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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姚古惊疑许久，才犹豫地叫出一个名字：“绮年？……”
因身边有人，楚翎不便说话，只是笑着以目视姚古。姚古阅历深厚，他不动声色地向丫鬟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告诉白老我等一下便过去。”
“是。”丫鬟向姚古与楚翎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楚翎也把替她领路的丫鬟打发走了。
姚古有些不敢置信地走上前来，抖抖索索地伸出双手，颤声道：“我不是眼花了吧，萧丫头，真的是你吗？……”
双手被姚古紧紧攥住，楚翎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其中牵涉了太多该说的和不该说的，千头万绪让她只能暂时选择沉默。楚翎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对姚古说：“老爷子，能找个地方说话吗？”
第八十三章 今昔过往已成殇
更新时间2011…9…12 19：15：44 字数：2798
“这么说，是绮年托梦给你，让你替她报仇的？”白府后花园的一块太湖石后头，姚古听完楚翎半真半隐的一番话，皱起眉头总结道。
“可以这么说。”楚翎点点头，“只是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要找到一些线索确实是很难。我了解到姚家与萧家乃是世交，所以就斗胆找到了姚老爷子，不知您是否能给我一些信息。”
姚古抬头打量她，半晌感叹道：“听你这么说，我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毕竟像托梦这种事也只是听过传闻而已，但是……”他忽然微微摇摇头，“像啊，太像了，让我由不得不信啊……”
“您是说，我长的和当年的萧绮年很像吗？”楚翎苦笑道，“或许，这就是她找上我的原因，您甚至可以看做我是另一个萧绮年的再生。”
姚古只是呵呵一笑，拍了拍楚翎的肩膀：“不，和你交谈过后，我才发现，你与那萧丫头，只是相貌神似而已，气质与性格，你们完全是两个人。如果你与我说你是萧丫头的托生，我甚至都不会相信。”他抚须，笑得有些自信：“我虽然上年纪了眼神不大好使，但是这战场上练就的敏锐感觉却绝对不会出错。你们是两个人。”
“姚老爷子真是老而弥辣。”楚翎笑笑，脱口而出道：“说这话的，您不是一个人。”
“哦？”姚古锐利的目光在楚翎脸色扫视着：“是还有哪位知情人有如此的见识？竟然了解的比我姚家还要深？”
楚翎暗悔失言。在姚古这位目光如炬的边疆老将身边，言行举止都要处处小心。她忙揭过这一页，转了话题道：“姚老爷子难道没有什么能够告诉我的吗？”
姚古颇含深意地望了楚翎一眼，倒也没有继续追问，这让楚翎暗暗松了一口气。停了半晌，姚古望着远处，悠悠开口道：“既是绮年拜托你的，你开口相问，看在我与萧家多年情谊的份上，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希望能够有所帮助。”
“姚家与萧家的交情，可以追溯到我的父辈。那时，我父亲还是西北守军中的一员普通士兵而已，而萧家则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门派，守卫着传说中的武林至宝。说起萧如海的父亲，那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不仅算得上是洞庭历代掌门中最为出色的人，有勇有谋，在为人上更是冲淡谦和，赢得了许多人的尊敬。我父亲没有仔细和我说起他是如何与萧掌门开始的友情，只知道他们都在关键时刻救过相互的性命，算是生死之交。从那时起，姚家与萧家就来往不断，联系日益深厚。”
“希晏自幼丧亲，我把他领来抚养长大，一直视如己出。这孩子从小就对领兵打仗表现出非凡的兴趣，在这一点上深得如海的喜爱。当时恰逢如海夫人诞下一女，于是两家就相互约定，这两个孩子的婚约也就是这么来的。”
姚古叹了一口气，怅然道：“其实，我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早早让希晏接替了我的位置，一直随他驻守在西北边陲。我还一直想着，我能否活到看见希晏与绮年成亲的那一天，那也就算是了了我这辈子的一件大事。却没有想到，我老头子可以白白活到今天，而如海他全家却……”
姚古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声音中已然有些发颤：“因为离得远，边疆的消息传递也不是那么及时，等我知道时，那件事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说句实话，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很震惊，非常的震惊，因为据我对洞庭一派的了解，他们能在江湖上立足百年不是没有道理的。虽不能比肩武当少林，但是也算是相当有实力的派别，门下高手众多，要让人在一夜之间血洗，不是寻常人物根本做不到这些。于是我马上派人去调查，不说姚萧两家的世情，就单单是希晏与绮年这两个孩子，我不做这些也对不起他们。”
忆及往事，姚古显然是动了情绪，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陷得更深了，不住地用长叹来宣泄内心的澎湃。楚翎忍不住问道：“那，您去调查有什么发现没有？”
姚古悲痛地摇摇头，缓缓道：“一切都被毁灭了，非常彻底。如果我能够查得出来一些什么线索，那我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活在内疚之中而无能为力，江湖也不会因为洞庭一派在一夜之间覆灭却无动于衷了……”
姚古抬起头，用他那双已显得浑浊的双眼严肃地望着楚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半晌开口道：“我有一件事，多年来一直把它深埋在心底，从未向别人透露过一个字，这也是我向如海的承诺。但是，今天在这里遇见了你，不管你能不能替萧家报了这个仇，我也不想再让那一门百十人都当了冤死鬼。你能够向我保证，今天所知道的一切，不再向第二个人透露任何一个字吗？”
姚古的突然作色，让楚翎的心也吊了起来。她不知道姚古要和她说怎样一个秘密，但是从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来看，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深吸一口气，楚翎竖起两指，用低沉但坚决的声音道：“我发誓，若是我把今天的秘密告诉第三者，便永远在不属于自己的时光中，志不得报，冤不得申，生生世世忍受思乡之苦。”
姚古有些奇怪地听着楚翎的一番誓言，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相询。他望了望四周，压低了声音苦笑道：“其实，一切所谓的武林至宝的传言，都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武林至宝，它早在萧家第二代掌门时，就已经失踪了。”
“什么？”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番言论时，楚翎还是不由地大吃一惊。她惊愕地望着姚古，而姚古只是淡淡地向她点了点头。
“没错，萧家一直在守护的，只是一个传说而已。至于为什么不把这个传说给戳破，那是因为洞庭派还要利用武林至宝的影响来稳固其在武林中的地位，这比武林至宝给洞庭派带来的困扰要更加重要。”
“也就是说，到最后，还是这根本就已经不存在的武林至宝害了整个洞庭派了？”楚翎定了定心神，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所以，您才说洞庭派上下是冤死的。”
“是啊，”姚古叹道，“当如海告诉我这个秘密时，我就曾问过他，因为武林至宝来洞庭派寻衅的人并不算少，其中不乏心狠功高之辈，洞庭派又何必为一个已经失踪的东西担如此多的风险……”
“萧掌门他，是怎样回答的？……”
姚古苦笑一声，长叹道：“他说，那是洞庭派传下的祖训，只要洞庭派在一天，武林至宝就永远在洞庭派。那样，才能把整个门派发扬光大……”
楚翎沉默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许久，她才低声问道：“这件事，除了您之外，萧掌门还有没有和别人说起过？”
“绝对没有。”姚古正色道：“其实如海告诉我这番话，也是他醉后的一时失言。这件事对于洞庭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甚至连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都没有提及。”
楚翎长长出了一口气。“谢谢您，老爷子。”她微笑道，“谢谢您告诉我这样一个秘密。萧掌门泉下有知，也一定很高兴能有您这样一个忠诚的朋友。”
“哎，”姚古摇摇手，“这件事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一直有愧在心。现在我也老了，大宋的局势又是风雨飘摇，我想我能为如海一家尽的力，也就这些了吧。”他深深地望着楚翎：“姑娘啊，一切，就拜托你了。”
楚翎微笑：“您放心吧。”
“对了。”姚古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向楚翎道：“恍惚间听见他们称你为什么郡主，姑娘可否告知我你的真实身份？果真是金国郡主？”
“姚老爷子都把如此重要的秘密告诉了我，我又如何需要隐瞒呢？”楚翎大方地展颜一笑：“我不是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