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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些小玩意儿给李恪。
我把那只兔子拿出来,虽然是土窑烧的泥兔子,颜色上的也很粗糙,甚至连胡须都画歪了,但却有一种淳朴的可爱。
“恪儿,来,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我把那兔子在恪儿眼前晃了几晃,他咿呀着伸出小手便抓在了怀里,咯咯笑了起来。
“绒线铺的老板说胭脂色到年下很受欢迎,早已经卖光了,一时半会儿的又补不上货,所以让我迟些天再去看看。其他的颜色倒都齐了,你要的琴弦我也买回来了。”
“明天我去问问云容胭脂色可不可以用别的颜色代替。府上她的绣工最好,这给皇上的万寿节贺礼只能她来绣,我以为正好可以躲懒,偏偏王妃还让我帮着她,没想到连配个线都这么麻烦。哎。”
“王妃让你帮着燕氏,还不是觉得曦姐姐你画的一手好画。燕氏的刺绣再好,也要有个好样子不是?”
“快别提画画了,那幅画真是耗尽我半生心血啊。怎么有些乏了?”我起身到小榻上歪着。
雁奴无奈的看看我,“曦姐姐,一到冬天你就越来越懒,这一个月愈发懒得动弹了。燕氏催了你三四次,你才勉强把那幅‘江山锦绣’画了出来。过了上元节马上就是万寿节了,那么大幅图,也不知道燕氏绣不绣的完。”
“放心,她性子沉静的很,最适合做刺绣这种细致活、反正她也不爱出门,冬日夜长,也正好有事帮她打发时间了。”
“燕氏来秦王府有半年了吧?倒不怎么见她同其他房里的人走动,偶尔你让我去送东西,她不是在练字便是再看书。她不说话,估计没人觉得她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她在做什么好了,顺便把线给她送过去。”我打了个哈欠,再不出去走走,恐怕在吃晚饭之前我就要睡着了。
“我先去把恪儿送到奶娘那里去。”雁奴抱着孩子要走。
“不用了,云容也挺喜欢恪儿,让他也跟着去吧。她很少有嬉闹玩乐的时候,让她陪恪儿玩一会也不错。”
“可是外面还在下雪。”
“没关系,包上斗篷就是了。”我这个孩子生下来,外人疼的倒比我这个当娘的要紧。
“曦姐姐,等过两日雪停了,我们带他出去看花灯怎么样?今年街上的花灯比往年好看的多。”雁奴把孩子交给我,自己在身后撑起油伞,还不住嘴的说着。
“秦王太子大胜回朝,皇上高兴的不得了。现在天下战乱基本上都已平定,是要好好过个节了。”
“翠儿,你快点,再这样慢吞吞的,到了修纹院,这汤圆就要凉了。”
前面回廊突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娇嗔声,接着转出两个细挑个儿的丫鬟来。看方向也是往云容的房里去。我认得这个声音,是阿音房里的素淳。
“没关系,外面有暖煲暖着呐。这燕氏又不是什么正经主子,你这么着急的巴结干什么?”被叫翠儿的那个丫鬟没好气的揶揄道。
“呸!”素淳轻声啐了一口,“谁说我要去巴结她了?不过是想早点交了差好回去,这大冷天的我可不愿出去。”
“你说王妃也真是的,时不时的总是给这燕氏送东西。吃的、用的一样不短。她家也没什么势力,王妃这样做是为什么?对了,我听禇嫣姐姐说燕氏来府上这半年,秦王就没在她房里留宿过一日。你说她长的也挺好的,秦王怎么不喜欢她呢?难道是嫌她年纪太小了吗?”翠儿说着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这帮丫头就爱背后议论各房主子。
“王妃嫁给殿下的时候不是也才十四岁。我告诉你吧,这燕氏身体不好的很。你没看她房里日日煎着药?就这种病秧子怎么伺候殿下?万一过了病气可就糟了。”素淳了然于胸的说道。
“我看她好好的,能有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真是可惜了王妃每次送她的好吃食,也没见她补起来,还是那么瘦弱。不过,秦王不宠她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翠儿急切的问。
素淳左右看了看,还好我同雁奴在暗处,她并没有注意到。看到没人,素淳压低了嗓子继续说:“这燕氏是齐王妃的表妹,咱们秦王同齐王那么不对付,怕齐王利用燕氏害他呐。”
“不会吧?如果是这样,秦王干嘛还接她回府上?”翠儿不相信的问。
“这燕氏是皇上赏的,殿下怎么敢拒绝?王妃说了,只要不让她接近殿下,好吃好喝的待着她就是了。”
我们一路听着那两个丫头议论,不知不觉到了修纹院,我和雁奴等她们两个进去放了东西出来,才跟着进了门。
“今日这么大雪,倒是客多。”燕氏的丫鬟清芜迎上来笑着说。
“请坐。”燕氏坐在绣架后,手里执着银针还在不住的绣着,头也不抬的招呼我们。
“我是送丝线过来的。不过还是缺了胭脂色的,可能要过几日才能送来。”
“没关系,我先绣别的好了。恪儿也来了?”燕氏抬头看到我怀里的孩子,忙从绣架后起身。
“来,我抱一抱。”
“方才是王妃那里的丫头送东西来的吧?”我把孩子递给燕氏,笑着问。
“不止,连韦孺人房里也派人送了来。”清芜朝桌上努努嘴,桌上除了一碗汤圆,还有一碟子点心。
“她们倒都照顾你。”
“现在天气冷,倒要时不时吃一些点心。清芜,你去取碗筷来,凝曦姐姐你也吃一些。当御御寒气了。”
“我素来不怎么吃甜食,你自己吃就好了。”
“韦姐姐房里的芸豆卷做的很好的,你要不要试一试?不会很甜腻,有些爽口。”
我看那芸豆卷颜色不错,便吃了一些。才放了筷子,清芜便端了药碗来伺候云容喝药。
“你这到底是什么病?多久了?”
云容皱着眉头把碗中的药汁一口气喝完,又吃了块点心压了压嘴里的苦涩,才答道:“病了有一两个月了。大夫也说不清楚是什么病,只是说体内寒凉,气血两虚,要多吃些温补的药。”
“那你要自己多……”我“当心”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突然觉得腹内一阵剧烈的绞痛。
“曦姐姐,你怎么了?”雁奴忙扶着我问。
“我肚子好疼啊!”这阵腹痛来的凶猛,只觉得肚子里的肠子通通绞在一起,要被人扯出来一般。我伏在桌上一动也不敢动。
“我扶你去床上躺一躺吧。”云容和雁奴一边一个搀起我。
“啊!血!”清芜突然捂着嘴惊叫到。
我忍着痛回头,发现我方才坐着的绣墩上一片鲜红,此时我才感觉到一股细细的暖流正顺着我的双腿淌下。我伸手一摸,掌心也立刻鲜红一片。
痛失
更新时间2013…9…13 12:32:57 字数:2625
我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眼前模糊一片,但我却能清晰的听到外面的世界,感受到我体内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我知道,跟着这力量一道逝去的还有一个尚未成型的生命。
我最近变得懒惰,不是因为冬困,只是因为我怀孕了,而我自己竟一无所知。
“真冷呀。”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感觉我都可以看到从自己嘴里冒出的白色寒气。
云容不喜欢在屋里笼太热的炭火盆,她说低温能让她清醒,才会愿意去看书、刺绣。不会经常犯困偷懒。只是今天下了一场大雪,天气越发冷了,我在这儿躺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冰冷,指尖脚尖都要麻木了一般,真不知道她晚上是如何入睡的。
“殿下,恕我无能。孩子没能保住。”
是谁在说话?我略偏了偏脑袋,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跪下说了方才的话。
“孩子?没有保住?”我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吐出了自己胸中的最后一股温热,我如堕冰窖,寒冷刺骨。
在一个飞满大雪的晚上,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身体上的痛楚并没有维持多久,这个过程短暂而冰冷,我感觉有人托起我的头,喂我喝下一碗汤药。我下意识的咽进去,苦涩的药汁顺着我的喉咙缓缓滑进去,流过食道、胃部、肠道,我觉得整个腹部都暖了起来,似乎这碗汤药弥补了我腹中刚刚失去的空位。
我的手脚热了起来,只是心中依然冰冷,我多希望这碗汤药可以顺道流进我的心脏,那里也是空落落一片。
我挣扎着起身,看到稳婆抱着一团东西要走,我听到雁奴同我说话,但我没有理她,推开她试图揽住我的手臂,迅速下了床。
我的四周一片尖叫声和惊呼声,我的眼中却只有那稳婆手中的那一个卷起来的包袱。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