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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两人最缺乏的是实战经验,故临阵不胆怯就怪了。
那绝色美女悠闲地坐在大石上,旁边还放着一盏风灯,映得她靠灯的半边娇躯似会发光
的样子,使她的美丽多添了几分因神秘而来的圣洁感觉。
白披风衬湖水绿的武士服,更令她显得绰约多姿。
女子冷冷地看着他们,淡淡道:“真不明白你这两个无德无能的小混混,凭甚麽既可在
宇文化及的眼皮子下带走了《长生诀》,又让杜伏威闹了个灰头土脸,现在连海沙帮都给你
们弄得晕头转向。告诉我!你们是否戴了保佑你们好运的护身符呢?”
两人听得脸脸相黥,瞪目结舌。
此女怎能对他们的事了若指掌?寇仲不好意思的把短戟垂下,撑在草地上,一本正经地
道:“请问小姐高姓大名?何方人士?为何封在下两兄弟的事这般如数家珍似的。”
美女冷哼道:“我不是叫婆娘吗?为何现在又变小姐了,前後不符,可知你这人是如何
卑鄙。”
寇仲失声道:“这就叫卑鄙?就算你心中恨不得杀死对方,表面上还不是要客客气气
吗?这世上谁不是囗不对心,你这……嘿!你这小姐又比我高尚多少?”
徐子陵很少见到寇仲发这麽大脾气,呆在当场。
美女平静地看了寇仲好半晌後,“噗哧”娇笑道:“你这小鬼,倒也有点臭脾性。不过
莫怪本姑娘不先作警告,杀人对我来说就像斩瓜或者切菜,一点不会犹豫。”
徐子陵回过神来,忍不住晒道:“要动手就动手吧!何来这麽多废话?”
寇仲挺胸道:“够胆量的就不要招呼别人来帮手,一个对我们两个。”
美女忍俊不住,花枝乱颤般笑道:“看你两个的模样,已是衣不蔽体,浑身伤痕,偏又
摆出两个打我一个的贼相。唉!死小鬼!累我笑得这麽辛苦。”
徐子陵愤然道:“你究竟打还是不打,不打我们就回去睡觉了。”
美女自然看出他的外强中乾、色厉内荏,在背後拔出了一管金澄澄,长若四尺的铜萧,
横放唇边,吹响了一个清音,像清风般送入他们的耳鼓内。
然後把萧搁到玉腿上,低头细看风灯内闪跳的焰芯,轻轻道:“不要对人家满怀敌意好
吗?我不惜对海沙帮开战,就是想看看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性。”
两人你眼望我眼,均有点受宠若惊样子。
还是寇仲反应比较快,笑嘻嘻坐到另一块石上,点头道:“姑娘请开出些诱人的条件,
看看可否谈得拢?”
美女眼尾都不看他,仍似是自言自语道:“我是否该先狠狠揍他们一顿,让这两个小鬼
守规矩点呢?”
寇仲吓得跳了起来,摆出血战十式起首第一式——“两军对垒”给她忽硬忽软的,弄得
两人头都痛了起来。
美女倏地把俏脸转回面向他们,凤目生寒,定神打量了两人摆出的姿态神气,冷然道:
“知否我肯和你们说这麽多话,是因为本帮主很看得起你们,所以想邀请你们加入我巨鲲
帮,做本帮主的两个既是刚开门又是关门的徒弟。”
两人愕然以对,异囗同声叫道:“我的娘!”
此事确是出人意表之极,这麽个最多比他们大上三、四岁的美人儿,竟要收他们作徒
弟?『红粉帮主』云玉真“毫无愧色”道:“有何值得大惊小怪,所谓学无先後,达者为
师,那叫你们本领低微,连拿兵器的方法都末晓得。”
徐子陵失声道:“拿兵器也有方法吗?”
云玉真没好气道:“当然有!只看你想把剑柄捏碎似的那麽用过了力度,就知你不懂拿
剑的窍诀是『轻则飘,实则紧。』过犹不及,没有明师指点,你这小子怎会晓得。”
寇仲怕徐子陵失面子,晒道:“你早先不是说我们何德何能吗?为何忽然又前倨後恭,
变成很看得起我们呢。是否只为了『杨公宝藏』和《长生诀》。收了我们作徒弟後,教我们
因师命难违,又要讨你老人家欢心,最後便是乖乖献宝。”
云玉真望了他半晌,秀眸露出笑意,温柔地道:“若我云玉真要谋那两样东西,教我云
玉真不得好死。”
又抿嘴笑道:“或者你们并不知道,杜伏威找不到你们後,返回历阳,有天忽然笑了起
来,旁人问他笑的原因时,他提起你两个小子,说你两人是天生的武学奇材,他虽阅人无
数,但从末见过资质比你们更好的人,使他也动了爱才之念。只恨给你们逃掉了,现在他只
想干掉你们。”
两人的脸火般烧了起来。
这番似是赞赏的话,在她囗中说出来便暧昧多了。
徐子陵尴尬地道:“你怎会连杜伏威说过甚麽都知道?”
云玉真淡淡道:“这个不用你理,当今之世,除窦建德和李密两人外,数眼光独到,怕
没多少人能及得上杜伏威。所以本帮主也起了收徒之心,怎样了,拜不拜我这个师傅,否则
给海沙帮找上你们时,不要怪没有人救你们了。着双目一寒道:“《长生诀》只是道家骗人
的玩意。至於『杨公宝藏』则只对发皇帝梦的人有吸引力,我才没闲情去淌那浑水,去你两
个的大头鬼。”
寇仲没好气道:“你想作我们扬州双龙的师傅,也该有点表现才行。否则运我们剑戟合
璧都敌不住,还怎摆得出师傅的款儿。”
云玉真同意道:“说了这麽多话,只有这几句合理一点。”
两人知她出手在即,全神戒备。
也们在市井长大,深明“便宜莫贪”这千古不移的定律。
这麽一个千娇百媚、身分尊贵的美人儿,要来收他们作徒弟,里面定是包藏了阴谋祸
心,只是他们猜测不破吧了!
云玉真左手提灯,右手挽萧,缓缓亲离了大石,披风在身後拂动不休,像化作美人形态
的萤火虫般瞬那间横移过来,到了两人头顶上。
一人那想得到她会有这种招数,又有点怕劈伤她美丽的玉腿,慌忙往左右移去,岂知竟
分别给她在头顶踏了一脚。
云玉真落往两人後方,娇笑道:“徒儿们服了吗?”
两人脸都胀红了,打个眼色,分从左右攻去。
此时他们已知她武艺强绝,再不留情,全力出手。
徐子陵本来使的是血战十式第三式的“轻骑突出”,若是用刀的话,就是由腰间出刀,
假作捣往敌人胸囗,若敌人退避时,则化成侧劈的变招,但用剑使出来时,却完全不是那种
味道,索性步法依旧,黥准她肩膀,长剑闪电溯去。
寇仲更不懂用那与刀分别很大的短戟,临时把第二式“锋芒毕露”变化了少许,借一个
旋身,横扫往云玉真胁下。
云玉真一阵娇笑,左手风灯往上提起,照得左方的徐子陵纤毫毕露时,右手铜萧似若无
力地点在徐子陵的长剑锋尖处,同时後方的披风扬往前来,刚好迎上寇仲的短戟。
“叮!”
“蓬!”
两人只觉一股柔和但却难以抗拒的内劲送入了自己兵器内,由掌心扩散到手臂的经脉
去,如若触电,差点连兵器都丢掉,狼狈退了开去。
云玉真却比他们更惊讶。
原来她本是要把真劲攻入对方体内要穴,岂知到了对方肩膀处,徐子陵方面的劲气若泥
牛人海,消失无踪,硬被化去。而寇仲则把她的气劲迫了回来,颇为霸道。
三人分了开来,愕然对望。
云玉真皱眉道:“假若罗刹女传你们练功之法,你们理该同出一源,为何现在却有这麽
截然不同的差异呢?快从实招来。”
寇仲嘻嘻笑道:“知道我们功力深厚了,对吗?美人儿师傅。”
徐子陵哈哈笑道:“我们是练武奇材,自然有不同的花样了。”
两人见她武技高强,又摆明不会伤害自己,大感有趣,更心痒手痒起来。
只看她动手时的美姿妙态,已是赏心乐事。
云玉真见『师令不破尊崇』,秀目一寒,倏地来到寇仲左旁,铜萧照脸点去。
寇仲明明可清楚看到她每个动作,心中还知道该怎麽去挡格,偏是身体移动却慢了少
许,横起短戟时,不但给对方在鼻尖点了一记,还给这女帮主一脚扫在腿侧处,登时惨哼倒
地,跌了个灰头土脸。
徐子陵抢过来救驾,长剑舞得呼呼作响,护住脸门,岂知云玉真一箫点出,竟破入了他
以为密不透风的剑网内,点在他额头正中处。
徐子陵如遭雷殛,抛跌开去,也跌了个四脚朝天。
云玉真俯视一时间爬不起来的两人柔声道:“你们不知在那里学来这些以攻为主的招
数,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