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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宠凄苦,杨美人忍耐不得,便借机与钱才人一起,在荣惠跟前脚后的献起了殷勤,只想着能分一杯羹。
打仗,光杆司令总是不行的,不仅要有兵,还得有枪不是。
所以,荣惠觉得多一个不多,趁着形势好多收几个,总好过形势一差,如贤昭仪那般人才稀落。
思及此,荣惠朝原本贤昭仪站的位置瞄了一眼,竟发现那儿没人。她心底一叹,到底是今不比昔了,若是从前,贤昭仪前呼后拥那么一簇人不在,荣惠哪至于这么后知后觉。
不只荣惠,懿妃顺着视线过来,也发现了贤昭仪不在。她斜眉睨了荣惠一眼,拨了拨满缀珠玉的护甲,道:“连身怀六甲的华嫔都风雨不改的来建宁宫,这贤昭仪不过害了次小产,便三天两头的称病,不知道的还以为就她贤昭仪娇贵呢?”
苏淑仪也不轻不重的跟着道:“不在的不只贤昭仪呢,慧婕妤也不在的……”
庄贵妃正喝着茶,听了这话便打断道:“慧婕妤这些日子都是在雍徳宫服侍西太后的,怎能和贤昭仪相提并论?”
苏淑仪笑着打嘴,连连道:“瞧我,慧婕妤这是孝心可嘉,华嫔则是贤……”
“快别说了。”荣惠忙道,搁下手里的茶碗,挑眉含笑道:“可要叫懿妃姐姐白白称赞了,我今日正要来与庄贵妃姐姐请假的。”说时,她略露出疲惫之态,摸了摸腹部,接着道:“我害喜得实在厉害,又总是想睡。年尾宫中事务繁杂,不敢耽误六宫之务,只好先卸□上的担子。”
此言一出,殿内俱是一静,众妃嫔的目光都投到了荣惠身上。
这句话可不是字面意思而已,荣惠坚持到六七个月的身子还奔波在六宫的一线,让众妃有种错觉,荣惠只怕到分娩的前一刻也不会放权的。
见众人目光各异,有审视、有观望、有不信,荣惠只微微一笑,便让喜善玉树将玉令金册分别呈给了庄贵妃和懿妃。
“还请两位姐姐帮我暂代几个月御药房、御膳房的事务,我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荣惠笑道。
庄贵妃本想委婉推辞一下,闻言却只好笑纳了,不然就是勉荣惠之难,有损贤名。
懿妃倒是委婉的意思都不曾有,一扬下颚,不冷不热的道:“华嫔就是太逞强了,咱们姐妹之间何必如此,早该好好的养着去了,到底为圣上产下皇嗣才是大事。”
荣惠不理她,只抚额做不适状。
庄贵妃自然没有不体贴的,还嘱咐荣惠产前轻易不要再来建宁宫早会了,多多歇息。
荣惠从善如流,演了一番弱柳扶风,便早早告了退。
建安三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宫人们拨弄着暖炉火炭,偶尔发出几下“呲呲”声,反衬得宜然堂殿内愈加静谧,窗外北风呼呼之声清晰可闻。
荣惠倚在西头的炕上翻书,瞅见芝兰进来,抬头问道:“如何?”
芝兰自是从叶侍卫那来,闻言便将屋里的小宫女打发了出去。她上了近前,站到暖炉边温手,才道:“袁家人频频进宫拜东太后,并非是为着东太后的病,东太后没什么病,倒似为着贤昭仪的虚病多些。不过,袁家人好似同东太后闹得不愉快,引发过争执。”
荣惠算了下日子,心里略微有些数,看向玉树,道:“贤昭仪只怕得的不是病吧?”
玉树并不否认,道:“之前的药材里倒是看不出来,不过从近来东太后取的药材来看,只怕是中毒。”
喜善奉了茶上来,边道:“西太后这招倒是一劳永逸,妇人小产后体虚致病是常有的,若是贤昭仪这么亡故了,便为慧婕妤的中宫之路尽除障碍了。”
“尽除障碍?”荣惠失笑出声,顺手将书扔到一旁,“丽婕妤的资质,若有西太后一半,也不必西太后这么鞍前马后为其收拾烂摊子了。障碍是除尽还是越来越多,未可知也。”
喜善默然,芝兰则喝了口热茶,接着禀道:“娘娘要知道的,叶侍卫说完了后,还说了一事,袁家向薛家提亲了。”
荣惠一愣,问:“袁家为谁提亲,提的谁?”
芝兰回道:“袁家是为辅国公三房的嫡长子提亲,提的是大将军的独女。”
如今芝兰口中的大将军,自然是荣惠的二伯薛定川。
论起来,薛定川其实不是荣惠的亲二伯,荣惠的父亲是行首,她自然没有伯父。薛定川是荣惠堂伯父,幼年时他那一房人逢难,所以过继到荣惠这一房来。因年长薛大老爷,府中便称为二老爷,荣惠这辈则叫二伯。
“二老爷如今伤得这么重,生死未卜,袁家怎么会这时候提亲?”玉树皱眉问道。
芝兰解释说:“叶侍卫说,袁家正是以此为由,说大将军迟迟不见好转,正需要儿女的喜事来冲一冲……”
“冲喜?”荣惠挑眉,她二伯只有一个女儿,袁家在薛定川病危之际提亲,用心可见一斑。虽然对这理由嗤之以鼻,但荣惠还是得感叹袁家不愧比薛家混得顽强,这政治眼光,这趋吉避害的感应就如同装了雷达。
贤昭仪中毒难医,袁家就立马从观望、倾向、变作了决断。
理清了这层,荣惠也就淡定下来,笑问:“亲事可提到了?”
芝兰点点头。
到了午后送补汤的时分,来的人却不只是高德子,傅禄海难得又亲自来了一次。
荣惠得了讯,便侧卧在榻上,脸上顶着芝兰化的病妆,一眼看过去,十分之憔悴,连高高隆起的腹部也增添不了多少精神。
傅禄海见了,少不得要关切问上几句,恭声道:“圣上听说娘娘因身子不爽,将六宫之权暂时辞了,很是忧心娘娘,赶紧就打发奴才来探看娘娘。圣上说了,忙完了这两日便来瞧娘娘。”
若真只是忧心她,此刻来的就不是你了,荣惠默默腹诽,面上却是作出一副动容的样子,道:“本宫这身子实在是不得力,不过也不是大事,还是免叫圣上担心为好,朝事为重。”
“娘娘说的是哪儿的话!”傅禄海忙道,“且不说娘娘身怀龙裔,便是寻常,娘娘也是圣上跟前的可心人,哪有不担心的。娘娘您哪还是好好将养着,圣上还命奴才带了马太医为您诊治呢!”
话音刚落,马太医就从外室进了来,朝荣惠行礼。
荣惠忙命喜善扶了起身,不经意的看了玉树一眼,见她略略颔首,心中才松了口气,抬出手去,温声道:“马太医,劳烦你了。”
“娘娘言重,下官惶恐。”马太医白胡子一颤一颤的道,微微抬眼打量着荣惠的面容,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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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然堂殿内的独木通梁上;数条玉色宫纱重重累累;长长尾带拖曳至地。金纹兽足双耳香炉中焚着千步香;甜香透过帷帐;一丝一缕淡淡散开,殿内静谧得几近无声。
马太医按脉良久,荣惠一脸忧容;衬得寡暗的病容更为憔悴;轻问:“马太医,本宫总觉着身子难受,又疲惫乏力,本宫这般;不会伤及腹中皇儿吧?”
马太医收回手;执笔疾书,面上看不出多余的什么,口中只道:“娘娘无需太过忧心,想来是前段时间娘娘太过操劳六宫事务,这才伤了身子,疲惫不堪。虽然眼下是有些虚弱病症,但只需调理些时日,应是于皇嗣无碍的。”
荣惠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低头看着隆起的腹部,叹道:“有马太医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马太医手中的笔微不可见的一停,但很快又继续奋笔疾书起来。
待傅禄海和马太医一行人离去,玉树便将手按到了荣惠的脉上,不多时,便沉吟道:“娘娘放心,脉象紊乱,虚不得力,极似那种慢毒征兆。”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荣惠虚弱的回了一句。
“娘娘算无遗策,早上在建宁宫中称虚交权,圣上午后便叫人来了。”芝兰捧了药来。
荣惠轻嘲:“自得叫人看清楚了才放心。”说着,她张了嘴由芝兰喂着汤药。她此时昏昏沉沉,是的确使不上力。不过不是因为余毒未清,而是吃了玉树专门调制的药。
光是化个病妆还不够,手法再高明,也瞒不过太医。只有从脉象入手,才能叫马太医深信不疑。马太医深信不疑,朱文烨自是不疑有他。
如此,朱文烨自觉高枕无忧,也不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喝过药,芝兰便和喜善一同为荣惠按摩起肢体来,这种药虽不伤根本,但荣惠为求稳妥,到底要求药效霸道了些。所以要尽快恢复如常,还需活络筋骨。
荣惠被按压得昏昏欲睡,忽闻外头一阵喧杂,不由睁开了眼,问:“谁在外头……”
“应该是二殿下。”喜善轻声回道,敢在静安宫这样跳脱的,也只有他了。
果然,话音刚落,朱立轩已经穿过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