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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王子却低声喝道:“谁敢妄动!”说着,人便缓缓地站了起来。只是他刚刚站起来,却忽然身子一晃,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那情形,好像是谁在他背后踹了他的腿窝一脚一样。
此时众人更是大惊。
贺兰牧的那些拥戴者们越发笃定是先汗保佑,便一起向着贺兰牧连连跪拜,高声欢呼:“新汗万岁!”
护卫和女仆们一个个都加入其中,山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最后连大王子和二王子都不得不跪在地上,跟着众人一起跪拜山呼。
贺兰牧见殿中再无一人站立抵抗,便大手一挥,朗声道:“众卿平身!”
众人忙一起收了口,安静的跪在地上听后新汗发施号令。
贺兰牧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之前闹得最凶的老头儿,朗声道:“乌赫!你立刻带着五千人马去草料场!务必把大火救下!万般无奈时,以人为重!切不可让大火蔓延开来,伤了左右的百姓!”
“是!老臣遵旨!”乌赫磕了个头之后,站起身来,匆匆离去。
“阿兰图!”
“臣在!”
“你立刻带两千人,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弄到水来,救火救人!”
“是!臣遵旨!”
……
一直隐匿在暗处的锦绣看着贺兰牧在分派完了公事之后,横眉一扫,命人把大王子和二王子暂时看在偏殿,外边的事情结束之前不许其离开偏殿一步之后,便放心的离去。
而此时锦瑟那里,也正面临着另一场危机。
就在贺兰牧的人回说公主临产的时候,四王子便悄悄地出从议事大殿离去直奔贺兰牧的府邸。
此时被锦瑟关在偏房的二夫人乃是四王子的生母,四王子听说大虞朝来的那个妇人居然把自己的生母给关押起来时,心中便生出了一个毒计。
四王子的生母是北胡以西一个叫图撒的游牧民族的族长之女儿,图撒很小,算起来也只是北胡的一个附属之族,但不知在几代汉皇之前,图撒便是个独立的民族,他们人虽然少,但骁勇善战,又占据了一片肥美的草原,而北胡汉皇一心攻打大虞中原,不愿跟一个小小的图撒争什么,便用收拢的办法与其交好。娶了图撒族长之女做二夫人。
因为图撒的关系,四王子一直是几位王子中最富有的王子,他的府邸,护卫,吃穿用度都是北胡最好的。同样,他的脾气也是四个王子之中最不好的一个。
他出来之后,便召集了他的嫡系护卫二百名,一路浩浩荡荡直奔贺兰牧的府邸。
要知道二夫人可是图撒族长最心疼的女儿,她若是出了什么问题,图撒族长肯定不会饶过自己。
外孙再亲,那也是看在女儿的份上。若女儿没了,图撒老族长根本都不会瞄一眼他这个外孙。而且,自己的宏图霸业还指望着图撒和母亲的帮助呢。
四王子带人闯进贺兰牧府的时候,锦瑟和叶逸风正焦急的等在嘉禾的产房之外。
嘉禾一直咬着牙不肯叫喊,因为她听锦瑟的话,要忍着疼痛留着力气等待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到来。
然孩子迟迟生不下来,而她的下身又止不住流血,这让几个接生的嬷嬷都把持不住了。其中一个悄悄地跑出来,让锦瑟想办法。
锦瑟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握着叶逸风的胳膊,把问题又转抛给他。
叶逸风在廊檐下转了几圈,沉声叹道:“办法倒是有的。可以用针灸之法先给公主止血,然后再给她催生。让孩子尽快的生下来,不至于在府中憋闷而死。”
锦瑟便道:“那就快给她针灸!”说着,她便拉着叶逸风往里面闯。
两个嬷嬷赶紧的拉住她,苦声求道:“夫人不可!夫人不可!”
锦瑟气急败坏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遵守这些迂腐的规矩?人命要紧!”
叶逸风的手臂微微用力,拉住了焦急不堪的锦瑟,低声说道:“瑟瑟,不可莽撞。此处不是京城。”
锦瑟回头看着叶逸风,着急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叶逸风想了想,低声道:“瑟瑟,你来。我那那几处穴位给你指明白,你来,如何?”
锦瑟想到那一根根银针扎进皮肉里,便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低声道:“开什么玩笑,万一……”
叶逸风攥了攥她的手,低声说道:“瑟瑟,没有万一。你把手臂伸出来,几处止血的穴位就在人的手臂上。针也不深,只要一寸即可。催生的几处穴道在腿上,我也可用笔在你的腿上画出来,你只需记好位置便可。快!”
说着,他便拉着锦瑟往另一间屋子里去,并迅速地把锦瑟的一群掀开,裤腿角的绑腿解开,一直把她的裤子捋上去至腿根,又转身拿了一只画眉用的石黛,在锦瑟的腿上画出几个穴道,又用手指用力的摁了几下,问道:“有无胀痛的感觉?”
“嗯。”锦瑟十分的紧张,全身的神经都极其敏感,细微的感触都很清晰。
“好,手臂上。”叶逸风又把锦瑟的棉袄脱下来,捋起了她的衣袖,在她的手腕和小臂上画了出了几处穴道,依然是摁了几下,让她感受到穴位的感觉后,便把自己的衣袖捋上去,说道:“你来我的手臂上认一下。快!”
锦瑟的大脑在紧绷之中进入一个神奇的状态,仿佛外边的一切喧嚣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强烈的学习和记忆的欲望蓬勃打开,叶逸风每说的一个字她都言犹在耳。看着他的手臂,她果断的用手指依次掐上去。
叶逸风惊喜的点头:“很准!瑟瑟,记得,针下一寸即可。嗯?”
“嗯,记住了。”锦瑟说着,又忙去掀叶逸风的衣袍,说道:“腿上的穴位也给我认一下。”
叶逸风苦笑一声暗想你这臭丫头居然在男人的身上找催产的穴道,莫不是疯了?只是这话他不能说出来,于是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来不及了。你没问题的,快去!我相信你。”
锦瑟来不及多想,转身披上衣服,拿了叶逸风的银针便冲进了嘉禾的产房。
她一进来,嘉禾便无力的叫了一声:“锦瑟……”
锦瑟忙在她身边蹲下来,说道:“别怕,我有办法了。”
“锦瑟……”嘉禾的手无力的抓住锦瑟的手腕,低声说道:“保孩子,不管怎么样,要保住这个孩子。牧……必须有儿子……”
锦瑟的胸口里顿时一堵,眼睛发涩,好久没说出话来。
她把自己的手从嘉禾的手里挣出来,开始卷她的衣袖。
而锦瑟的衣袖是窄袖,又是厚厚的棉衣,根本卷不起来。锦瑟一着急转手拿过一把小剪子,把嘉禾的衣袖给慢慢地剪开,心里的情绪方稍微安定了一些,她一边剪一边吩咐另一个嬷嬷:“把公主那边的衣袖也剪开!”
那嬷嬷此时已经六神无主,锦瑟怎么吩咐她便怎么做。
握着嘉禾白皙的手臂,看着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锦瑟深深地吸了一个口气,手指在叶逸风教给她的几处穴位上分别按下去。
她按的很用力,一边按一边看着嘉禾脸上的表情。
穴道被用力的按,总有一种胀痛酸麻的感觉,嘉禾虽然没有了力气,但这种胀痛酸麻会让她微微皱眉,按了一遍之后,锦瑟又吸了一口气,抬手拿了银针,开始一个穴道一个穴道的扎下去。
她心里十分的紧张,但又十分的冷静。
额上的汗慢慢地渗出来,有汗珠子从眉毛上直接滚下来,流进了眼睛里,涩涩的,让她的视线一下子模糊了许多。
“擦汗!”锦瑟一动不动,手里依然握着银针。
旁边的婆子忙拿了一个帕子来给她擦了汗,她方把最后一针扎进去。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另一个婆子便惊讶的叫道:“血少了,没那么多了!公主!公主!再用力啊!孩子快出来了!”
锦瑟转身去蹲在嘉禾的脚边,又深呼吸了两口气,吩咐婆子:“帮我摁住公主的脚。”
“是。”一个婆子忙上前来,握住了嘉禾的脚踝。
锦瑟又拿了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又用白纱布占了白酒,把嘉禾那脚腕上的一抹血渍擦干,左手认穴道,右手拿针,就要给嘉禾针灸。
刚才在胳膊上的那几处止血针让她信心大增,此时心情稍微放松,脑海里更加清明起来。叶逸风说过的话一字一句的在耳边回放,她认穴,下针,虽然动作依然生涩,但却果决却不必那些老大夫差。
刚扎了两针,便听见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