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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叫道:“笑话!我无惧一死,怎么不是视死如归,这一样我绝不承认。”
楚平笑道:“视死如归并不是不怕死,而是将死的价值看得很重,所谓头可断志不可屈的慷慨就义心胸,你之所以求死,乃是将死视为逃避,视作解脱,你苟且偷生,心中却充满了痛苦,朋友,听了我一句忠告,你在那个圈子里永远不会有出息,我实在不忍心杀你!”
“你知道我在那一个圈子?”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普天之下,也就是那么几个圈子,不管你是那一个圈子的人,你都是一个可怜虫,朋友,拾起剑来回吧,你可以说你是突围而逃走的,这样,你多少已经完成了任务,而又露了相,你的主人一时不会再用到你,甚至于希望你躲起来不再露面,那正是你脱离那个圈子的机会。”
黑衣人十分感动地道:‘’楚公子,你真的不杀我了。”
“是的,否则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了!”
黑衣人想了一下才道:“楚公子,我只是第一个,以后会有我的同伴们再来的!”
楚平笑笑道:“我当然知道,这次是你的运气好,我那新婚妻子并没有命中要害,下次的人可能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因为我们已经提高了警觉,而且我也不会天天讨老婆的,他们将很难得手”
黑衣人又顿了一顿道:“这次我的对象本就是你那位新婚的夫人!”
“我知道,因为她是九龙老人的女儿,是我楚平的妻子,更是塞外楼兰国的最受爱戴的女主,是楚家如意坊的媳妇儿,如意坊楚家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不会引起的!”’黑衣人沉默片刻才道:“我相信,可是我不能说!”
楚手轻叹道:“不错!你什么也不必说了,请吧。”
黑衣人拱拱手道:“楚公子,山高水长,容再图报。”
但他只说了这句话,还没有近动一步,人已向前讣跌而倒,背上钉着一枝箭,一技细巧而轻长的箭,入肉不深,但是黑衣人居然一动不动地断了气。
朱若兰伸手要去拔那枚箭,却被楚平握住了她的手:“若兰!动不得,箭上有毒。”
朱若兰有点忸怩地道:“我知道有毒,否则这么一枝细小的箭,又不是中在要害,人怎么会立刻就死,我是想看看箭上染的是什么毒。”
楚平道:“自然是一种厉害的剧毒,所以我才不让你去碰,这箭杆上都沾了毒!”
朱若兰道:“箭翼上也有毒?”
“是的,所以在杀死一个人后还要杀几个人,谁要是去拔箭杆,或是检查一下尸体,也会跟着中毒,这种箭有个很可怕的名称,叫做阎王贴,接触阎王贴的人没一个能活的。”
“你怎么知道的”
楚平一叹道:“若兰,你忘了我是出身在如意访,身为如意坊东主,必须对江湖上很多的歹毒暗器以及独门武功有深刻的认识与了解,才能活得长久一点。”
“你从那里得来这么多的资料呢?”
楚平道:“楚家有一本秘录,记载着各种武学兵器暗器毒的渊源,性能及特微。”
燕王玲道:“我怎么没看见过呢?”
“在娘那里保管着,那是只让男人过目的。”
“为什么?难道我们不是楚家的人?”
“不是这个意思,这本秘录是历年楚家人的生命换来的代价,一点一滴凑成的,也有是钱买来的,事关武林陷秘,为了保全别家的武学精密,所以才不轻易容人过目,因为上面所记载的武学家数,有些是属于侠义道上的名家,为了心敬楚家家风传统而自动送来录存的,那包括了他们的毕生精研所得,甚至于还有一些不传之后人的破解方法,以备万一他们的后人子弟不肖,请楚家代为惩城处置的,为了不辜负别人的信托,自然要特别慎重保管,我是在正式担任了如意坊东主后才能观看的”
燕玉玲道:“我也担任如意坊东主了呀!”
楚平道:“你还有机会退出的,假如你年看了那本秘录,就终身注定要为楚家的人了!”
“难道你还怕我的意志不够坚定?”
“不是这么说,楚家的劲节圆中,冰心堂上,多的是守贞不移的节妇,她们也没看过这本秘录,直到五十一几岁后,她们如果有兴趣,可以自由取阅,五十岁以前,始终给她们保留一个他适的机会!”
本若兰道:“玲妹,这是楚氏祖先立法之仁,你倒不必为此感到不快。”
燕玉玲忙道:“兰姐!我不是感到不快,而是认为我们若知道多一点,也好多尽一点力!”
楚平道:“楚家的人只有一个知道就够了,而且这也是规定,只有一个人可以把这些秘密带出冰心堂外!”
燕玉玲见楚平神色很严肃不敢再问了,朱若兰笑笑道:“平哥,使用这种歹毒暗器的人必非善类,因此关于这个秘密,应该可以让我们知道吧。”
“这种暗器之秘原是苗疆一位隐名侠义自动提供给楚家的,如果用来杀死一个江湖恶徒,我绝不肯说的,可是今天用来杀死这个人,可见这种绝技已经得之非人了,我必须遵照前约为那位前辈清理门户,穷诘来源,暂时别忙着说话,先把人找出来!”
朱若兰道:“放暗器的人还会在吗?”
“绝对在,这种箭以竹枝为杆,毒棘为镞,本身极轻,是以竹筒射出来,最远不超过三十丈,而且必定要潜身于暗处施为,三十丈内,未见人影晃动,所以我敢相信,人一定还在什么地方!”
朱若兰道:“三十丈内,只和前面一座土壕可以藏身,不用说,人一定是藏在那后面了!”
楚平凝重地点点头,然后沉声道:“朋友,出来吧,躲不住的!”
壕后寂然无回应,楚平连招呼了两遍、才温然地道:“朋友!你虽手执天棘箭,别以为可以暗算到我,楚某不会上这个当,如果你还不出来,楚某就以霹雳灵火来对付你了,那跟你手中的暗器同出一源,你应该知道厉害!”
壕后是没有声音,楚平道:“朋友,我的谈话你总听见了吧,我既然能说出阎王贴子的渊源,可见我和古天残前辈的渊源深远,霹雳灵火在找手中绝非虚假,我向前走十步,如果你再不现身,我就以此对你了!”
他向前走了十步,然后伸手入怀,取出一颗圆如龙眼大小的珠子,作势欲发,壕后人的忽然道:“楚大侠,请等一下,咱家出来就是了!”
另一个声音却阻止道:“兄弟,别出去!”
可是从后已经冒出一条人影,另一个人见同伴现了身,也只得跟着现身了,朱若兰见状一怔道:“你问是那儿来的?”
原来这两个人都是宫监打扮,却只有三十一来岁年纪,一胖一中等、胖的那个躬身道:
“郡主,楚大侠,奴婢张先儿,张顺儿有礼。”
朱若兰沉声道:“你们不在京师,跑出来干吗?”
胖胖的张光儿陪笑道:“启郡主,奴才是奉了家叔之命,出京公干的。”
楚平道:“二位令叔是那一位?”
张光儿道:“奉上楚大侠,奴婢的叔叔是尚衣监张永,因得急令安化王谋叛,家叔旨监军督师西征,特命奴婢兄弟先行刺探敌情,相机行事!”
楚平道:“那个人是二位杀死的?’
张先儿道:“是的!奴婢等得到消息,知道安化王密遣凶手,欲图不利于楚大侠乃一路追踪到此,恰好看见大侠追赶刺客,奴婢等就代大侠收拾了他。”
朱若兰道:“那个刺客真的七叔处派出来的?”
张光儿道:“是的,他叫夏得杰,是安化王府的护卫,仅婢们得到消息后,一路追下来,本来想通知大侠戒备的,那知恰好遇上大侠追赶他前来,想必大侠早已有了戒备,没有受他的暗算吧!”
楚平淡淡地一笑道:“没有!只是二位到得迟了一步,我不但及时发现了他的行踪,而且截住了他,问了一些话,已准备放他走了,二位才下的手!”
张先儿道:“那奴婢倒是太鲁莽了,不过大侠问过他,也一定知道他是受安化王的指使了,如此叛逆之徒,杀之也不为过!”
朱若兰几乎想指斥他们说谎了,但是看见楚平没有表示,才强忍了下来道:“反正人已经死了,追悔也没用,算他命中该死,圣驾还安好吧?”
张光儿道:“圣驾安好,多仗郡主及楚大侠的帮助,刘谨的势力削弱了不少,目前只有内厂一部分人的不如先前那样跋扈了,谷大用被贬,所领西厂,已经转到家叔的手中,朝纲渐振,所以手上颇为感念各位!”
朱若兰道:“今叔忠心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