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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金哥儿打量老仆,认出来,“有什么事?”
态度也不是那么恶劣啊。
老仆心中微微惊讶。
“不知娘子可好些了?我家公子不放心,来问问。”他含笑说道。
金哥儿点点头。
“好了。”他说道。
好了?
老仆再次惊讶。
故意说的吧,不是说病的要死了?
这一眨眼就好了?
他才要再说话,门内有女声询问是谁。
“是王家公子的家人。”金哥儿回头说道。
内里女声似乎询问一句什么,不多时又声音杨起来。
“娘子让请进来吧。”
请进来吧?
这就进来了?
老仆有些愕然,旋即皱眉,那小子是不是故意耍滑偷懒才将程家的门难进说的如此夸张?
这不是进来挺容易的吗?
迈进庭院,一眼就看到廊下坐着的女子。
发鬓扎束。青缎罩衣拥围。身形端庄。形容安然的看着自己。
看着自己…
前两次见到时,老仆也打量这少女了,但除了略微惊艳,也没别的感觉。很快移开了视线,但这次,为什么接触那女子的视线时,他突然移不开了。
那幽黑深深的双目,就如同深潭翻起的漩涡,让人不由自主的卷入无法挣脱。
“是准备要走了吗?”
女声说道。
老仆这才回过神,忙点头,又忙摇头。
已经完全没有怀疑的意思了,哪个病的要死的人会有那样的眼神。
看来真是被夸大了!
又或者是周家势盛。围上来卖好献乖的人太多。
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娘子病体才愈,不急,不急。”他说道。
“我的身子没有事。”程娇娘说道,“你们定好什么时候走?”
“娘子想什么时候走?”老仆问道。
“十日之后吧。”程娇娘说道。
老仆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应又怎么走出来的,待回过神。他已经在街上走出去好远。
他竟然答应了!
回想与这少女的见面以及几句应答,竟然完全是被其主导。
而最关键的是,这期间他竟然毫无察觉,显然是觉得这种应对是理所当然。
对一个从小痴傻的少女,他竟然恭敬应对的如同面对王家的当家人一般?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怎么会这样?
老仆站在街上有些怔怔,是因为对周家的敬畏,想要交好周家,所以下意识里才对这个女子如此的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周家!周家才是要紧的!
带着程家娘子回江州的事,以前可以不用理会,但如今一定要跟周家说,还要周家首肯才是。
老仆忙抬脚前行。
去周家不用避讳,所以王十七郎要亲自上门了。
“干什么走这么急啊,再多养养嘛。”
王十七郎不情不愿的说道。
“况且跟周家说什么,我们有姑父的信,直接带走就是了,用不着他们周家同意…”
但他在老仆面前有少主人的地位,却没有少主人的威严,还是被压着不得不去了。
但意外的是,他们没有被拦在孤女独居的程娇娘门外,却被周家拦在门外了。
“我们家老爷不见客。”门房说道。
“我们是王家的人…”老仆恭敬陪笑说道。
话音未落就被门房打断。
“快走,快走,不管谁家,一概不见。”
这什么态度!
“在程小娘子那里时就是这种态度。。”年轻随从忙低声说道,带着几分委屈。
正说着话,有马车急急而来,下来一个小厮拉着一个老者。
“大夫,大夫,您快点,快点。”他口中催促道。
“急什么急什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再说也必定不是必死的症状…。。要真是必死的症状也用不着请我来了…”老者口中絮絮叨叨,一面慢悠悠的迈步。
大夫?
“小哥,可是家中有人病疾?”老仆忍不住问道。
那门房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家没有人病了!”他喊道,再不多说一句话,砰的关上门。
王家诸人目瞪口呆。
“这什么态度啊!”
王十七郎瞪眼气道。
上一次好歹是让进了门才被绑上的,门面上的礼数周到了,但这一次竟然连门面的礼数都不给了!
“看,看,在程小娘子那里时就是这种态度…”年轻随从又忙喊道。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老仆反手一巴掌打在头上。
“滚你娘的蛋!我在程小娘子那里就没见到这种态度!”他喝骂道。
年轻随从脸上的红肿还未褪散,瞪眼抱着头看着老仆。
“我又说什么了?又打我…”他一脸委屈的喊道。
第六章 交代
“程文俞。”
才迈进厅堂的江州先生便皱眉喊道。
程四郎有些惶惶的站起来。
“去吧。”
江州先生摆摆手说道。
程四郎顿时面色发白,前几日他缺课很多,又没有跟先生告假,这是要赶他走了吗?
“先生,我。。我…”他结结巴巴的要解释,但又觉得解释这个没必要。
自己家的事自己扛,就算是因此被误会什么,也是应该的,没必要拿此来哀求。
他没有再说,低下头收拾书卷。
“早点说完早点回来,你耽误的功课已经够多了。”江州先生说道。
程四郎一怔,抬起头看着江州先生。
这样的人,竟然跟那女子是同胞兄妹?
江州先生皱眉。
“你家人来找你。”他竖眉喝道,“快去快回!”
程四郎终于回过神,顿时欢喜满面。
不是赶他走啊!
“谢谢先生。”他高兴的笑着施礼。
旋即又想到能通过先生来找自己的只有程娇娘,顿时又不安。
莫非又出事了?
早知道他那日就不该回来…。
看着少年书生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江州先生摇头。
“都坐好。”他敲了敲几案,肃容说道。
纷纷交头接耳说笑的学子们忙坐正身子。
“…。。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注1】
朗朗的读书声在厅堂里响起。
“可是妹妹…”
程四郎一口气跑到门外,看着接过来的婢女气喘吁吁的问道。
他的话没说完,一旁马车车帘子掀开,露出少女的形容。
程四郎的话便戛然而止。
“多谢哥哥。”程娇娘对他施礼说道。
“说什么谢。我又没帮什么。”程四郎拘束的说道,一面又忙抬起头,“你怎么出来了?才好了,别出门吹风…”
“我没事,我已经好了。”程娇娘说道,微微一笑。
程四郎哦了声,他本不善言谈,尤其是在这女子面前。
秋风吹过,九月的京城已经有些寒意。
程四郎穿的单薄,不由打个寒战。
“这是一些秋冬的衣裳。”程娇娘说道。
看着婢女捧来的包袱。程四郎忙道谢。
“怎好要妹妹惦记。”他说道。
“你惦记我。我自然要惦记你。”程娇娘微微一笑说道。
程四郎又讪讪笑了。抱着包袱再次道谢。
“我今日来有些事要问。”程娇娘说道。
书院外,席地铺设,程四郎端坐其上,看着对面裹着披风的女子。手里拿着自己写下的纸,已经看了好一会儿了。
她神情专注,又似乎游离天外,趁着她垂目,程四郎才大着胆子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不是印象里那惊鸿一瞥,也不是存在于他描绘的图画中,而是活生生的坐在面前,穿着打扮简单到朴素,却掩不住那四溢的美丽芳华。
她摇了摇头。
程四郎惊然回神。
“怎么?还要写什么?”他忙问道。
“这便是我们程家的家谱?”程娇娘抬起头问道。
程四郎点点头。
“先祖程询?”程娇娘低头看手中的纸。其上墨迹还没有干,念道,“不对啊。”
不对?程四郎愣了下。
先祖的名讳,他这个做子孙的可不会忘记了。
“是程询。”他重申道。
“是江州本地人?”程娇娘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