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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公公就那么可怕吗?”采儿含着鲁新的拇指,泄愤地咬下。见鲁新不痛不痒地样子,不免有些泄气:“阿新,你还怕吗?”
鲁新与采儿久久凝视,她永远都这般坚定,哪怕面前再多诱惑,也不曾迷了眼。而自己,今日却这般不自信,真是,枉为夫君啊!
“不,不怕了!爹爹又如何?不过是多养口人罢了。改日我和大哥商量下,把他安顿好。他若是再做怪。我也不是当日随他打骂的小儿。难不成还不会反抗?至于将军。我只他对我不满。可他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不会故意拆散咱们一家子。而且,我会努力,努力让他认可我的!“鲁新说得信誓旦旦,眼神坚定。
只是,
“当!”鲁新摸着自己被弹得生疼的额头,疑惑地看向怀中的采儿,不明白自己哪里又说错了。
“呆子,你要别人认可作何?你娶的人是我,获得我的认可不就行啦。”
鲁新默默地看着采儿,见她难得一见地调皮娇羞模样,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欢喜。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门外,因听到采儿哭声,担忧上来的蒋泽浩默默地退下。
“章一。”
“在。”
“同那位‘亲家公’好好聊聊。”
“是,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4 章
小两口闹过,哭过,一切间隙便化作烟烬。采儿整理过面容,眼不再通红得可怕,就和鲁新一同去见那位从未谋面的公公。
期间,采儿不是用眼偷瞄鲁新。见他也是满脸疑云,更是好奇。
“阿新,你确定这是你说的公公?”将一套崭新的衣物交予鲁老头,往回走的路上,采儿不解地问鲁新。
“难不成我连自己亲爹还能认错不成。”鲁新也是困惑的紧。爹怎么就对自己和采儿这般客气了呢?按他的性子就算不对采儿喝三道四,也不该这般百般讨好,倒像是怕她似得。
“可是,公公看起来没那么不讲理啊?”采儿也不是绝对鲁新在说谎。她在村子里没少听说自己这位公公做过的糊涂事。只是今日一见,实在是与想象中的差异颇多。
“算了,许是人老了,很多事也想明白了。”采儿虽然不解,但她觉得这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自己的公公若真如大家讲述的那般,自己和鲁新少不得要烦上许多。
鲁新张了张嘴,很想说自己上楼前,爹爹可不是这副模样。只是,这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呢?鲁新抬头看见桌前抱着柔柔,自得地喝着小酒的蒋泽浩。似乎,知道了答案。
蒋泽浩在这呆了三天,每天早上教鲁新练练拳,和柔柔玩玩,再看看忙碌中的采儿。日子过得从未有过的清闲。唯一遗憾的是,采儿虽不曾对自己表示过反感,却也从不亲近自己,对自己始终客客气气,从未开口叫过自己一声爹。
鲁老头第二日便主动和鲁新提出想回村。鲁新虽然吃惊,倒也乐得这么做。且不说鲁桥等人见了亲爹是何反应。再说采儿这边。
虽说蒋泽浩与采儿他们同一个屋檐下三日。可除了那一日,他与采儿说过的话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就在这种氛围中,蒋泽浩终于要离开了。
采儿与鲁新看着那辆马车扬起灰尘,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始终未发一言。
“媳妇,还是不能原谅蒋将军吗?”鲁新握着采儿的手,日头刚刚升起,照在两人的背上,为这对平凡的夫妻,渡上一层不平凡的色彩。
“如何原谅?”哪怕知道前因后果,哪怕从未见过自己的亲娘、外祖父和外祖母,哪怕那些事就像是一个故事。可毕竟血脉相连,要说不在意,那她岂不是真的就是冷血无情之人。再说,就算蒋泽浩有百般无奈,刘家的死确实与他有关。外祖父到如今还背负罪名,自己如果承认这个爹,又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娘亲她们。
“阿新。”
“嗯?”
“我想去见牛大爷。”
“好,我和你一起去。”
既然要去见牛大爷,少不得要先去见王母。鲁新知道采儿心切。第二天鲁大嫂来了,就将店里托付给她和小芝,自己带着采儿和柔柔去了。
王母只当闺女想自己,嘴上虽埋怨两人放着生意不做,心里却是开心得紧。吃过午饭,采儿一家便去牛大爷家。王母知道牛大爷一向对采儿好,自是没有怀疑。
“牛大爷!”两人在门外叫了声。牛纪柳便出来开了门。
“采儿姐姐,鲁大哥。”许是没想到两人回来,他显得有些吃惊:“师傅,是采儿姐姐他们来了。你们快进来吧。采儿姐姐,你可算来了。师傅他老人家整日念叨着你。我这耳朵都快听出茧了。”
“臭小子,来便来了。有什么好叫的。”牛大爷从屋里一瘸一拐地出来。几人见了不禁皱眉。
鲁新与牛纪柳快步上前扶住他,牛纪柳不禁自责:“瞧我这一兴奋,都忘了师傅您脚上有伤。您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现在不易走动,怎么还跑出来呢!”
“老头子自己就是大夫,难道还不知道这点事。你这小子,跟个管家婆似得,烦得紧。”
“牛大爷,您这是怎么伤到的?”采儿抱着柔柔,跟着几人进屋,担忧地说道。
“没啥事,就是拐了下,过两天就好了。别听这小子瞎说。真不碍事。”牛大爷瞪了下牛纪柳。
“您从来就不把自己的事当回事,我要是不看得紧些能行吗?您也别嫌我唠叨,我还就这么着了。您要有本事,等您好了,我随您打!”只要你打得着。牛纪柳,在心底偷偷说道。
“嘿,你这小子......”
“行了,牛大爷。您就别说小柳了。要不是有他在你身边,我怎么放心哪!”好在牛纪柳是个孝顺的。对牛大爷那是比亲儿子还好。不然采儿还真不放心他。
“是啊!牛大爷,您也别动气了。小柳这也是为您好。对了,我和采儿带了点东西给您,都是些小东西。小柳,陪我去厨房。”鲁新从采儿手中接过柔柔,将给牛大爷的东西拎起。
“好嘞。鲁大哥跟我来。”
“说吧,有啥事?”等鲁新他们出去后,牛大爷就问道。从一进门,他就看出采儿神色有些不对。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娃,还能瞒得过他不成。且她又特意来找自己。只怕,是跟那些事有关的。
“牛大爷,他,来找我了。”采儿定定地看着牛大爷,她说不清自己希望能从牛大爷脸上看出什么。只知道牛大爷的态度对自己很重要。
牛大爷先是一愣,然后便崩着个脸。采儿低下头,果然,牛大爷还是恨的。她苦笑,连知道真相的自己都不能原谅,更别说牛大爷了。
“你,原谅他了?”
“没有。”
“只是,牛大爷。事情好像有内情。”
“他与你说的?”牛大爷声音有些飘渺,时间确实消磨了大部分恨意。只是残留的那些负面情绪,一旦触发,依旧有着不小的影响。往事仿佛历历在目,小姐未出阁时,刘府上上下下一派和谐欢乐;小姐三日回门时,老爷夫人乃至全府上下举目盼望;小姐有孕时,老爷夫人喜极而泣;仓皇出逃时,既担心老爷那边,又害怕身怀六甲的小姐;知道刘家覆灭时,滔天的恨意。
“小小姐,你怎知他不是在骗你?那人心思缜密,又是狠毒之人,您可不能被他骗了。”
这是牛大爷第二次叫采儿‘小小姐’。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采儿知道牛大爷此刻定是沉浸在往事中。采儿知道,与其说是因为恨蒋泽浩而不能原谅他,自己更多的是觉得一旦原谅他,自己便无言面对那些无辜惨死的家人以及为母亲他们奉献了一生的牛大爷。而牛大爷则不同,他是亲身经历过那些事的,他对刘家的感情越深,对蒋泽浩就越恨。比起与刘家的感情,采儿真觉得,自己不如牛大爷。所以,他这般说,采儿也是能理解的。
“可是他没有理由骗采儿。”采儿握住牛大爷微微颤抖的手。她这条命,是牛大爷从别人刀口下抢下来的。采儿毕竟是村里长大的,她没有那些仆人能为主人丧命是一种荣幸的想法。她只知道救命之恩,形同再造。哪怕让她叫牛大爷一声爹,那也是不为过得。
“牛大爷,不管怎么说,您先听我说完,行吗?采儿知道,即便您知道这些事,也无法原谅他。只是采儿觉得您有这个资格知道,比采儿更有资格。”是的,采儿从未想过近二十年的恨,能经过这一番解释而消逝。她只是单纯地觉得,牛大爷有资格知道这些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