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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治不了,但到底通些医术,且,有些神奇之术…。”晋安郡王笑嘻嘻说道。
话没说完,就被太后呸了一声。
“你是说能镇宅吧?”她说道。
晋安郡王哈哈笑了。
“娘娘,君子不语怪力乱神。”他笑道。
“哀家是女子不是君子。”太后说道。
“娘娘,别逗孩儿笑。”晋安郡王笑道。
太后瞪他一眼,最终嗔怪的伸手点他的额头。
“你呀。”她说道,“真不知道跟谁学来的古怪脾气,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劳心费力。”
“陛下说了,孩儿是随了太后了。”晋安郡王一本正经说道。
太后终于笑了,拍了他一下,笑过之后沉吟一刻,转头看一旁的侍立的宫人。
“你们带几个人去庆王府。”她说道,“替哀家照看庆王。”
宫人们立刻施礼应声是。
所以说,哪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有值得不值得。
看着太后招人来,听着叮嘱宫人们,一旁的晋安郡王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笑,似乎凝结不动。60
第六十一章 礼赠
“娘子,娘子。”
半芹急急的进门向厅堂而去,都忘了把手里的篮子递给接过来的小厮。
“我知道为什么要你照看庆王了…”
站定在廊下,半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看着厅中端坐的几人,除了程娇娘和范江林,另一个年轻人冲她微微一笑。
“是因为我要出门了。”晋安郡王说道。
半芹将茶捧上来。
“不过,你今日怎么来这里了?”晋安郡王端起茶碗说道,“真是太巧了。”
程娇娘微微一笑。
“是巧了。”她说道。
“是我请妹妹来家吃饭的。”范江林说道。
晋安郡王哦了声,转头看了看门外。
“都穿了新衣。”他说道,看着侍立的小厮婢女,“是家里有什么喜事?”
程娇娘显然也有些意外,看向范江林。
范江林有些讪讪的笑了。
“是,小宝儿的生日。”他说道。
“大郎君,你怎么不早点说一声。”半芹说道,“我们可是空着手来的。”
范江林笑了。
“他一个小娃娃哪里当得起过生日。”他说道,“就是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就是了,不当说,不当说。”
晋安郡王笑了。
“我不是空着手来的。”他说道,一面从就香囊里拿出一物。
范江林忙施礼。
“不敢,不敢。”他连连说道。
“也不是贵重东西。”晋安郡王笑道,将东西推过来,“我正好买了两个,要回去给庆王玩。”
范江林抬头,半芹也探头看去。
“是个鸟哨。”她笑道。
鸟哨不值几个钱,但有时候礼物可不在乎贵重与否,而是送礼物的人。
像晋安郡王这样的贵人送的礼物再轻,那也是贵如千金。
更何况。人家这是给庆王买的,范江林忙再次施礼要推辞。
“收下吧。”程娇娘说道。
范江林那要推辞的话到口边便变成了道谢。
“半芹,拿去给小宝儿玩吧。”程娇娘说道。
半芹应声是,含笑拿着鸟哨出去了。
晋安郡王也站起身。
“我就是来和你们说一声。”他说道。“我跟太后陛下都打过招呼了,到时候庆王就有劳娘子你费心了,也不用常常去,王府里宫里的人都派的足足的。”
只要遇到必死的时候,能够出手相救相护就足矣。
程娇娘范江林起身相送。
“殿下,不如吃过饭再走吧。”范江林脱口说道。
晋安郡王看着他笑了。
“不了,后日就要走了,我多陪陪庆王。”他说道。
范江林忙施礼应声是。
“殿下,请稍等。”程娇娘说道。
晋安郡王和范江林都看向她。
程娇娘转身向内室走去,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出来。
“殿下请随我来。”程娇娘说道。
晋安郡王笑着跟过去。二人向后院走去,范江林要抬脚跟上去,却被从一旁屋子里探头的黄氏喊住。
“殿下要留下吃饭吗?”黄氏低声问道。
范江林摇头,再回头程娇娘和晋安郡王已经看不到了,他迟疑一下没有抬脚跟过去。
“你最近还好吧?”晋安郡王问道。看着走在前边几步的女子。
“很好。”程娇娘说道,又回头看他,“殿下可好?”
“好。”晋安郡王笑道,挑眉, “我现在可是招抚使了,就要率军北上了,军中官中我可是为首。虽然大多数时候只是个摆设。”
程娇娘亦是一笑,走到校场,将盒子打开,拿出一物。
“哎,这不是那个…”晋安郡王认出来了说道。
那日太白经天时,被她拿在手里的竹筒。
当时只晃了一眼。又被程娇娘袖子掩住没看清,此时看来并非都是竹筒,而是竹筒前还有一段铜筒。
这是什么?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问出口。
“这是送你的践行礼。”程娇娘说道。
晋安郡王笑了。
刚开始说告别的时候怎么不说送礼。
“骗人。”他说道,“明明是哨子的还礼。”
“那也是践行礼。”程娇娘说道。
“因为是践行的时候送的吗?”晋安郡王大笑道。
“是啊。”程娇娘答道,拿出竹筒。又将盒子里的一个长长的纸包塞进筒内。
晋安郡王好奇的看着她的动作。
“你这是什么?也是玩具吗?”他笑问道,“能吹响吗?”
“能。”程娇娘说道,一面举起手对着一边,“不过,不是吹的。”
“那是怎么响的?”晋安郡王笑道。
程娇娘另一只手取过火捻子一晃燃起,看着晋安郡王。
“这样…”她说道,火捻子在竹筒上一燎。
这样?
晋安郡王看过去,还没看清,就听耳边轰的一声响,就好似爆竹在眼前炸裂,吓得的他不由后退一步,只觉得双耳嗡嗡,身形颤抖。
这可真够响的!
晋安郡王回过神看着程娇娘,这女子神情泰然,手里还握着竹筒对这一边。
“这玩具可真…”他笑道顺着竹筒看去,待看到前方,顿时呆住了。
一百五十步外竖立的草靶子,此时已经断裂倒下,草靶已经被打烂了,正冒着黑烟,有火焰渐渐燃起。
一百五十步…
烂了…。
“…。真吓人…”
晋安郡王喃喃说道。
这玩具,可真吓人!
“是啊,有点吓人。”程娇娘说道,“这样如果你真要与凶徒面对面的话,吓他们一跳,也许会有一点胜算。”
晋安郡王看着她,忽的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发涩。
她…都知道…。
知道自己这一去面对的除了灾民叛乱,还有暗杀迫害。
他不说,她不问。她甚至连句客套的关切问候都没有,但是,她却给他…。给他的是想都想不到的…。
程娇娘看着眼前人突然变得呆滞有些不解。
“吓到了吗?”她问道,一面将手里的竹筒晃了晃。“这…。”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眼前的年轻人一个跨步过来,伸手将她抱住了。
陌生的气息顿时裹住了她。
她一向不喜欢被人接近,就连洗漱更衣也最多只让半芹一个人伺候,那种伺候也仅限于手抚过她的肩头穿衣理袖袍罢了。
此时竟然被人抱住了,还是一个男人。
陌生的,硬邦邦的,感觉和气息。
程娇娘的身子瞬时僵硬。
一声女子短促的尖叫在院子里响起。
半芹死死的掩住嘴。
不能喊,不能喊,喊了被人看到了。娘子的清誉就更…。
这短促的尖叫已经足够让晋安郡王回过神,他似乎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也吓了一跳,松开手有些慌张的后退。
“我,我。我只是。。只是。。”他结结巴巴说道,“想谢谢你…”
半芹已经脸儿白白的跑过来了。
谢谢?
哪有这样道谢的?
如今登徒子的理由可真能扯!
程娇娘哦了声。
“不用谢。”她说道,“说了是还礼嘛。”
脸儿白白的半芹脚步踉跄一下。
别怪登徒子理由扯,被非礼的小娘子的念头才是古怪。
气氛到底是古怪了,一阵沉默。
晋安郡王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