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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趁未动手前,先一步把她宰掉。”
徐子陵没好气道:“到时我们已筋疲力尽,那还有气力收拾。更何况就算我们在最佳状
态,仍未可轻言取胜呢。最糟是不知她数说了我们甚麽坏话,兼之方泽滔又给这狐狸精蒙了
眼迷了心,到时弄巧反拙,保证笑疼了那妖女的肚皮。”
寇仲苦恼道:“这又不是,那又不是,该怎办才好呢?”
徐子陵冷静地分析道:“这事是急不来的,若我是老爹,既已稳操胜券,索性把飞马牧
场的人也引得倾巢而来,再在途中伏击,那就一下子把这整个地区的两大势力收拾,那时要
北上或南下,都可悉随尊便。”
寇仲像首次认识他般,心悦诚服地道:“你比我厉害多了,唉!不知为何我此刻的脑袋
空白一片,人更浮躁不安,甚麽都想不到似的。那现在该怎办呢?”
徐子陵坐起身来,淡淡道:“我不是比你厉害,而是心无碍,就像井中之水,能反映一
切。你这小子自昨天见过李秀宁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若你仍是这麽看不开,索性回
乡耕田或开菜馆好哩!”
寇仲呆了半晌,点头道:“教训得好,我确是很不长进,好吧!由这刻起,我要改过自
新,以後再不想她。”
略作沉吟後,续道:“所以今趟商秀率人往竟陵,可能早落在老爹或长叔谋算中,那就
非常危险。”
徐子陵欣然道:“你终清醒过来啦!”
寇仲苦笑道:“只是清醒了些儿。以老爹谋定後动的性格,现在只须装出蠢蠢欲动的样
子,就可把独霸山庄牵制至动弹不得,而飞马牧场则成劳师远征的孤军,噢,小娟来了!”
两人连忙装睡。
小娟的声音在外低唤道:“你们睡了吗?场主找你们呢。”
第八章 溪边夜话
商秀有如天上下凡的女神,在夜风中衣袂飘飞,负手傲立,淡然道:“你们今晚弄的团
油饭有极高的水准,令人满意。”
寇仲和徐子陵连忙谦谢。
这美女瞧往天上的星空,语调转冷道:“老家伙是否死了?”
徐子陵黯然点头。
商秀别过身去,背对他们,像是不愿被两人看到她的表情,好一会才道:“你两个陪我
走走!”
两人大奇,以此女一向的崖岸自高,孤芳独赏,这邀请实在太过不合情理。只好满肚狐
疑的随在她身後。
商秀在原野缓缓而行,星光月映下,她的秀发闪闪生辉,优雅的背影带着超凡脱俗和难
以言表的神秘美。
好一会商秀都没有说话。
到了小溪边一堆沿溪散布的大石处,她停了下来,轻叹道:“坐吧!”
寇仲忙道:“我们站成了。”
商秀自己拣了一块大石写意地坐下来,再道:“坐吧!”
两人见她坐下,那还客气,各选一块平滑的石坐好。
柳宗道等说话的声音在远处隐约传来。
商秀轻轻道:“你们是否觉得我很横蛮呢?睡了也要把你们弄醒来见我。”
寇仲苦笑道:“你是我们的大老板,我们自然要听你的命令做人了。”
商秀“噗吓”娇笑,入神的想了好半晌,微笑道!案这正是我爱和你两个小子说话的原
因,因为你们只当我是个老板,而不像其他人般视我为至高无上的场主。最妙是我知道你们
有很多事瞒我骗我,而我偏没法抓到你们的痛脚惫两人大感尴尬。
徐子陵道:“场主认为我们在甚麽事情上有瞒骗之嫌?”
商秀娇媚的摇了摇螓首,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转,望往夜空,柔声道:“我也不大知
道。但总感到你们两人很不简单。娘常说鲁妙子聪明绝顶,生性孤傲,从来看不起人,所以
一直没有传人。唉!人的性格是不会改变的,他为何这麽看得起你们呢?”
寇仲耸肩道:“此事恐怕要他复活过来才知道了!”
商秀淡然道:“又是死无对证!他究竟传了你们甚麽东西?起程前我曾到他的小楼走了
一趟,这可恨的老家伙甚麽都没留下来!”
徐子陵沉声道:“鲁先生的巧器都成了陪葬品,与他长埋地下。”
商秀美目深注的朝他瞧来,淡淡道:“他没有东西留给你们吗?”
寇仲道:“只有几本记录他平生之学的笔记,场主要过目吗?”
商秀摇头道:“我不要碰他的东西。”
两人放下心来,暗忖这就最好了。
商秀忽然道:“骗人!”
两人吓了一跳,心想若她要搜身,只好立即翻脸走人。
商秀嘴角逸出一丝笑意,扫视了他们几遍,平静地道:“这是不合情理的。老家伙发明
的东西均为江湖上千金难求的宝物,他既看中你们,怎会吝啬至此。不过,我亦不会探究此
事,让老家伙到九泉之下仍要笑我。”
两人暗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当然不露出丝毫痕迹。
商秀忽又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心有点乱,你们随便找些有趣的事说说好吗?”
美人儿场主竟软语相求,两人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徐子陵忽然道:“不若我给场主起一支卦,看看为何场主会有心乱的情况发生。”
寇仲心中叫绝。
商秀大讶道:“你懂术数吗?”
徐子陵昂然道:“刚跟鲁先生学来的。”怕她拒绝,忙依鲁妙子教的方法举手起了一课
六壬,捏指一算後正容道!案此课叫『蒙厄』,场主之所以会心乱,皆因局势不明,陷阱於
途之故。”
商秀愕然道:“似乎有点道行,就那麽的七天八天,你便学晓这麽艰奥的东西吗?”
寇仲灵机一触道:“小晶是术数的天才,我却是兵法的天才,嘻!”
商秀不屑地道:“你是脸皮最厚的天才,也不照照镜子。”
寇仲哈哈笑道:“不要小觑老家伙的眼光,不信可考较一下我。”
商秀先嗤之以鼻,接着沉吟道:“好吧!孙子兵法有八大精要,你给我说来听听。”
寇仲从容不迫道:“兵书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若让我为场主分析眼前形势,场主便不
用因局势不明朗而心烦意乱。”
商秀呆了半晌,最後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道:“说吧!”
寇仲恭敬道:“今次场主率人往竟陵,是否因竟陵遣人来求救呢?”
商秀凤目一寒,微怒道:“是否馥儿把这事出来的?”
徐子陵不悦道:“大祸当前,场主仍斤斤计较於家法场规这等鸡毛蒜皮的琐事吗?”
商秀呆了一呆,芳心中升起奇异的感觉,此刻的徐子陵那还有半点下人的味儿,一时间
竟忘了斥责他。
寇仲好整以暇地分析道:“江淮军今次西来,时间上拿捏得无懈可击,显是谋定後
动::”商秀截断他道:“谁告诉你们犯竟陵的是江淮军呢?”
寇仲得意洋洋的道:“若要人告诉才知道,就不是兵法的天才。有很多事不用眼看耳
听,亦可由心眼心耳想得到。”
顿了顿微笑道:“一向以来,竟陵的独霸山庄和我们场主你的飞马牧场,均是周围各大
势力口边的肥肉。只不过此肉难哽,致无从入手吧!现在四大寇进犯我们牧场,而杜伏威则
乘机兵胁竟陵,两者间若无微妙的关连,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在商秀的眼中,两人就像变成另外两人般侃侃而谈,使她亦不禁听得入神,忘了他们地
位资格的问题,皱眉道:“你对江湖的形势倒相当熟悉,但为何你竟能猜到杜伏威只是在竟
陵城外按兵不动,而不是围城猛攻呢?”
说到最後两句,语调转厉,玉容现出怀疑的神色。
徐子陵淡淡道:“围城只是下,杜伏威纵横长江,乃深谙兵法的人,怎会舍一石二鸟之
计而不用,试想假若牧场大军未到而竟陵已破,那时场主惟有退守牧场,再联络四方城乡,
严阵以抗。杜伏威再要扩大战果,就难比登天了。”
商秀娇躯微颤,沉吟不语,露出深思的表情,显为徐子陵之言语所动。
寇仲沉声道:“场主今次仓卒成行,说不定正中杜伏威引蛇出洞的奸计::”商秀倏地
立起,冷然道:“你两人回去睡觉吧!”
言罢匆匆往找柳宗道等人商议去了。
次晨起来,商秀把两人召到帐内,旁边尚有馥大姐和小娟,她神色凝重地道:
“今趟算你两个立下大功,异日我自会论功行赏,现在改变行程,你两人和馥儿、娟儿随二
执事折返牧场,知道吗?”
两人暗中叫苦。
寇仲皱眉道:“场主遣走我们,实属不智。”
馥大姐和小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