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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苒扭头望着柳枝儿,直望了半刻,而后笑了起来,道:“柳条儿,你是个有慧根的人。”
柳条儿被柳苒瞧得不好意思,可是看到柳苒笑了,便开心道:“如此,送了小姐回府之后,我就即刻回返、转道凌云寺附近的笼月庵,绞了头发做姑子去,这才不负了我的慧根呢。”
杨枝儿凑趣道:“小姐,你看看,我是否也有慧根……”
刘嬤嬤和李嬤嬤坐在后面一辆车里,她耳力好,听见了前面一辆车上传来的欢笑声,心里到底松了一口气:就算表小姐不能与二少爷成亲,也应该过得开开心心的才是,这样,九泉之下的二小姐才能安心,老太太也才能放心。
城门五里外,柳府的车队遇上了出城打猎的两队人马:欧阳景、司徒凡两人带着他们的小厮连城,后面跟着几个家丁和一群狼犬,大呼小叫、喊声震天,跟以往一样肆意嚣张;另一边,明灏跨坐在大马上,身背箭囊、手握长弓,后面跟着一队兵士,威风凛凛。
欧阳景是自己的未婚夫,谢明灏是自己的舅表兄,柳苒虽不便下车与两人相见,也隔着车帘子跟两人互相问了安、还了礼。
欧阳景首先催马上前,而后跳下了马,抱拳道:“一路霜雪,三小姐可还安好?”
柳苒答:“多谢欧阳大人,柳府的车夫技艺很好,一路无碍。”
明灏随后上前,也跳下了马,道:“如今天寒地冻,三表妹一切可都好?”
柳苒答:“多谢表哥,愚妹无碍。只是听闻表哥刚自南归,恐不适应东京寒冷天气,请务必要注意预防风寒,以免外祖母和舅母忧心。”
明灏听了,身子不由一僵,却立即道:“多谢表妹,愚兄自小长在锦州,不怕冷。”
司徒凡一下子窜了过来,大声道:“柳三小姐,我是欧阳景的表弟,算起来,也是你的表弟,你也应该问问我好不好才是!”
柳府众人怒目而视,另外两群人则发出一阵轻声哄笑,柳苒不动声色吩咐柳憨:“赶车,进城。”
马车渐渐走远,司徒凡打马要追,被欧阳景一把抓住辔头,冷声道:“四表弟,前面是别府女眷,你消停一点!”他特意加重了“女眷”两字。
司徒凡重重“哼”一声,调转马头又想去追明灏,却被连城拦住了,连城笑嘻嘻道:“四公子,谢将军那方只有兔子,我们朝这边去,说不定有大东西可猎。”
司徒凡狠狠瞪连城一眼,道:“连城,你跟谢明灏混了一月,看来是混出感情了!如今居然吃里扒外、唬弄起自家公子来了。”
连城道:“四公子这是从哪说起?我的忠心,日月可鉴!梅花谷的确只有兔子,那边的松林,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地。”
司徒凡突然一笑,道:“今儿我还就逮兔子去!”说完,一勒马缰、打了一个转,轻松绕开连城,直奔梅花谷而去。
连城看向欧阳景,欧阳景面无表情道:“猎犬若分成两路,也猎不了什么东西,跟着四公子吧。”
黄昏时分,冰月从魏国公府赴宴回来,看见留守的椒香和豆香聚在一起说笑,尽管她们一看见公主走进院子,立即便住了嘴、迎了上来,冰月还是隐隐听见了“四公子……兔子……”之类的词语。冰月顿时大怒,道:“你们两个,四公子也是你们能编排的!吴嬤嬤,传人拖下去,掌嘴四十!”
椒香一向伶俐,一愣之后,马上明白过来,拉着豆香 “咚”的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大声道:“公主,午后四公子猎了两只活兔子回来,却不知道如何喂养,半个时辰之前遣人来传茴香姐姐去帮忙照料。奴婢小时候养过兔子,刚才正跟豆香商量着,如何给茴香姐姐做帮手呢。”
冰月一愣之后,笑了起来,边笑边道:“四公子猎了活兔子?还有这等事?”
椒香道:“确有其事。奴婢还听说,四公子似很喜欢那两只兔子,还传了木工房的人专门给兔子修建住所呢。”
冰月一边往院外走,一边道:“你俩起来吧,跟我一起去四公子院里看看。”
冰月看到儿子的时候,眼睛瞪得很大,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她儿子正在自己院子的后园里指挥木匠搭建兔子窝,讨论用料、结构、大小、位置……眉飞色舞;再一看,他手里提了一个兔子笼、寸步不离,笼子里两只白胖兔子,正红着眼睛吭哧吭哧啃萝卜;而她的儿子,与木匠商量之余,不时伸了手指去逗一逗那一对红眼,神情温柔、温暖,她从未见过。
冰月闭了嘴,静静看着、一动不动。两刻钟之后,司徒凡扭头发现了她,站起来、提了兔子笼跑了过来,笑嘻嘻道:“娘,你怎么来了?”
冰月笑道:“听说你猎了两只兔子,闹得满府不得安生。我就过来看看,是不是月宫里的月兔,下凡到我们家来了!”
司徒凡闻言,眼睛一亮,道:“娘,你的主意好!我这两只兔子,雌的就叫月娥,雄的就叫吴刚。”
冰月走近两步,凑近儿子的耳朵,悄声道:“凡儿,雌的不是柳三么?”
司徒凡一手提着兔子笼,一手搂住冰月的肩膀,哈哈大笑,直笑了半刻,这才凑到冰月耳边,压低声音道:“这个,得等我跟她成亲、跟她商议了之后才能确定。”
冰月道:“成亲?她都要嫁给你三表哥了!不过,娘自有办法,凡儿,你就等着做新郎吧!”
柳苒已经回到柳府五天了,除了第一天拜见了老太太、又陪她用了晚膳之后,此后几日,她都是早、晚各去给老太太请一次安。
刚回来那天,老太太转告她:“自你去凌云寺祈福以来,你母亲的身子虽有了起色,但是病去如抽丝,还是日日卧床、喝药。今日你给她请过安之后,若非初一、十五,就别去打扰她了。”
柳苒应了,心里却很纳闷:祖母似乎话里有话。她又仔细想了一下,似有所悟,但仍不敢相信。
庆韧看她回来,天天到云深居找她,姐弟俩读书、画画,倒也其乐融融。柳苒回府后的第四天,柳蓉做东,招待了府里兄弟姐妹们一顿烤鹿肉,彼时白雪映着红梅、裘衣衬着玉面,少男少女们济济一堂,高谈阔论、欢声笑语,柳苒几疑是梦,只愿从此不醒。可是一转眼,对上老太太悲悯交加的眼光,柳苒马上就清醒了。
欧阳府的聘礼却没有上门,老太太和柳苒诧异之际,又隐隐有了希望:或者,偷走解约书的人,已经把它烧掉了?
第六日早上,柳苒给老太太请安之后,留了下来陪老太太叙话。待大家都告退之后,柳苒扶了老太太到里间,两人坐在在坑上喝茶。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看样子,太后并不知道解约书的事,只是欧阳府的聘礼没来、宫里也没有消息,我觉得事情透着古怪呢。”
柳苒犹豫道:“我外祖母那边——怎么说?”
老太太道:“说是上元之后有佳音。如今欧阳府不曾下聘,难道,上元之后,太后真要收回懿旨?然后给——再赐婚?”
柳苒低头想了一刻,眉头越皱越近,最后猛地抬头问道:“祖母,如今明华公主青春几何?”
老太太听了柳苒的话一愣,而后发现柳苒脸色苍白,恍然大悟道:“明华公主今年十八,你是说——驸马——明灏?是了,西陵国是去岁上元节前求的和亲,当时曾请求两年之内,明华不得许婚他人,皇上也答应了。如今,姻缘令既不在西陵国手里,只要两年时间已满,明华就可成亲、招驸马。皇上和太后这是看上明灏了!明灏既有姻缘令,公主下嫁便顺理成章。就算太后不知谢、柳两家有解约书,然两家毕竟没有下定,而你已经赐婚欧阳府;皇家以嫡公主补偿谢家,这是何等恩宠?谢家以何种理由拒绝?太后的算盘打得好精!”
柳苒脸色惨白,低声唤道:“祖母——”
老太太抓过柳苒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安慰道:“苒儿别慌。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再好好想想……”
接下来的日子,庆韧三天两头跑到云深居找柳苒,每次都是匆匆跑了进来,不是道:“姐姐,不得了了!明灏表哥在银链河边跟人打架,把萧尚书的四公子打得头破血流,被抓到衙门里去了!” 就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