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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宁一路走来,倒是没有见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整个陈家宅子,也就是个三进院的小宅子,比不得苏府。
待到了祠堂,如锦倒是瞧见了自己母亲的牌位,不过是放在最底层。
也是,上面的都是陈家的祖先,母亲的牌位能在这里,也算那姓陈的有几分良心。
如锦上了香,好生祭拜了母亲,这才不舍的离开了祠堂,暗道往后离开了苏府,定要自己给母亲立一个牌位。
陈老爷见如锦神色平静,便说道:“你与你母亲一同去内宅说说话罢,我与苏大少爷有些事情要说。”
如锦停下步子,驻足看了看陈老爷,又瞧了瞧陈夫人,突然又走回来了,笑呵呵的说道:“倒是忘了,陈夫人好歹是续弦,今日来小祠堂,也该给母亲上一炷香,磕个头才是。”
“你……”陈夫人心里头猛的就蹿出了一股子火气。
已经有四年都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却听见如锦继续说道:“母亲过世以后,陈夫人都没有给母亲上过香,好歹是姨娘抬成了填房,在母亲跟前,毕竟还是个妾,怎会忘了这等重要的规矩,今日我倒是想起来了,陈夫人就顺道把前些年没有祭拜的,全都拜了罢。一年三个响头,一年一炷香,正好四柱香,十二个响头。”
陈夫人也知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心平气和的说道:“锦娘,莫要忘了,你母亲过世的时候,已经拿了老爷的休书,老爷心地好,瞅着你母亲娘家人没了个踪影,便把牌位供在陈府。倘若那休书还没有到你母亲的手里头,我自然要给你母亲上香磕头。”
如锦的眼眸子直直的盯着陈夫人,却瞧见苏彦宁慢慢的往门口走出去,也不管苏彦宁到底是去做什么,目光重新聚拢在陈夫人的身上,随后又看向陈老爷,说道:“她说母亲被休了,也好,今儿我就把母亲的牌位拿走,供到苏府去,免不得每年都要跑上这么一遭,倒是麻烦。”
如锦的意思很清楚,今天她来,就是为了给母亲上香,若是母亲的牌位没有在这里,她根本就不想踏进陈府半步。
“锦娘,我是你爹!”陈老爷也被如锦这些话气得发昏。
如锦置若罔闻,没有得到陈老爷的话儿,直接又往祖宗牌位前一跪,继续说道:“不孝后辈陈如锦今日来此给母亲迁牌位,母亲生前不是陈家人,死后也没资格与陈家祖宗们同食香火,还请祖宗们谅解后辈一片孝心。”
她说了这些话,快速的吩咐道:“杨妈妈、尔珠、尔英,还站着做什么,怎么不请了夫人回家?”
陈老爷脸色一黑,这怎么使得。
他明知道自己这大闺女是恨透了他,在她的母亲过世以后,他也没做到父亲的责任,若非真有这个牌位再次,陈老爷敢肯定,如锦恨不得跟他断了父女关系。
陈老爷赶紧扯着陈夫人的胳膊上前,陈夫人被这么猛的一扯,一个趔趄,竟差一点没站得稳。
“还不快跪下给夫人磕头上香!”陈老爷怒吼。
陈夫人张了张嘴,看到陈老爷龇牙瞪目,双眼通红,缩了缩脖子,乖乖的跪下。心中却实在是不服气,今日可以说是她这十多年最憋屈的一天,没想到当年那个畏畏缩缩,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的小丫头,竟爬到她头上作怪,她真真后悔斩草没除根啊!
陈老爷心里头憋闷得很,今儿竟然被自己的女儿被摆了一道。他闷闷的吼道:“还不给夫人点香。”
旁边的小厮才反应过来,赶紧给陈夫人点了一炷香。
陈夫人憋闷的拿着香,在蒲团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旁边的人正要过来拿香,却听到如锦轻轻的说:“这可不行,陈夫人,母亲生前您好歹是姨娘,虽说母亲过世了,但你也是填房,竟这般没个规矩,连个头都磕不好,真真枉费了母亲对你的照顾,就不怕晚上的时候母亲到你床头说理么?”
“杨妈妈,您教一教陈夫人该如何磕头!”
杨妈妈走上前,神情肃穆,作势挽了挽袖子,“陈夫人,奴婢失礼了,您素来宽和,莫要与一个下人计较。”
说着,张开手指,正往陈夫人后脑扫按下去。
“等等!”陈夫人双眼流露出恨意。
杨妈妈停下了步子,站在陈夫人的身后,就等着陈夫人赶紧磕头。
如锦微笑的看着陈夫人,反正在她出嫁的时候就已经撕破了脸面,又何必现在给脸。
陈夫人立直了身子,扬声道:“妾陈周氏祭拜主母!”
说完,陈夫人咚咚咚的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很响亮,如锦满意之极,点点头。
陈老爷才挥了挥手,让下人把陈夫人手上的香拿过去。
陈夫人正要站起来,却又被如锦叫住,“陈夫人莫要忘了,还有前三年的头没磕。”
陈夫人双目直直的盯着如锦,真真恨不得扒了如锦的皮,吃了如锦的肉,可瞧着陈老爷根本就不帮忙,显然是默认了如锦的胡闹。
如锦满脸笑容的看着陈夫人,陈夫人也只好咬碎了银牙往肚子里咽。
接连十二个响头磕下来,陈夫人的额头竟青紫一片,头晕眼花的被岳妈妈扶起来。
陈如锦这才又归正的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第一百零七章 迎婿(二)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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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头的事情算是勉强平息,虽说是陈夫人吃了亏,可还得在如锦面前陪笑脸。一行人后面跟了不少丫鬟小厮,陈老爷更是弓着身子走在如锦的侧面给如锦开路。
如锦多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心头嗤笑,母亲这辈子唯一错的,便是嫁给了自己的父亲。
她紧紧的握着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神色平静。
等回到花厅,陈老爷又让丫鬟重新沏了茶。特意吩咐了丫鬟们好生伺候着如锦。
陈老爷左右瞧瞧,竟未见到苏彦宁的踪影,心里不由得生了疑惑,却又不好得罪了如锦,问道:“锦娘,可见贤婿?”
如锦轻轻啜了一口热茶,抬了抬眼,随意找了个理由说道:“方才在祠堂里给母亲上了香便出去逛逛,免不得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如锦话里带刺,陈老爷被这话赌得不知如何开口,可他这处没话说,又寻了其他的话继续说道:“我让厨房里头给你做了不少你喜欢吃的,先下没事,外头的雪也停了,就让你母亲陪着你在院子里逛逛如何?这个院子你还从来都没有出来好生转过。”
“我再去寻了贤婿回来陪你如何?”
如锦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陈老爷,淡淡的说道:“院子终究是院子,咱们陈府的院子终究比不上苏府的院子,没什么好逛的,我倒是想去瞧瞧母亲当初留下来的东西,我嫁人那会儿记得有不少好东西都留在陈府。”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陈老爷和陈夫人。
陈老爷和陈夫人面面相觑。陈夫人给陈老爷使了一个眼色,随后陈夫人还是不甘的说道:“锦娘,苏家可是大户人家。什么东西都不缺,你拿那些物件做什么,姐姐留下来的大抵都是些绣品。姐姐的绣活儿虽好,却也比不上京城那些大绣坊里头的,苏家的女婿疼你,自然不会不舍得把银子花在绣品上不是。”
“陈夫人,你弄错了。我要那些东西,只因为那些东西都是母亲留下来的,其他的物件虽说都随了我的嫁妆,可那些东西毕竟只要用了就没了,母亲留下来的那些绣品只要保管得好,莫说三年五年,就算六七十年也不会损坏。你就当是体谅我思母心切!”如锦的语气与方才相比竟缓了不少。
“这……”
陈老爷见如锦真的只要那些个绣品。却根本没有提其他值钱的庄子和铺子,便抢先一步说道:“拿去吧,都是你母亲的东西,上一年咱们搬到京城的时候,我也顺便让下人们收拾了你母亲的东西,把它们全都妥当的放在正屋的抱夏间里头。本以为一直放在那里没人要了,没想到你还记得。”
如锦却是疑惑了,她本来只是想来试一试运气。
母亲做的刺绣虽好,可陈府也算是有钱人家,自然看不上那些绣品。没想到陈老爷竟还会整理好了一同带到京城来。
她略带探究的看着陈老爷。只见陈老爷的目光有些躲闪。
她坐直了身子,说道:“还请陈夫人带路。”
说着。便让尔珠扶着起了身。
陈老爷瞧着如锦现在就打算去瞧瞧,犹豫的说道:“贤婿虽在咱们院子里,可终究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