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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随云沉思不语,怕她责怪,如莺急急跪下解释:“小姐,奴婢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啊!一来,那人是贵族,被奴婢看到这般狼狈不堪的样子。那人岂会不记恨于心,报复奴婢啊?二来,那人报复奴婢不算什么,就怕给小姐惹来麻烦啊!”
“起来吧。这不关我们的事,没必要多事。”李随云道。如今她的心性可凉薄多了,再不是才来到这个世界那般单纯良善了。对于不关自己和身边亲近人的事情,她是抱着能不管就不管的态度。
如莺一听欣喜地站起,继续忙碌着。她因为自家的事,对贵族抱有一种反感。但是,她也清楚自己要想过得好,甚至让家人过上幸福的日子,就必须努力讨好小姐。
因为,四小姐对下人不错,出手又大方。只要她忠心为小姐办事,小姐自然不会薄待她。巧儿和乐儿就是现存的例子啊!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谁看了不羡慕眼红呢?难得,小姐今日带她出来,她哪会不尽心表现啊?所以,她才对李随云毫无隐瞒,又借此表忠心。
李随云眯眼休息了大概十分钟。门又被哐当一声打开了。她睁开眼睛一看,一下扑哧笑了。
指着秦欢那被打肿的眼眶,她直笑得弯下腰去,右手捶着桌子,乐得不行了!哈哈,这简直是经典的101贱狗造型啊!
“喂,不就是一点小伤吗?你干嘛笑这么夸张啊?”秦欢一下恼了,扯动腮帮子的伤口,痛得眉头都皱一起了。
哼,他会说李卫把他全身都打得青肿了吗?这该死的李卫,该不是专业打手吧?要不下手怎么这么阴狠,哪痛打哪,还刚好没有伤到他筋骨呢!他就疑惑了,李卫到底是几级武者啊?为什么他在李卫面前一点反抗力都没,全程都被这人当沙包揍呢?
瞧见笑得正欢的李随云,再想起她之前笑得那么不怀好意,他忍不住炸毛了,欺上前去嚷嚷:“喂,你是故意的吧!”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李随云擦着笑出的眼泪水,朝他无辜地眨眨眼道:“你说什么啊?别忘了,我可是阻止过你的。可是,你自己不听啊!”朝他摊摊手。
秦欢瞪着这两人,却真心发现拿他们无法,不由摸着脸上的伤哀叹:“唉,我今天算栽了!”他对面前两人有了更深的认识,简直比他还坏啊!他好歹是学堂一霸,今日却接连被人欺负啊!
也许,正是应了那句老话恶人还需恶人磨啊!李随云这样想着,却又想起那魏凌云,觉得这女人应该不会就此罢休。她就觉得郁闷,只是想专心学习,怎么就这么难呢?
☆、一线之隔
第四十七节
秦欢实在拿俩人无奈;又见窗外日头升得老高,便很大哥架势地说:“走;我请你们吃饭。这药膳楼的菜味道还算不错!”
“那真谢谢你好意了。”李随云笑道。她本想婉拒的,又想到去学堂餐厅见识一下也不错,遂问道:“这药膳楼能带外食进去吗?”她脑子里还是大学的公共食堂模式。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平民,去吃饭当然上二楼雅间啦!谁管你带什么进去啊?”秦欢惊讶。
李随云不由失笑,摇头道:“我到是想去看看。但是,我恐怕不能吃外食;只能带餐饭进去。你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啊!”
“你怎么这么麻烦?”秦欢对她摇头。
李随云早已习惯这样了,慢慢跨出高高的门槛,淡淡地说:“如果你的身体同我一样,你也会这般麻烦的。”
她不想多谈这事;更不想瞧见什么同情的目光,径直向前道:“走吧,既然你请客,我们就不客气了。”玩笑着说,“虽然,我不能吃,但李卫可是很能吃的,定要吃光你的钱袋!”
秦欢望了一眼冷面脸的李卫,顿觉浑身肌肉都疼了,快步跟上去。不过,他不是小心眼的人,又欣赏有本事的人,于是大声欢笑道:“尽管吃,反正我今日带的银子多!”
李随云倒是欣赏这人的大气,更增了结交之心,对如莺吩咐:“去吴夫人那取我的餐食,送到药膳楼来。”如莺立即跑着去了。
秦欢刚才一笑又扯动伤口,痛得嘶嘶出声。好好一张俊脸被扭曲得怪异好笑。
他觉得这伤得快点治,于是停下脚步,转头道:“我在学堂还有个好友叫白玉堂。喝,他一手家传的针灸推拿技术,那个高超啊!你们不介意多认识一个朋友吧?”
“自然不介意。”李随云看着他脸忍笑道。
秦欢立马命令:“小六子,去跟白老三说一声,我中午请他吃大餐。”
“好嘞,少爷。”一个清亮的男童嗓子。
李随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却只看到一个半大小子的背影,飞快朝远方跑去,也不知刚才躲在哪?她再次觉得这个人人都会轻功的地方,自己实在太另类了!
然后,她似乎看到远处一个女的,头发上还沾着草叶,正往他们这看来,目光相当不善。
“谁?”秦欢一下感应到了,偏头望去,目光阴冷。
那边灌木丛中立即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来人似乎慌忙逃窜了。
“是先前被秦欢提出去那女的。”李卫肯定地说。
“无胆鼠类,不用管她!”秦欢又笑了,右颊露出那个小酒窝,看起来特阳光,跟刚才那阴冷的形象完全两样。
李随云只能感叹,这人怎么那么爱走极端呢?
不过,她很快就抛开这些思绪,问起秦欢正事来:“你说先生为什么要把凤血藤片成薄片状,还放在火上炙烤,才放入水中煮?书上怎么没写这些啊?”
秦欢一听来劲了,得意地道:“这个问题,你问我就对了。我告诉你啊,这其实是简单的火制法。因为,这金刚木质地坚硬,药力不容易煮出,而切成薄片,再用火炙,就能让药用成份更容易融于水。至于市面上那些书,都只讲一个大概过程。真正精华的部分,大家谁不藏一手啊?”
李随云庆幸先前并未学了那些书,就自以为是地炼药了!她又连续问了好几个和今日所炼药剂相关问题,并就药性问题和秦欢展开讨论。
秦欢乐得和人谈这些,不但兴致勃勃详细回答了她问题,还举出自己探索实验出的一些经验,竟然一点不藏私。
李随云对他更有好感。她前世的爷爷是老中医,耳濡目染也知道很多中医炮制药材的手段。但是,这个世界毕竟不同于地球,不但药材的种类远比地球复杂多样,就算是同样的药材药性也比地球的强。因此,她不敢生搬硬套以前的方法。
这回见秦欢这么大方,就拿出一些方法询问他。秦欢这人本就大胆,不守旧制,充满了革新精神。听着她这些新奇大胆的设想,顿觉找到了同道中人,兴奋无比地和她一起讨论起各种方法的可行性来。
期间,秦欢曾问李随云:“你学医的目的是什么?”
李随云觉得这又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问题,便坦然道:“我对人体经脉很感兴趣。想要看看能不能通过药剂调节,改善人体的经脉状况。”
“你也对这个感兴趣啊!”秦欢闻言,乐得一拍大腿,笑望着她,大起知己之感啊!
“哦,你也在研究这个?”李随云兴奋地问。
秦欢激动得脸都红了,大声嚷嚷:“是啊,还有什么比人体经脉更奇妙,更值得我们探索的问题吗?要不,我怎么会冒大不晦,去解尸”
说到这,他似被咬着舌头,一下住了口,神情有些懊恼,似乎说错了话一样。
李随云却听得清清楚楚,震惊之余,不由再次打量他,惊叹不已地说:“你老兄行啊!为了研究,真是什么事都敢做啊!”
秦欢仔细看她双眼,发现她眼中有惊讶,有敬佩,却没有他想象中的厌恶和鄙视,心中一下就热了。
李卫大惊失色望着俩人,脑子一下短路了!他很是震惊,实在不明白两人怎能这样?难道他眼花了吗,为什么会看到小姐满脸敬佩望着这种人?
秦欢却不管其他,只盯着李随云双眼,很是认真地问:“你真认为我这样做是对的?”
“只要你不为了研究罔顾人命。”对着他的眼睛,李随云认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