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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妻妖娆 作者:冷木帧(纵横女生网2013-10-31完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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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犯贱,既伤痛了自己,也寒凉了别人,典型的损人亦虐己。
在虚无的不可靠面前,薛浅芜是实物论者。从不否认。
一夜未眠,头重脚轻,虚步浮晃到住处时,天色已经大亮。门前立着一男一女的高低身影,在晨曦中有些寂静的哀伤环绕。
薛浅芜揉揉眼睛,张嘴想唤。绣姑已看到了她,急忙跑过来,拉着她的手,浑身上下仔细检查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不好与东方爷交待。看了个遍,确定没有大的问题,才红着眼眶低声道:“如果不是我跟爷说你睡下了,馆子也关了门,愿以性命打赌你的安全,爷非连夜派人找你不可……”
薛浅芜听她说得简省含蓄,知她想要劝得东方碧仁打消执念,定是极不易的。当然其中也有东方爷对绣姑放心和信任的缘故。
薛浅芜硬着头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蹭一蹭,凑到东方碧仁跟前。两人之间隔着一拳距离,薛浅芜乖觉地傻笑着,等候东方碧仁的发落。
东方碧仁什么也没有问,道了一句“过来”,臂弯一搂,把薛浅芜揽进了怀里。无需多言,心疼的滋味已经泛滥。只一夜的短别,惹得相思成洪涝灾。
东方碧仁低着头,下巴贴在薛浅芜的前额,凉凉的有些薄雾的湿气。薛浅芜身心俱定,闭上眼睛,好想在这山峦般静谧的怀抱中,安稳睡上一觉。不纠缠过去,不困惑现在,不理会未来,只是相守着安恬深爱的时光。
“你就不怕我迷途了,找不到了回家的路?”薛浅芜想要解释什么,终是可怜兮兮问出这么一句。
东方碧仁不答,横腰把她扛在肩头,边大步走边道:“站在这儿,给人看到不好,咱先进屋去吧。昨晚你醉宿了,料想睡得沉而不稳,酣而不实,还是好生再歇一阵儿吧,免得落下个酒后头疼症,又得一番罪受。”
薛浅芜感动难言,情至深处,胸腔里酸涩得不好受,满满涨得一塌糊涂。她纷乱地想着,这是在骗他吗?他是那么明睿的人,或许根本瞒不过他,只是他的大爱无言,选择不起疑心,不予计较罢了。只要最终,她回归在他的身旁。
绣姑掩了大门,跟在两人身后,影子有些萧瑟。东方碧仁把薛浅芜放在床上,盖了一层薄薄的夏凉锦被,薛浅芜嫌热得慌,一脚踢了开去,笑憨憨地看着东方爷,而后胡乱翻了几个来回,眼困涩得一闭,竟真个睡了去。
东方碧仁轻叹口气,浮起一丝宽慰笑意,转身出去,端出昨晚带来的菜肴,热了起来。由于是未竣工的新府,又应薛浅芜和绣姑自食其力的要求,尚没安置专业厨子。好在东方爷并非那种脸面自大的男尊者,甘心情愿为心爱的女子放下一切身段,每每来时,也就乐得承担起了重任。要说亲手做菜的次数,实则也没几次,因为想要调节薛浅芜的胃,让她解决肚子里蛔虫的馋,大多时候,饭菜都是他从东方府派亲信悄悄带来的。御厨的口碑,毕竟是不容置疑的,除非惯享山珍海味的人,他们才会欠揍地把吃素当成奢望。
七碟八碗热好之后,绣姑叫醒了薛浅芜,让她洗一把脸,赶快来吃饭了。薛浅芜伸伸懒腰,洗漱活动一番,始觉腹中空空,于是坐到桌前,挥筷舞匙,把各碗具里的汤水菜肴,又是夹又是舀,不顾吃相遍扒拉了几口之后,才平息了饥饿感。
再看一身休闲白衣的东方爷,总觉哪儿不对,想了好久,才惊问道:“昨晚你未回宰相府……你是朝廷重要命官,竟敢公然旷早朝吗?还是你有什么特权,比如星期天或休假日之类的,可以免朝不成?”
东方碧仁已对她的怪词见怪不怪,根据语境也能把意思揣测出八九不离十来。稍显疲倦笑了一笑,轻淡说道:“夜间迟而未归,对于奔波的我来说,也不算是稀奇事儿。只是母亲放心不下,央人暗探明寻,总得看到我的安全才做罢休。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俩的存在,就让亲随替我挡了他们回去。殆误早朝,以前曾因公事有过先例,这次纵是为了私事,相信我那父亲也会帮着圆转脱身……”
薛浅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挑起一箸很有嚼头的糖醋腌鱼丝,眯着眼崇拜道:“有个有钱有势有能力的老爹,就是能省好多事儿……不过话说‘儿子要穷养,女儿要富养’,这样培育出的男儿才不会没出息,女儿才不易被金钱所诱惑,而你整个看来,就是富养之下的奇异特例!”
东方碧仁笑道:“道理虽是如此,我却自幼受过严整训练,属于‘富养’中的苦行者,老爹威严自不必说,母亲在起居生活的方面对我呵护备至,然在文武才学之上,要求极为严苛,我才避免没落成了靠祖宗吃饭的碌碌平庸之辈……”
薛浅芜听得叹服,心下亦莫名陡紧了,看来东方宰相府是个穆重严谨的地儿,不知可容得下她这样的随性儿。




第八七章  险中情迷醉,愿为君采撷
在东方府困着的光景,介于悠闲与无聊的含混概念之间。心情好时可以说成悠闲,心情闷了就堪称无聊了。薛浅芜一发闲就发慌,一发慌就能急出灵感来,时不时地蹦出几个离奇念头,顺着扯将下去,与绣姑胡乱磕碰唠些不荤不素的话儿。手里也不停歇,弄死一些新种活的花草,再装作挤眼泪抹鼻涕地对着绣姑道歉,死死活活来回折腾,于她而言都是家常便饭。绣姑长叹,幸好她折腾的是植物而不是人,否则有千条命也被她闹得魂飞魄散无去处了。
有所进步的是,薛浅芜没有再打私自逃离出府的歪主意。倒不是薛浅芜收了劣性,不愿到处逛着跑了,而是怕给东方碧仁戳下祸端。
沉着冷静的时候,她亦是明智的,京城势力杂乱,权利争斗历来都是水深火热,指不定哪件事,被人抓住了尾巴不放,那时为她担责任的费心血的,恐怕只有爷一个人。他太累了,再因情而苦着,为她数次彻夜不眠不休,她可就心疼加惭愧了。
其实,如果心有所属,哪怕做条水中望天的鱼,或者一只笼中思林的鸟,那也是快乐的。自由在心,无论身处哪儿,沙漠孤岛也好,残桓断壁也罢,心间有爱,就能生出一抹碧色的生机来。
霞光漫天的夕阳下,薛浅芜坐在青藤编制的秋千上,细长打卷弯儿的梢须,在她脸前如轻绸般浮动。绿绿的掌形叶子,油油泛着初夏的光泽。她眯着眼,享受着风吹碎发的惬意感。偶尔会在天色尚早之时,东方碧仁处理完毕了公事,两人就能提前相见。沐浴在无边无际的金色光芒中,东方碧仁被拉得更加颀长的身影,有着神祗一样的落寞晕辉。然而每走近薛浅芜一步,那份孤介就削减了一些,面庞逐渐清晰,笑容温暖如明亮月光。
谪仙降落红尘,成了与芸芸众生一样平凡的丈夫。是的,有一些词,比如丈夫,比如妻子,在人之天秤的意义上,永远是等值的。无关性别,无关身份。
等侯东方良人归巢的薛浅芜,恰似一位捉摸不定的刁蛮小娇妻。时而忧怨如诉,时而泼辣善辩,时而单纯傻气,时而洞察透彻,时而犀利刻薄,时而宽厚博大。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并不重要,或许根本就是矛盾和谐,浑然一体的。
东方碧仁走到秋千旁,定定笑看着她。薛浅芜笑迎他,不怕死的张开了两臂求抱抱。眼看就要跌下去摔个狗啃泥,东方碧仁急忙接住了她,又稳稳地重新把她放在秋千架上。一手扶在她的腰间,一手缓送着秋千绳,悠悠地晃荡着。在这过程中,究竟是谁吃了谁的豆腐,已经是题外话了,反正彼此互吃,谁也不落亏,谁都沾了光,那是相当的满心甜蜜。
薛浅芜的快乐,使她心如飘飞云端。东方碧仁本来把送绳的力度掌握得很适当,薛浅芜却越来越发昏眩,无法言说的愉悦,使她憋足了浑身的劲儿,用力荡着秋千,幅度大得很惊人了,到达顶峰的时候,薛浅芜的屁股几乎离开了藤绳。
在旁的绣姑和东方碧仁,一个看得心惊,一个看得皱眉,都劝她缓着点儿。薛浅芜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听,一次比一次荡得起劲儿,刷新挑战着高峰。
藤条虽说柔韧结实,接头的地方却不那么牢固,在猛力的冲击下,很是有可能滑脱的。随着“咔哧”一声断裂响起,薛浅芜像个被掷出去的肉球,直接脸面朝下,往几十丈远的地上砸去,这一冲力极大,若不把她摔成泥饼娃娃,也差不多鼻塌牙掉面容全毁半残废了。
东方碧仁已赶不及捞她,急中也顾不得太多了,连续翻了两个鲤鱼挺儿,直接扑倒在地,准备拿身子给薛浅芜当软垫。话说曾经,薛浅芜也这么给人当过垫儿,昔时苏喜儿从三楼纵身跳下,硬实实把薛浅芜压得骨骼断裂,陪去了大半条命,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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