫头就是不喜欢按规矩办事,不过这次,娘支持你。”
林铅华抱着上官蕊儿的脖子说道:“谢谢娘,谢谢杜若姐姐,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忙,等午饭的时候我带他们来给你们过目!”说完便离开了。
林铅华回到院子的时候,莲芯已经带着他们收拾好了。
“小姐。”
林铅华一进屋子,几人便齐声喊道,林铅华微微一笑,道:“行了,别这么拘束,我不习惯。对了,豆子,狗剩儿,你们这名字得改改,我叫着实在别扭。”
“一切由小姐做主。”狗剩儿一脸笑容地说道。
“你们只是帮我做事,并不是卖身给我,我没有权利做你们的主,只是征求你们的意见。”
听着林铅华这么说,狗剩儿和豆子心里都挺感动的,“小姐,我们从小无父无母,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所以小姐你就看着取吧。”
听狗剩儿这么说,林铅华决定就让他们和自己一个姓,至于名,林铅华想了一下,说道:“豆子,你以后就叫林强,狗剩儿就叫林勇,怎么样?”
“林强,林勇,豆子哥,咱们终于有名字了!”
看着狗剩儿开心的样子,豆子也笑了,“谢小姐赐名,今天起我就叫林强了。”
“那我就是林勇,哈哈哈!”
林铅华从来不知道,原来有自己的名字也是一件这么值得开心的事,“林强,林勇,你们先跟着莲芯姐姐下去吃点儿东西,我有些话想和秀儿说。”
林强和林勇看着魏紫苏,有些犹豫,林铅华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于是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欺负你们的秀儿姐姐的。”两人听到林铅华这么说,这才跟着莲芯离开。
屋里只剩下林铅华和魏紫苏时,林铅华才问道:“我现在是应该叫你紫苏,还是秀儿?”
魏紫苏低着头说道:“我现在已经是小姐的人了,小姐想怎么叫都行。”
看着魏紫苏比以前更加冷清,林铅华不禁疑惑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说道:“魏姑娘,我不知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可以完全地信任我!”
魏紫苏听到林铅华这么说才慢慢抬起头,眼中的感动一闪而过,“谢谢小姐。”
对于魏紫苏的不信任,林铅华倒也不介意,只是说道:“加上这次,我们一共见了三次,也算是缘分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一定会替你保密的,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可以派人把你送回京州。”
听到林铅华这么说,魏紫苏有些急了,立刻跪了下去,“不,我不回去,我可以做活,我有力气,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
看到魏紫苏这样,林铅华倒是有些惊讶,虽然知道她在魏府的日子不好过,但没想到她竟宁愿做下人也不愿回去,于是连忙过去将她扶起,“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行送你回去。”
魏紫苏被林铅华扶着坐下,几次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林铅华也不急,静静地等她组织语言,过了片刻,魏紫苏才缓缓开口。
“林小姐,我们一共见了三次,可每次见你,你都帮助了我,我心里一直都很感激。”
“别这么说,都是举手之劳而已。”林铅华给她倒了杯水,“有什么事,你慢慢说。”
“对你来说,那些也许都是举手之劳,可对我来说,却改变了我的一生。”魏紫苏请轻抿了一口茶,开始缓缓诉说起她的故事,“我娘原本是魏府的一个丫鬟,我爹见我娘长得漂亮,于是便收了房,对我娘也十分宠爱,没想到却惹来了大夫人的妒忌,处处针对我娘,直到我三岁那年,我娘被我爹抓到与人苟且,让整个魏府成了京州的笑柄,我娘被我爹禁足在屋里不准出门,每次我爹受了气回来就打我娘,我娘几次想寻死,可都因为我而放弃了,那时我虽然小,但我相信我娘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那后来你娘为什么会自杀呢?”
魏紫苏冷笑一声,“呵,自杀?我知道,外面的人都说我娘是受不了那些流言而服毒自杀的,可事实上,她是被人逼着喝下了毒药。”
“被人逼的?”
“那年我四岁,我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我上完课去找我娘亲,却看到大夫人逼着我娘喝下了那杯毒酒,我就那样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我娘别逼着喝了下去,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林铅华见魏紫苏似乎陷入了往事里,非常痛苦,于是劝道:“魏姑娘,别说了。”
魏紫苏却回头看着林铅华笑了,“不,你知道吗,从那天开始,我开始恨,恨大夫人,很我爹,恨我自己,恨魏府的每一个人,是我们一起联手逼死了我娘。”
“魏姑娘……”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笑过,我爹也渐渐疏远我,只有他,他会关心我,照顾我,让我感受到了这世上仅剩的一丝温暖,他成为了我世界里最后的一缕阳光。”
“他是谁啊?”
“明远,魏府管家的儿子。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也是我下定决心要和他一起要离开魏府的日子。”
“你要和他私奔?”林铅华似乎想起了什么,“那第二次我在城门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要去见他?”
魏紫苏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拿了我娘留给我的所有钱和首饰,准备和他一起离开京州,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那后来怎么会……”林铅华见魏紫苏的眼泪慢慢流出了眼眶,不知该不该继续问。
“你帮我逃出城门后,我就找到了他,我们一路向南,走了三天三夜,就在我以为我终于逃出了噩梦,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时,却发现,我不过是跳进了另一个噩梦而已,他趁我熟睡之时,拿走了我所有的钱,还将我卖到了青楼。”说到这里,魏紫菀几度哽咽。
林铅华又给她倒了杯水,“不想说就不说了,都过去了,他简直就是人渣。”
“没错,他就是个人渣,后来我想尽办法才逃了出来,可我一个弱女子,又身无分文,所以为了活下去,我便将自己弄得脏乱不堪,然后一路乞讨到了林州,后来遇到了翠儿和她的婆婆,她们对我很好,我便在林州安顿了下来,后来又碰到了豆子他们,我们就生活在了一起,虽然困难但却很开心,直到前些日子,田婆婆病重,需要看大夫,我便将自己卖给了人贩子,直到今天遇到了你。”
林铅华听魏紫苏诉说完她的故事后,心里已是翻江倒海了,这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有着这样的坚韧和勇气,如果换做其他女子,恐怕早就被打击地自杀了吧,可她即使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都挺了过来,从未想到过轻生。
“魏姑娘,你真的很坚强,你让我不得不佩服!”
魏紫苏抬头感激地看着林铅华,说道:“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恐怕就撑不下去了!”
“可你遇到了我,以后我陪你一起撑,我会让你以后的生活充满光明与欢乐,不再有黑暗。”
“小姐……”
“紫苏,以后你就姓林,叫林紫苏,从今天起,你就和以前的生活彻底告别,以后我们都不再提起。对了,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六岁了。”
“那你比我大一岁,我以后就叫你紫苏姐姐了。”
“那怎么敢当呢!”
“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