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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娘子;娘子…”
周六郎的耳边似乎又响起女子的惊叫;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的玉带桥宅院里;看着站在草靶子旁的伸手解下发鬓;乌发瀑布一般散落的程娇娘。
一个梨子被放在了她的头上。
青脆的梨子;乌黑的长发;明媚的大眼;白皙的面颊;墨色垂顺的襦裙罩衫;在日光下构成一幅妙趣的图。
“来;射吧。”程娇娘说道;抬手指了指自己头上的梨子。
婢女们发出惊叫。
周六郎也愕然。
开什么玩笑!
“不敢还是不能?”少女微微一笑问道。
话语和笑容同时击中了少年郎的心口;他哼了声;抬手拉弓。
“哎呀周公子;不可以啊。”半芹吓的忙喊道;张着手就站了过去挡在程娇娘身前。
“半芹;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周公子?”程娇娘说道。
半芹扭过头。
“娘子;让我来;让我来吧。”她急急说道。
“你来不如我来。”程娇娘说道;一面抬手示意她让开。
半芹咬着下唇;扭头看周六郎;周六郎迈步张弓神情倨傲并没有说句话的意思。
这两个人啊;其实都是倔强的很。
半芹只得不情愿的站开。
“来吧。”程娇娘说道。
她的话音才落;周六郎的手便松开了弓弦;伴着丫头们的尖叫声;程娇娘头上的梨子被箭穿过飞了出去。
半芹拍着心口忙上前;用手帕擦拭溅在脸上的几滴汁水。
“好了好了;别玩了别玩了。”她连连说道。
程娇娘却摇摇头;伸出手。
“再拿来。”她说道。
半芹瞪眼。
“我不是玩;我没有时间玩。”程娇娘说道;’我也;不会玩。”
没有时间玩…不会玩…
这话听起来怎么让人觉得那样的心酸呢。
一旁的果盘里再拿来一个梨子;看着程娇娘搁在了肩头。
这还没完;程娇娘看着周六郎伸手按住梨子慢慢的倒退;半芹以及婢女们的心在提起来。
“娘子。。”大家忍不住喊道。
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
周六郎看着那女人;心里默默的数着;终于在墙边她站住了脚。
“家里太小了。”程娇娘说道;一面伸出一只手将头发拢到一边;另一只手指了指肩头的梨子;微微一笑;”来吧。”
周六郎咬住了下唇;眯起眼看着她;日光下翠绿的梨子就在少女的面容一旁;头发被拢到另一边;露出耳朵;小小的白皙的;并没有其他女子们带着耳坠子;应该就没有耳洞。
从小痴傻;谁会想到给她扎耳洞呢。
谁又舍得擦破她的这样的肌肤……。一点也不行也舍不得…。。
周六郎松开弓弦。
嗡的一声;旋即又是当的一声响。
七十步外的一架盾牌摇晃。
这还没完少年郎垂下弓弩弯身脚踩;再举起弩弓。
嗡嗡嗡当当当;声音不绝;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在场人的耳膜。
“好快的上弦速度…”一个禁军喃喃说道。
“好轻松的上弦…”另一个禁军也喃喃说道。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能节省时间;时间意味在战场上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生命。
很多时候;生死就在一瞬间;胜负也就在一瞬间。。
一连十只箭射完;周六郎才放下手里的弩弓;一直盯着他的禁军也如愿的看到少年郎的喘息以及手臂的抖动。
可是现在谁他娘的还在乎这个!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转向七十步外的盾牌上。
有禁军跑过去。
“洞穿!”他高声喊道;举起一个盾牌;冲城门上的皇帝展示然后又冲四周的民众转去。
民众嗡的要欢呼;但声还没起;就有一个又一个的盾牌被举起来。
“洞穿!”
“洞穿!”
“洞穿!”
伴着一声声的喊;一个个的盾牌被举起来;要欢呼的人反而不喊不动了;站在最近的都是高官权贵;他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意思;一个个神情震惊;他们没有喊声;其后的百姓虽然不太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但也跟着不喊了。
偌大的人群济济的城门前一片安静;就好似适才等候天子登城门的那一刻一般。
而此时天子站在城门上。
万民安静;被举起的并排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破洞的盾牌;构成了一幅诡异的场景。
“你们想一想;如果眼前是一排甚至两排或者一个军阵手持如此弩弓的将士的话;那是将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是什么样的场景。
一支支弩箭从结阵的将士们手持的弩弓中离弦而出,箭雨泼洒向西贼敌军;不似以前那样撞到盾牌铠甲跌落;而是洞穿。
洞穿!
洞穿!
血肉纷飞哀嚎遍野铺天盖地所向披靡;什么西贼的重兵;什么西贼的铁骑!。
哈哈哈哈哈;站在皇帝身边的一个禁军首领忽地失态的大笑起来。
没有人第一时间想到斥责他的君前失仪;而是伴着这笑声都头皮发麻;一股炙热瞬时传遍全身。
大!杀!器!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得偿
攒文党;可以开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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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盾牌都被摆到了城门上;皇帝亲自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这不仅仅是洞穿;从破洞的形状可以看出;其后的人果然能被射杀。
皇帝的神情难掩激动。
“陛下;陛下;还有上弦的速度快啊。”一个武将激动的说道;”适才这小将一连十发;只不过喘气手抖;这如果放在重弩上是完全不可能的,是因为用脚踩着容易发力的缘故。”
听他提到小将;皇帝便转过头看去。
范江林的身旁站着一个少年郎;弓弩已经被取下不得带上陛下面前。
“你是谁家的?”皇帝问道。
周六郎跪下施礼。
“臣归德郎周钺六子;今西北经略司赵成帐下三班周箙。”他朗声说道。
少年英武;意气风发;看上去就让人赏心悦目啊;皇帝点点头笑了。
“好箭法;赏。”他说道;说了一声赏又停顿下;”晋右侍禁。”
四阶!
周六郎心中倒吸一口凉气;他在西北杀敌两年;不过才升了一阶;而此时在皇帝面前试弓弩;就一下子被提拔了四阶!
再看四周的官员;武将们没什么反应;能站到皇帝面前的武将级别都很高;在他们眼里一个右侍禁提都没必要提;自然不会往心里去;而文官们;虽然对皇帝这样信口赐爵赏官不满意;但也知道此时是在兴头上;没必要去讨没趣。
再说也只是一个武官而已;如果换做文官试试;当场敢跟皇帝脸红脖子粗的骂起来的都有。 “谢恩啊。”旁边的内侍忙提醒道。
周六郎这才回过神忙大声的喊着谢恩。
对于他的失态皇帝并没有不悦;反而还带着几分喜色又夸赞一句。
站起来的周六郎心中滋味有些复杂。
我请你帮个忙。
帮个忙;帮她一个忙;就能得官加爵;这到底是谁帮谁?
他还在愣神;这边范江林接着说话。
“陛下;此弓弩还可以找其他人试试验证。”他说道。
皇帝含笑摇头。
“不用试了。”他说道;”朕信你。”
面子?被伤了面子?跟西北功绩相比;被一个小女子家赌气驳了面子又算什么大事。
小女子嘛;就是小性子多。
范江林闻言跪下叩头。
皇帝的面色带笑;站在一旁的高凌波也带着笑;只不过这笑有点发冷。
他的视线落在范江林身上;又转到一旁的盾牌上。
“果然大杀器;跟重弩差不多大小;看起来更为精良;如今做弓弩院做一架重弩要十天。”他说道;看向范江林;面容含笑;”不知你这架要用多久?”
这话出口;愣神的周六郎猛地打个寒战;不好;高凌波用心毒也!
律法规定民间不得私藏弩器;五具者就能斩;如果范江林造出这具弓弩私藏不上报;不管是在进京前还是进京后;十天半个月之久总是不妥的;虽然现在皇帝高兴不会乱想;但架不住日后被人提起来挑拨两句;皇帝肯定要疑其用心。
他张口要抢话头;却还是晚了一步。
“此弓粗糙而制成,小民日夜赶工,足足用了六日。”范江林说道,带着几分惭愧。
而妹妹只不过用了三日。
这不可能!高凌波差点脱口叫出声,死死的咬住牙才挡住。
而身旁其他官员已经大声喊出来了。
这不可能!
而皇帝则已经激动迈上前一步。
“六日?”他问道,“果真?”
范江林点点头。
“小民不欺瞒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