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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哐哐,三块大石压在心上,我一时喘不过气来,回神过来赶紧磕头辩解:“皇阿玛明鉴,刺客并非是儿臣故意放走!”
“仅有一个刺客,潜进军营也就罢了,如何只身脱逃?”康熙慢悠悠地说着,话语背后却有致命的压迫。
“因,因为,贼人当时正挟持着……”我吞了下口水,道,“正挟持着儿臣。”
康熙一字一顿道:“胤禛,你是打定主意要犯欺君之罪了?”
我手一软,几乎撑不住身体。门帘一掀,有人走来跪到我身边。我不敢抬头看是谁,只听康熙沉声说:“你可知错?”
“儿臣知错。”身边人朗声答道。是胤禩。
“如何罚?”
“擅自出伍,罚军棍五十。”胤禩不疾不徐说道,好像提的不是自己的事。
“皇阿玛!”我抬头叫道,“八弟险些被刺客勒死,身子尚未恢复,受不得罚!”
康熙瞪起眼,第一次露出比较明确的怒意:“军纪如铁,何时轮到你说话了?”
我瞥了眼胤禩苍白的脸,伏身说:“儿臣,愿代八弟受过。”
康熙冷笑道:“欺瞒怠报,本应处斩,朕念你年少,且情有可原,赦免死罪,改罚军棍八十。自身难保,你还要代人受罚?”
八、八十棍?!我当即就晕了,这老头子当不当儿子是亲生的啊!
“皇阿玛!四哥是想护儿臣才隐瞒实情,一切都是儿臣擅行妄为造成,请皇阿玛罚儿臣一个吧!”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别以为你们是阿哥,就可以视军纪军规为无物!既在军营,就要有个军人的样子,下去领罚吧。”
我们知道再说下去也讨不了好去,无奈地站了起来。我悲壮地一边走一边想,哼,打死了我,看谁接你的班替你管江山!
康熙没有派人跟着,出了营帐,我低声问胤禩:“是你坦白的?”
“瞒不了的,四哥。”他肃着脸,说,“与其让皇阿玛怀疑您和刺客有关联,不如禀明实情。”
“五十军棍啊笨蛋!我替你瞒得好好的,你……”我气结。我那飞来横祸的八十棍,啊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
“军棍比皇阿玛的猜疑要好太多了。”胤禩怯怯地看我一眼,垂首说,“四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您……我……您的处罚,我来受。”
“行了,你不怕被打成肉饼啊?被皇阿玛发现加打一百怎么办。”我叹气道,“我身子骨好,你别担心我了。”
行刑人是个有眼色的家伙,力道只用了一小半,纵使这样,还是把我们俩的屁股打得皮开肉绽。一路趴着回京,我躺在榻上唉声叹气地想,不如跟人说是让噶尔丹的箭扎到,也比承认被康熙打屁股来得好听。
历时一百少一天的征战画上句号,大军从德胜门进城时,全城空巷,呼声雷动,万岁二字响彻云霄。这些荣耀属于康熙、属于将领、属于活着和长眠的士兵,我却是愁眉苦脸地看着愈来愈近的紫禁城,离得越近越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
比敌人更难对付的,是女人。每靠近京城一步,舒兰哀怨的眼神就清晰一分,当我看到等在门口迎接我的舒兰,那满脸由衷的欢喜时,我竟有点不习惯。
“爷!”她扑上来,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合掌谢天,“您平安就好,您平安就好……”
我鼻子一酸,胸口一闷,垂眼盖住惭愧,给了个堪比阳光的大大笑容,中气十足地说:“来来,庆祝征战胜利,喝酒!”
家宴温馨而热闹,舒兰和李莲英都是薄醉酡颜,听我说些塞外的趣事,很配合地适时欢笑。酒足饭饱家常拉完,舒兰要伺候我就寝,我犹豫了下,小心地说:“还是让小兴子来吧,御医嘱咐我要独房。”
“御医?爷您怎么了?”舒兰大惊。
“啊,没什么,犯了点错,被皇阿玛打了。”我说得轻描淡写,屁股也确实好得差不多了。
“皇上打的?!怎么会这样?”舒兰更慌张了,连站得稍远的李莲英都不再顾忌身份,靠了过来。
早知道,还是说被箭扎到好……
“没事,真没事,军纪嘛。皇阿玛早消气了。”
再三拒绝找御医来看看的建议,我让小兴子伺候着在书房躺下。瞅着冷清的大屋子,我发愁地想,等屁股的伤好了,我拿什么当借口?
难道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吗?
满心灰暗地迷糊过去,门忽然吱呀推开,我警觉地跳起来,看到端着香炉的舒兰睁着小鹿般受惊的眼睛看我。
“爷,我……我吵醒您了吗?”
“不,没有,那个,你……”我受的惊吓不比她少,说话都开始语无伦次。
“我怕书房有霉味,拿了您最爱闻的苏合香来熏熏屋子。”她低眉顺眼地说,把香炉搁到桌子上,纤手试暖香,染开一室馨香。忙完后,她转到我这里,坐在床沿上,心疼地看着我:“爷,要我帮您揉揉么?”
伤的可是屁股啊!我红了脸,赶紧摆手说不用。舒兰置若罔闻,顾自轻柔地按起我的腿。推开她的手会伤她心的,我扭了几下,也就接受了。舒兰的力道轻重正好,发胀发酸的腿在她的按摩下舒张开每个毛孔,惬意得我昏昏欲睡。
“您若觉得我说的那事不舒服,就请忘了吧。”迷糊中,她的声音轻到飘灵,“您心里有事,我知道,您若是觉得憋得累,不如,跟我说说?”
她的话几乎跟我的梦境混在一起,我累坏了,无从辨识。
“我们,是夫妻啊……”
暧昧的终结
不用打仗真美好啊!我穿着柔软滑爽的绸衣服,吃着松软可口的御膳房点心,听着风掠过枝叶的沙响,这日子,怎一个小资了得!
如果心里不用惦记着事,就更完美了。
我在等。
等一个男人。
一个注定会来找我的男人。
风咻的翻起我的衣角,这个古龙风格COS得我寒毛倒立。抖掉一身鸡皮疙瘩,我起身出宫。话说自从奥特慢回到京郊,我还没去见过他们呢。
小兴子自觉地跟上我。我打量了下他,这几年好吃好喝,让他的身体急速发育,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可那把嗓子还是尖细依然,显然装不了未变声孩童了,带去难免会让奥特慢他们起疑。摆摆手,我强硬命令他留下,看他唯唯喏喏不得不从的样子,我无奈地转身。唉,不跟他说明比较好,太监也是有尊严的。
近半年没有到民间溜达,看着人声鼎沸的街道,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战争实在太远了,远到一丝一毫都没有影响京城百姓的生活。一路走走停停挑挑拣拣地逛过去,顺便侦察下暗处有没有讨厌的苍蝇跟着。都快磨蹭到城门边了,忽然有人贴上来,成功躲过我本能的后旋踢,低声说:“四阿哥,太子有请。”
我囧了~等他他不来,出宫却找我……人家都派出高手来截我了,看来今天不去是不成了。我下巴一点,示意他带路。他带着我七弯八拐来到富人区,遮遮闪闪地转到一扇两开黑木门前。在周遭一圈气势恢宏的朱门大院映衬下,就算这门再光可鉴人,也不免变得寒酸。
这么低调,不像太子的作风啊……
引路的高手完全没有走错地方的迟疑,干脆利落地推门进去。绕过一丛树,眼前豁然开朗,游廊藤萝密布,假山奇石嶙峋,比花香更甜腻的香味隐隐袅绕,院子静得怡人。
“太子在这里?”这般素雅到极致的别居,实在无法想像会符合太子的趣味。
“是。”他简短肯定地回答,大步在前穿廊转角。
我只好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不停瞄他背影,越看越觉得熟悉,试探着问:“我是不是认识你?”
他大步流星地走着,头也不回地说:“四阿哥定是认错人了,奴才没这个福分。”
他说得低且快,我却敏锐地认出了声音,顿时震惊地顿住脚步。
没错,他就是那个在皇家林苑跟太子苟合的侍卫!
一幕幕丑陋的画面飞速掠过,我忽然有不祥的预感,咽了口唾沫,脚开始后退:“请转告太子,我忽然想起有非常重要的事,先走了……”
“到了,太子爷正在等您。”他对我的话置若罔闻,打开游廊尽头的门,顺手把我推进去。我踉跄着进了屋,门在身后哐当关上,同时断断续续的淫声低吟充斥耳朵。只瞄了一眼,我的大脑就嗡的一声,当机了。
这这,这是在拍GV吗?
太子眉眼淡漠地坐在软塌上,手持一根香蕉大小的棍子,玩弄着一个趴在地上的瘦小男孩,似痛苦又似销魂的呻吟便是男孩发出。男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这张脸似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