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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水中有毒?”
楚平点点头:“不错,一种剧毒,份量下得很重,恐怕两三年内毒性都不会消除。”
玲玲道:“是谁下的毒,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哈卜特,他把珠宝没于水中,怕人发现,所以才下了毒!”
楚平笑道:”下毒的是他不会错,但给他毒药,指示他下毒的却是你父亲,因为哈卜特自己不会做毒药。”
“我父亲又不知道他会把珠宝藏在水中,为什么会叫他在水中下毒呢?”
你父亲以为珠宝是藏在秘密的山腹中,外面用炸药将通道堵死了,但是他怕有人会偷到谷中来,影响他日后前来挖取藏珍,最好的办法就是灭绝此地的水源,只要没有食水的供应,谁在这儿都住不下去了!
穆尔文成道:“是的,这儿百里周围,没有第二处水源了,这倒是禁止人来的好办法,王夫没有中毒吧!”
楚平道:“入水之前我已经看见了这些鼠鸟的尸体,入水时是闷了气的,你们恐怕没有这份功力!”
“是的!我们如果要在水中换气,用就是利用口水,用内力使水蒸成汽,用以供应体内的呼吸。”
“一口水入腹,立即毒发,这种毒很妙,必须要到人体内的温度时才能挥发毒性,所以如蛇鱼等没有体温的动物,在水中仍然生活得很好!”
玲玲道:“那怎么办?平哥,我也不行,只有你下去把袋子拉上来了”
“我看不必了,珠主放在这儿很安全,除了我们四个人,谁都不知道,假如取了出来,反而会麻烦,你父亲知道了藏宝为我们所获,恐怕以后动别的心思,倒不如让他安安心,然后我们等大致有了头绪,再到这儿来把珠宝一次起出,立即致送各部族的酋长,这件事让天龙生来帮你办,回去之后,也不必告诉别人”
玲玲道:“可是我又如何向族人交代呢?”
楚平笑道:“有办法的,穆尔,你们兄弟俩去找一些袋子来,装满石块,然后我们就走!”
玲玲道:“装石块,那又干什么呀?”
楚平道:“向你的族人宣布,藏珍已经找到”
“那怎么行呢?总要给他们看一看的?”
“哈卜特留了一口小袋,就拿那个亮一亮反正不需要每一袋都打开吧!”
玲玲道:“完全不打开都可以,只是我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楚平一笑道:“用处很大,不过现在我不告诉你,这个计划对你们楼兰的复兴影响极大”
玲玲道:“告诉我有什么关系呢?”
楚平道:“告诉你是没有关系,但是你的心机不够,最好还是别问,你相信我好了!”
穆氏兄弟找了十几口羊皮缝成的袋子来,里面果然都装满了石块,把袋子缚好在骆驼背上,他们又离开了无敌谷,开始出发,去向龟兹,会合大队了。
走在路上,玲玲忽然想起道:“平哥,无敌谷中还有十具尸体,我们应该加以埋葬的,他们虽然生前犯了错,但已经用死亡赎罪了,不该再受曝尸之苦。”
楚平道:“人死已经没有知觉了,还是让他们放在那儿的好,假如你心中不安,不妨在立国之后,将他们的事迹记付国史时,说得好听一点,使后世的子孙,不以国贼视之!”
玲玲道:”我们从来也没有什么国史,完全是从上一代的老人口中,把历史传下来……”
“传说已经加上了渲染,何况还有各人的爱憎不同,遂至人言人殊,如果再有一点意外之变,就像你们现在的状况,历史就断了,像你们现在,对楼兰何以会毁灭,恐怕就没有一个完整的传说可以了解真相了,历史留下的教训,可以教人不犯第二个相同的错误。”
“有用吗?”
“当然有用,历史记下人的功过、有德者昌,无德者亡,忠臣名垂千史,奸吏遗臭万年,定可以辨善恶忠奸,激励人心,敦易民俗。
“不见得吧?桀后有纣,暴秦之后,也出过不少暴君,而差不多每个朝代,都有奸臣,国史上记成王败寇,并不是绝对公正的。就以你们现在的大明朝来说吧,成祖靖难逼宫,夺了惠帝之位,虽然朝代没有换姓,但是忠奸春秋大义,却无法在国史上找得到,事实的真相恐怕还是靠传说保留下来的。”
楚平被堵住了嘴,不禁苦笑道:“谁告诉你这些的?”
“哈泰利,他可能听我父亲说的,但是你不能不承认这番话确实有点道理吧!”
楚平只有叹口气道:“不错,是有道理,不过任何事都是互有利弊的,我们只有在利多弊少的条件上去作选择,譬如舟行大海,覆舟时,绝少生还,假如没有造船的人,那些人未必会到大海中,也就不会淹死了,可是没有人会认为船是杀人害人的东西。”
玲玲想想道:”你的话也有道理,我想立史的事,可以提供给继任的人作一个参考,不过你要我对那些人说些好话,那又有什么意思呢?史料重真实……”
楚平道:“那些人虽然生前叛国,但他们死后,的确尽到了责任。”
“什么责任”
“保证那批宝珠的责任,假如我们清理了现场,埋葬了尸体,你父亲一定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那个秘密,知道珠宝藏什么地方。”
“珠宝并没有藏在秘窟中呢。”
“我们知道,你父亲不知道,他会以为珠宝还藏在秘谷中,假如他不去动用那些珠宝,就会把那个秘谷略作修改,掩灭行踪,想使我们永远找不到,假如我们把尸体清理过,他一定会紧张,抢在我们前面去挖掘,发现珠宝不在裹面,他很聪明,自然也知道到水中去找的!”
“这倒是有道理,可是我们既然存心这么做,就应该装作一无所知。干吗又要带着这些石头呢?”
楚平笑笑道:“这是疑兵之计,我有我的道理!”
走了一天,他们又找了一处地方停下扎营,那是一个小小的水源,玲玲又急着要洗澡,楚平道:“你去洗好了,我跟他们一起工作着,这样就不必替你守门了!”
玲玲笑道:“无须守门,穆尔兄弟现在对我非常忠心,绝不对我有所冒犯,而你是我的丈夫,我对你无须避忌,因此还要什么守门呢?”
楚个道:“不过一共才三个人,要照料多牲口,总不能偏劳他们,我应该帮帮忙去!”
“那倒是,我也不能关着,你们去忙吧,我洗过澡,就为你们准备晚餐,这个工作来也是女人的工作”
等楚平三个人把牲口安排妥当,卸下载重,别好篷,喂马饮驼!
忙过一阵后,玲玲已经把肉脯熬了一锅香喷喷的肉汤,还捕了几条活鱼烤熟了。用面烙了一大盘的乾饼,使三个男人饱了一顿,大家才睡了。
半夜裹,听见穆氏兄弟发出了叫声,楚平连忙握剑追出去,但见孙克明腋下挟着穆尔文成,跟穆尔哈努在斗着。
楚平迫过去,陈克明一剑刺伤了穆尔哈努,行入了黑暗中,跳上一头马走了。
楚平要解马去追,但是穆尔哈努的呻吟声使他又停了下来,倒是玲玲解了马大叫道:
“爹!把人放下来,否则我就永远跟你没完没了。”
楚平把她拦住了道:“算了,玲玲,他会把人放回来的!”两人回来检视穆尔哈努,但见他被一剑刺在胸肌上,幸好没有伤在要害,只是流血很多。
玲玲连忙拿了清水洗涤了伤口,敷上金创药,包扎妥当,一面在垂泪。
穆尔哈努却笑道:“女王,别难过,臣儿是故意失手被擒的,我们的武功虽然不及国老,但是支持到工夫来支援还是可以的,何况我们早就发现国老了!”
“什么,你们是故意受伤被擒的?”
“是的,王夫的预料真准,居然算准国老今夜会来,所以一直保持着警觉,只要我们心中常存警念,在沙漠上,还不太容易受到暗算,何况还有千里镜!”
楚平一笑道:“你们可曾看清楚,国老有人来?”
“一个人,就是他单身一个!”
楚平一笑道:“很好,这证明他已众叛亲离,再也没有党翼了,这么一来,大漠上可以安静了,他在此地大概已无可作为,该回到中原去了。”
玲玲问道:“总有个人去告诉你父亲,我们为什么要装载这一大堆石块呢!”
“你就是遣穆尔文成去告诉他?平哥,这太危险了,万一我父亲杀了他呢?”
楚平道:“我想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你父亲并不喜欢杀人,而且目前也没有杀死文成的必要,不过事先我也征得他们弟兄的同意,他们是自愿的!”
穆尔哈努忙道:“是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