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鸵鸟嘛,我最会装了。
一口接一口,我陶醉在这种放肆的感觉中,壶中酒喝完了,我直接拿起酒勺兜酒喝。米酒后劲慢,不知道喝了多少,脑袋和身体一起烧腾起来,头昏目眩中,我拼着最后一丝神智扑倒在床上,昏天黑地地睡过去。
就算是黄药师喝的醉生梦死,也有醒过来的时候。我喝的只是扬州的土酿米酒,所以我悲惨地发现,烂醉带给我的只有头痛,没有忘却。聚焦还不太灵光的视野里现出一个白茫茫的身影,我狠狠闭了下眼再看,他也正好转过头来,满月般的脸庞现出一丝如释重负,又很快淡去。
“皇阿玛让我们启程回京。”他平声说。
“皇阿玛回来了?”我吓了跳。被老爷子看到我这副醉样,印象分又会大幅下跌吧。
胤禩摇摇头:“在运河与皇阿玛汇合。”
“现在走?”我瞥一眼与我醉前一般无二的天色,“现在是什么时候?”
“申时(插花:下午3点到5点)。”胤禩现在惜字如金,说话简洁得像发电报一样。
“我睡了多久?”我愕然问。喝酒的时候也差不多是申时,这次酒醒得那么快?
胤禩飞快瞄我一眼,转头回答道:“快一天了。”
膜拜自己下,醉得真彻底。我晃晃头疼欲裂的脑袋,支撑着下床。胤禩见状也起身,却站在原地不动,接到我诧异的目光时,才咬了咬唇,说:“我去外面等你,四哥。”
“八弟,”他快走到门边时,我冲口而出叫住了他,顿了顿,问,“行军中的那件事,是不是你说出去的?”
他身体微微一颤,低头轻轻扔下一个“是”字,匆忙离开,月白的身影像要融进日光中。
偷跑的事终究没有走漏风声,在初秋的清爽压过盛夏的潮闷时,我们回到了京城。舒兰看到我自然是很高兴的,拉着我兴致勃勃地问旅途中的趣事。聊得正起劲,小兴子尖细的嗓音在门外怯怯响起。
“主子,福晋,奴才打扰了。”
舒兰有些不高兴地开了门,小兴子打了个千,道:“主子,有人求见,说是太子爷派来的。”
我和舒兰俱是眉头一皱。我问:“不是说太子去畿甸(插花:京城郊区)办事了?来人说是什么事了没?”
“没有,主子。”小兴子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来的不是公公,是个侍卫。”
侍卫小受?我的第一反应。见到了人,果然是他,与前两次那张闷骚的钢板脸不同,这次他的眉宇间蕴满焦灼。我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他这个万年闷骚男也变了脸色?
他见我出现,先行了礼,然后神秘兮兮地要我屏退旁人,等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后,才爆出这个让我好奇不已的谜底:“太子爷中毒了。”
我瞪大眼,吃惊道:“中毒?中什么毒?怎么会中毒的?”
“是有人下毒谋害太子爷。”侍卫小受的声音听起来恨恨的,突然磕头说,“奴才斗胆请四阿哥去看看太子爷!”
我疑惑地问:“既然是遭人下毒,为什么要对外谎称去畿甸?”
“这……四阿哥去了自然会明白。”
被人下毒这种天大的事,居然让被害者想方设法地掩盖起来。我很怀疑地瞄他:“太子不在宫里,那在哪?”
“在四阿哥上次去过的别院。”
真是不堪回首的记忆。我冷了声,说:“朝中都知太子在畿甸办事,你却说他在宫外疗伤,我凭什么相信你?”
侍卫小受变戏法般掏出个东西呈给我。
“面人?”我捏着细细的竹棒左看右看。样子是不错,可这算什么意思?
“太子爷说,四阿哥看到这个就明白了。”
黑线,他当我会通灵吗?我翻来覆去研究有没有玄机藏在其中,看着看着倒有点觉得眼熟——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我拿去忽悠他的那个极品回礼。
拿着这个不知所谓的信物,我打着官腔说:“我刚从江南回来,今天事有点多,明天我定会去看望。”开玩笑,不清不楚地再往坑里跳,同一种亏吃两次我不是傻子么?
侍卫小受连礼数都不顾,直视着我哀叫道,“四阿哥,太子爷在等您!”
“等我干什么?”我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我又不会解毒,这时候该找的是御医吧?”
“太子爷不让奴才们声张,连太子妃都不知情。太子爷他昏迷着都在叫四阿哥的名字……”侍卫小受连连顿首,“奴才求四阿哥去见见太子吧!”
我的怀疑和冷漠渐渐开始瓦解。演戏与否,我虽不是行家却也能分个大概。微一沉吟,我问:“太子是怎么中毒的?”
“贼人把毒下在了酒里,太子爷马上发觉了,可还是咽了些下去,于是就……御医说,如果再多喝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在宫里中的毒?”我诧异于一个侍卫居然知道得那么清楚,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
他回答得有点迟疑:“是在,是在别院……”
“不会是寻欢作乐时中招的吧?”我冷笑道,“带路吧。”
看到太子时,我才明白侍卫小受的焦急一点都不是装的。这个面色惨白、脸颊消瘦的病秧子就是飞扬跋扈、恶劣混蛋的太子胤礽?他的嘴唇和指甲都是青紫的,气色差得连我都看出“印堂发黑”,我担心地去试他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但还活着。
“御医说这毒解得如何了?”我问伺候病床前的小太监。
“毒清了大半,但王大人千叮万嘱不能见风。太子爷刚喝了药歇下,咱们爷可惦记着您呢。”
我脸一阵红一阵白,窘得立马起身要走。太子忽然发出低低的呻吟,一句低喃逸出他的唇:“胤禛……”
我霍地转身,可他半分都没醒转的迹象,刚才那句呢喃好像只是在印证侍卫小受和小太监说的,他“惦记”我的事实。
昏迷中的太子不再有咄咄逼人的架势,再怕再怨,我也对这样的他发作不起来。我出了屋子,叫来在门外站岗的侍卫小受:“是谁下的毒,带我去见凶手。”
侍卫小受犹豫着没吱声,我冷哼道:“别跟我说让他跑了,事到如今,光凭你还瞒得下去吗?”
侍卫小受抿紧唇,仿佛下了决心,沉声道:“四阿哥请随奴才来。”
打开通往地牢的暗门,侍卫小受提着油灯在前引路。大抵监牢都是一个样子,酸臭晦暗,死气沉沉。地牢又黑又闷,每在石板上落下一步,就发出悚人的回响,加上那点影影绰绰的火光,我们两像极了索命的黑白无常。侍卫小受引我到最里面,这里没有刑部大牢那样的隔间,只有一面长满了青苔的石墙上嵌了几根铁链,其中一根就捆着一个瘦小的男孩。他衣衫褴褛,露出的皮肉布满道道鞭痕,显然被严刑拷打被过了,当那张血迹斑斑的脸抬起来时,我不由后退了半步。
这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是那个皮肤能写字的小男宠!
“……他?”我疑惑地向侍卫小受求证。依太子的脾气,我以为这孩子早就该死了。
“那天,就是他陪着太子爷。”侍卫小受的语气里有股说不出的阴狠。
我又转回头去看小男宠,他似乎也认出了我,呆滞的眼眸渐渐闪出水光。这么个柔弱的孩子被打得那么惨,我于心不忍地蹲下身,尽量温和地问他:“跟我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四爷,他不会说话。”侍卫小受提醒道。
小男宠怯怯瞄我一眼,蜷缩起身子。有这么个怨气冲天的主在一旁,我的亲和政策完全发挥不出来,我站起来要赶走侍卫小受,转身那瞬,衣角似乎被拉了拉,我回头看小男宠,他用手指在青苔上一笔一划写道——不是我。
探视
小男宠写完后可怜巴巴地瞅了我一下,缩起了脑袋。我毫不迟疑地赶走侍卫小受,再一次蹲在这孩子面前,带上一点笑意,温和问:“你识字?”
他眨了两下眼,点点头。
“你真的不会说话?”我记得上次他还发出挺正常的呻吟声呢。
他凄楚地望着我,慢慢点头。
“写这个,”我指指青苔上的字,“你是不是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他惶然地摇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呲牙咧嘴的,发出倒抽冷气的低哼。
他最多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先是被太子SM,又被关在这黑暗潮湿的地牢里毒打,就算真是投毒犯,这样的境遇也太惨了点。我扬声叫来侍卫小受,命令他打开铁链放人。
“四爷,这……”
我不悦地皱眉:“现在就这么一个线索,要是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