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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平等人究竟是客,虽然已似抓破了脸,但还没闹到脸红脖子粗,谁也不好意思揭穿他,可是马钰偏不识相,吩咐又拿进来一声类似的石头,放在厅前道:“各位也许不信,所以兄弟另外准备了一方石块在此,各位中如果谁能把石块也像兄弟一样,一掌劈成两截,兄弟立刻自断双掌,从此不谈武事。”
楚平笑道:“马大当家的,这又何必呢,楚某等此来是为联络感情,又不是赌气来的。”
马钰冷笑道:“楚大侠,话说得轻松,吾辈江湖中人,在外面混的就是一张脸,既然连络感情,刚才葛女侠对兄弟的种种又是什么意思。”
葛天香怒道:“那是因为他自己不知道进退,我又没有敬他酒,他凭什么横里插一手。”
马钰道:“在下敬楚大侠的酒,女侠跑出来自行炫技斟酒,又是什么意思?”
葛天香被他问住了,陆华前闪身出来道:“马大当家的既然要人饮石头,兄弟我勉强一试就是了。”
马钰淡淡地道:“欢迎,欢迎,但不知陆大侠这一式作不作数?”
陆华道:“怎么叫作数,怎么又叫不作数呢””
“作数,就以陆大侠这一劈为准,只要石块袭成两截,不作数,就请大侠回座,换个能作数的人出来。”
陆华道:“作数了又如何呢?”
“那就欣赏一下陆大侠神技,成功了,在下自断双手,不成功,就请大使把葛女侠的双手砍下来!”’
陆华一听这条件太苛刻,心知这块石头一定不会很容易砍,自然不肯被套住,乃笑笑道:“在下可不敢用葛女侠的双手来作赌注,自然不能作数,不过在下对这块石头倒很感兴趣,不试一试在下实在难受!”
说完砰的劈了下去,那知道这块石看起来结实,却不经砍,一掌下去,石块碎成了无数细层,竟成了一滩散沙,马钰脸色一变道:“陆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在下已经说过了,如果大侠不能作主,别浪费了材料,在下这石块是用碎沙调了料汤压紧后,放在特建的窑洞里烤干的,只要轻轻一碰,在下练的是掌刃功未,讲究的是运掌如刃,将石块斩成两截,就是练一个快字!”
陆华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马大当家的为什么不早说呢!兄弟若是早知道就不会逞强出头来了!”
马钰道:“兄弟在先前就问过大侠是不能作数了,既不能作数,就不该出来。”
陆华笑道:“刚才梁大侠出来代大当家的敬酒也没有问问我们是否同意了,可是开条件归开条件,接受与否,其权在我们,并不一定你丹阳君开出条件我们就非接受不可呀,正如八臂哪叱跑出来代阁下饮酒一样!”
马钰脸色一沉道:“陆大使是存心捣蛋的?”
陆华笑道:“不!先前我是没明白内情,所以才试了一试,大当家的告诉了此石的制法,陆某倒觉得这种条件还难不到兄弟,请再踢一声如何?”
“可以,问题是这一次作数与否?”
“当然作数了,掌中刃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夫!”
他说得极有把握,马钰看了他一眼道:“当然可以,但是请陆大侠注意在下所提的条件!”
“我知道,请把石块抬上来吧!”
马钰看他一眼道:“兄弟练此掌刃已下了四十年的苦功,陆大快就是从出娘胎开始练起,也未必四十年。”
陆华笑道:“在下今年才三十出头一点,功力绝对不如阁下精纯,但是既然讲的是个快字,在下还能奉陪。”
马钰叫人再送进一块石头,放在陆华面前,陆华看都不看,反手一剑劈在石块上,随即镪然归鞘笑道:“大当家的看这一剑如何?”
石块已经被剑刀斩过,石块断成两截,却连一点细沙都没漏下,马钰道:“这不是用掌刃震的!”
陆华冷笑道:“你练了四十年的掌力,也不过是一掌裂石,我练的是剑,不过十年就行了,如果你认为我是剑不行,不妨用掌来我的剑对对看!”
“你这根本是无理取闹!”
“大当家的不觉得自己那些条件也是取闹呢?如果你牵头猴子来叫我们它比爬树,还更是稳赢的呢!”
他的话又阻又刁,梁上春飞身而出,抡掌急攻道:“小辈,你拔剑呀,梁大爷这就教训你一下”
陆华连剑带鞘,握在左手,住空中一抛道:“剑落下时我就出鞘,你多留心着!”
梁上春全神去注意那支剑,陆华闪至他背后,一掌击中在他的背上。
梁上春的身子一个踉跄跌了出去,陆华及时接住了空中落下的剑一下子比在他的后脑上笑道:“梁大当家的,我的剑拔出去了,你还有意思赐教吗?”
梁上春身子刚动,可是陆华的剑比在他的后颈上,身形跟着移动。一连几步都没有离开队的背后。
冰凉的剑尖上一股森冷的寒意,一直透进他的心里,他知道对方存心戏弄他,他无可讳言,对方的剑术造诣也着实惊人,如果陆华存心要杀死他,有十颗脑袋也掉下来了,由此可知陆华并杀死他的意思。
一个很狡猾的人,冷静下来时,就是在动歪点子的时候了,粱上春看穿了陆华不会杀他,干脆站住了身形,一挺脖大道:“姓陆的,大爷把命卖给你了!”
陆华淡淡地道:“梁大当家的,我姓陆的出身冷剑堡,也是声名狼籍的冷剑杀手,杀人本是的的职业,你别跟我来这一套,只是陆某没有忘记杀手的本份,绝不在沿线代价和条件下杀人,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出我杀你,我才留下你这条命,现在你自己要卖出这条命,那真是求之不得,你开出价钱来,看有没有人肯出价,只要有人点头,陆华立刻斩下你的人头”
听说陆华竟是冷剑杀手出身,的确得好几个人为之一震,马钰立刻问道:“楚大侠,这是真的吗?”
楚平淡然笑道:“当然假不了,最近冷剑堡已经瓦解了,冷氏兄弟同时葬命,陆兄失了业,偏又新接了家小极力要赚钱养家,马大当家的是否有生意照顾他呢?那时正是机会,因为陆兄自己开了买卖,正在创牌,很希望做两票以广招客来,前向天他接下兄弟的委托,杀了二罗刹,因为是开张第一系生意,算得特别客气,只以一百两银子,你若有意赐顾,兄弟给你说说,也照那个价格优待你一次!”
马钰被他这番话弄得怔住了,呆了半晌才道:“兄弟实难相信,如意访与八骏友都是侠义君子,大侠怎么会跟那个冷剑杀手在一起的!”
葛天香冷笑道:“冷剑杀手有什么不好,他们虽以杀人为业,究竟还是正大光明的凭真武功下手,比那些在暗中下毒,卑鄙豁人的无耻小徒可敬多了!”
马压恼羞成怒地道:“葛女侠说的是谁”
葛天香道:“在当家的自己心里有数,刚才我把壶里的酒洒了,把壶也毁了,就是给你个面子,难道还要我把说点明出来不可。”
马钰怒道:“女侠是说我们在酒里下了毒,这真是岂有些理,壶里的酒还没有倒干,我当你的面喝下去。”
他拿起那具拔掉了壶嘴的壶,倾出壶里面的残酒,居然还有大半碗,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葛天香笑道:“马大当家的,别以为你来上一手就可以唬过人了,我葛天香单身一人间江湖也有几年了,什么鬼花样没见过,什么鬼门道不懂,你那把壶是一斤装,满装连壶是四斤四两重,可是那把壶倒空了还有四斤多重,因为中间用了一斤夹层的锡,夹层鸳鸯壶放置毒酒,是下五门江湖手法,想不到这堂堂的集义堂,也会用上这一手,连我都替你脸红”
马钰没想到秘密一下子会被当众揭穿,一张脸涨得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崔小小脸皮厚,淡然一笑起立道:“高明!高明!想不到葛女侠是个大行,难怪多少人想占占你这武林第一美人,挖空了思心,仍是碰一鼻子灰,酒中用药是我出的馊主意,不过可不是毒,只是一点迷药,想让大侠吃完好休息一下,因为最近这一阵子,他行侠江湖,忧国忧民,的确是太辛苦了一点,没想到一片好心,反而招来了误会,这是从那儿说起呢?”
这个女人的嘴真行,一件极为尴尬的事被她一说,居然让人无从驳起。
而梁上春配合得更好,故意愤然道:“大嫂!你这么做就太不应该了,纵然你是一片好意,也难免会招致误会的,何况你究竟安的什么心谁都不知道,却把我们集义堂的招牌给砸了,马老大,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他气势凶凶地直向马钰扑去,因为他的态度太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