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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擦眼泪,边拉扯,莫潋琛的手依旧稳稳地卡在那猛兽的嘴里。
猛兽已然倒下,轰的一声!
没了的手由于被扯着,整个身子也随着它倾倒。
他倒吸一口气,试着动了动。
“嘶……”
莫潋琛试着动了动,没能拔出来。整条手臂都麻掉了,毫无自觉。
但是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却是疼得厉害。
“我的脚……好像也扭到了!”
他苦笑一声,别担心,我的手没事!
真的没事么?
易谨宁不信,她又试着拔了几下,都没能将他的手拔出来。
“你别吓唬我啊,呜呜……我胆子小!”
莫潋琛将用力踢了踢死掉的野兽,果然多肉,他笑嘻嘻对易谨宁道,“我们今晚有口福了!”
“我不要吃它的肉,我只要你的手,呜呜……你给我拿出来,拿出来啊!”
她还是不死心地拔了几下,却是拨弄到了莫潋琛仅存的一点点痛感。
他心中一喜,“宁宁,还有救,没事!”
他试着慢慢地拔了几下,不行,这猛兽要得太紧了,拔不出来。
“我来帮你!”
易谨宁吸了吸鼻子,确定他的手还有知觉,那就是还在了!欣喜万分之余,她抽出自身携带的软剑,几下子砍掉了这只猛兽的脑袋。
莫潋琛的胳膊稳稳地卡在它的嘴里,只猛兽真大只,阿琛的手在它的喉咙里居然也没能长出它的脑袋。
“你试着撬开它的嘴,我慢慢地拉出手来。”
莫潋琛慢慢地教导着她,易谨宁小心地割着那猛兽的嘴,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恶心地想吐,却是生生忍住了。阿琛的手比什么都重要。
兽头被割得血肉模糊,易谨宁忍住胃里的翻腾,继续手中的动作。她不能停,阿琛的手在它的嘴里多一刻,就多一份废掉的可能,太危险了!
“你……宁宁,我来吧!”
莫潋琛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软件,用内力震了一下,将剑弄得直硬了起来。他大手一挥,就准位置一剑砍下,那兽头一分为二。
莫潋琛的手还在他的胳膊上挂着,易谨宁喜极而泣。
她抱着那血淋淋的一只手,哭一阵笑一阵,弄得莫潋琛哈哈大笑。
“哭什么啊,不是还在么?”
他一把扯掉自己的袖子,露出满是牙印的一条胳膊,易谨宁的泪水又顷刻决堤直流个不停。
“好了,替我包扎一下,待会儿吃了它的肉,让你好好发泄一下!”
莫潋琛替她擦干眼泪,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着。
他的手已经麻了,完全没有知觉,可能是某条经脉被咬断了。他怕易谨宁担心,这才隐瞒了下来。
他是蝶谷圣手的嫡传弟子,这点伤容易治好,不过休息十天半月的事情,他还是别告诉宁宁的好,免得她又是一阵鼻涕一阵泪。
可是,易谨宁对此非常敏感。他不愿意动手帮忙剥兽皮,那就表示他的手已经受伤到一定的程度了。
“阿琛,你别瞒着我,我会帮你的!”
最差不就是手废了吗,她又不会嫌弃他。
至少这只手还挂在胳膊上,不会成独臂大侠,她已经感谢上苍的厚爱了。
“我没事,就是……经脉断了一根,很快就会好的!”
他柔声安慰着,担心她一个不小心又泪水决堤。
女人真麻烦,哭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
莫潋琛草草地给自己包扎了一下,易谨宁不干了,说什么也要亲自重新替他清洗伤口再上药包扎,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不小心感染了,那岂不是更难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衣襟撕下来的布条,又去洞外打了水来替他清洗,而后才撒了药认真地替他包扎起来。
她包扎地认真,莫潋琛看得认真,这夫妻俩的默契是越来越好了。易谨宁刚想给个安慰性的吻,莫潋琛就忍不住凑上了自己的唇。
“唔……”
易谨宁瞪大了眼,这场景,好熟悉!
好像是在梦里出现过,她记得是莫潋琛要吻她,然后,她主动献上了唇。
对了,就是那一次在十里坡下崖下的山洞里。
轰!
她脑袋一热,血气上涌,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烧着。
那一晚,是她主动先吻了莫潋琛!
那一晚,是她主动让还没成为她夫君的莫潋琛吃了豆腐!
她;她居然还害羞地在第二天早上躲避他的索吻!
天哪!她那时候是禁欲太久了还是怎么的?居然如此饥渴?
耳根子红了一大片,晶莹的耳垂红得快滴出血来,莫潋琛看得很好奇。宁宁这是咋了,又不是第一次,她害羞个什么劲儿?
见莫潋琛眼里带着某种幽深的光看着自己,易谨宁知道糗大了,捂着脸跑了出去。
“喂,喂,宁宁,肉烤好了!”
莫潋琛颇有深意地笑着看她跑出了洞外,顺手拿了一块肉,跟了出去。
外边,太不安全了。除了莫潋琦的搜索兵马,还有可能有其他野兽的出没,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来。
易谨宁小跑着除了洞外,外边比里边的空气一下子清新了很多。
她深呼一口气,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认真地思考着她的人生。
嫁给莫潋琛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本来以为要是没能嫁给那个江湖客莫潋琛,自己就会嫁给瞎傻王爷清王,在枯燥的皇宫里了无生趣地过完一生。
她的大仇好没报完,不是不能报,而是没了那个精力。易谨安已死,章引珏废了,莫逸轩爱着自己,她不是有眼无珠,这点事实她还是能够认清的。
只是,莫逸轩她到底还要不要杀了他?
莫逸轩本质不坏,确实在前世伤害过自己,她也恨不得杀了他泄愤。但是这一世,他对自己所做的没有丝毫的恶意,反而多次出手相帮。她不禁想,难道重活一世别人也是会变的?
一阵香气飘来,易谨宁的肚子又适时地叫了两声。
“呐,吃吧,把这该死的野兽啃个精光,好好泄泄愤!”
莫潋琛狠狠地咬了一口,那肉韧得很,不好咀嚼。易谨宁咬得牙齿生疼,但是肚子的饥饿感让她不得不吃掉了这一块肉。
她不想吃,孩子也要吃呢!
莫潋琛满意地看着她吃完了最后一点肉,还不忘替她擦擦嘴边的油渍,温柔宠溺道,“看你,吃得满嘴都是油!”
呃……
易谨宁伸出来舔了舔的小舌被莫潋琛轻轻的触碰吓得缩了回去,刚才的触碰让她浑身一颤,立时火烧火燎起来。
天啊,她的身体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敏感了!
还没待她回过神来,莫潋琛的唇又压了下来,唇齿留香醉眼迷离之间,只听得他如醇酒般的醉人嗓音响在耳畔,“宁宁,你真甜!”
……
唔……忽然,易谨宁又抱住了肚子。
“疼!”
糟了,那“巨蟹”不会又发作了吧?
莫潋琛头一个反应便是她身上的毒发作,赶紧替她把脉,确定她没事后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小东西,下次别这么吓人,我胆子小!”
为了彼此,他们都变得胆子小!
情意浓浓,山洞内相拥的两人正要入眠,一个声响又将他们吵醒。
易谨宁警觉地四下看了看,耳朵敏锐地捕捉外边的声响,确定不是野兽来了,他们才放下心来。
“呵呵,你们这么警觉,还让野兽给咬伤了!”
一个胡子花白,头发稀稀疏疏的老头走了进来。这人一身道袍,脏兮兮的模样本应让人反感。可这夫妻两不但不反感,反而笑脸相迎。
“就知道先生不会抛下我!”
易谨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个老头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她只是觉得,此人给她情亲切之感。
莫潋琛心中大喜,他扑通一声跪在老道士面前,“高人,请指点迷津!”
宁宁这毒,他说有一年的时间,到底是何意?
“咳咳……你这孩子,动不动就跪,老道还没死呢!”
老道士轻声呵斥,顺手将她扶了起来。
他摸摸自己快掉光的头发,又撸撸稀稀疏疏的胡子,看看易谨宁,又看看莫潋琛,好半晌才道,“你们……老道没经过你们的允许,将你们的命连在了一起。”
连在了一起!这是什么意思?
易谨宁不解,她疑惑地看向莫潋琛,“阿琛,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的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