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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许,四支利箭恰恰擦着马腹下过去,躲过了一次追击。朱若兰的玉灵儿却无法用这方法,她的马后四五丈,第一排劲矢掠而过,构成了对楚平的威协,第二排劲矢,跟着而到,以马身的宽度,最少有三枝箭是能威协到她的人或马的。
朱若兰的人已经站到马鞍上了,募地凌空跃起,双手各抓往了一支空中飞的长箭,及时踢出一腿,把正中间的那一支的箭尾向上一勾,箭势转向,射人了地下。
这两个人各具巧妙,躲过了万无一失的神臂弓弩,把在远处辽望的群侠吓了一身冷汗,但也跟着爆出一阵欢呼。
在城上的守军似乎也为这两个人的身手所惧,没有再发矢,眼看着他们离去了。
楚平与朱若兰跟大队会合,并没有多说话,只是挥挥手,大家都明白,跟着他们一起退走,远跑出近十里,恰是一片小岗,马到了岗后,身形已可掩蔽,大家才驻马而聚。
停了下来后,玛尔莎倒是很懂战阵行动,立刻招呼道:“思汉,我们上岗子辽望去。”
楚平道:“我想城中的追兵是不敢出来的,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绝不敢轻骑远击,不过看看也好。”
刘思汉忙了下马,跟玛尔莎一起匐匐上了岗,玲玲取出了夺自哈卜特的千里镜,丢给刘思汉道:“思汉,拿着这个,可以看得清楚些。”
回头对朱若兰道:“兰姐,幸亏是你,刚才要换了我,就不知怎么办了,躲得了人,护不住马,想不到中原会有这种厉害的武器,也幸亏你们阻住了我爹的行动,假如让他带了人进兵中原,就这第一关,已不知要折损多少人马了!”
朱若兰道:“这种神臂弓原是为守边阻拒塞外的骑兵而设计,玉门关为第一道关隘,卓总兵手下有六万精兵,器利人勇,真要据险坚守,百万铁骑也没有办法攻进去。”
楚平道:“那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宋末已至,元人兵迫襄阳,吕文焕为一代名将,结果还是守不住蒙古人的铁骑进攻,城破而降!”
朱若兰道:“那是为炮破了城门才失陷的,假如只靠着蒙古人的骑兵,绝对无法攻坚破城!”
楚平道:“霹雳炮原为宋将虞允文所创,曾大败金兵数十万众,但是没想到内有汉奸,把图样卖给了蒙古人,反而用来打自己了,兵精器利不足惧;奸臣小人,才是祸国之源:上门关上的守城利器原是拒塞外回骑而设,我们费尽心力,平息了塞外的战火,却尝到利器!”
言下颇为愤慨,朱若兰笑笑道:“平哥,假如你感到很失望,不妨立刻回头,龙生与扎巴是绝对听你的立刻号召个数十万众,可以挥军杀回去。”
楚平也笑了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很火,你没听那个守将,居然说我们是暴民叛奸!”
朱若兰道:“这是很可能的,因为我是宁王的女儿,我父亲又派了一批人出关去鼓动回乱,卓英是忠于王室的,怎么能不提高警觉呢?”
“可是我们并没有和你父亲一起!”
“边关守将,对朝中的事本就隔阂,他们怎么知道,我想一定是有误会,而且可能还有人捣了鬼!”
群侠俱为默然,龙千里道:“不错,弟妹的话很有道理,看来我们得要去了解一下!”
玲玲道:“怎么去呢?”
朱若兰一笑道:“天一黑就去,城墙挡不住我们的。”
城墙的确挡不住这些武林高手,天交二鼓时,他们已经在城中帅府的屋顶上了。
城墙上戒备森严,刁斗上灯火照得明,但是这批江湖奇伙以步行动功,悄悄地掩进,避过城门查行,选了个僻静处,飞越护城河,悄悄越城而人,连守卒都没发觉,因为他们绝对想到这些人是个个都有超凡的身手的,就是想到了,在那么大的一片范围,也无从防起:
帅府中灯火通明,关中来了十个人,八骏侠中七位,加上朱若兰、薛小涛与玲玲,四个女子都换成了男装,这是怕偶而为居民发现而惊动了起来,因为他们都穿了寻常服式,但是女子夜间行路,就容易起疑心了。
到了城里,见到戒备虽严,却没有特别的紧张气氛,居民们生活如常,没有人逃难避战,也不似如临大战的样子,只是早早闭门睡觉而已。
这悄形使楚平感到不对劲,悄声道:“若兰,城中仅是备战,却没有备战之象,可见他们早已知道并无战争,白天那些情形,似乎专为对付我们!”
朱若兰也警觉地道:“不错,那就不是误会,恐怕是真有人捣鬼了!”
“卓英的忠贞是否真靠得住?“
朱若兰道:“据我所知,卓英是西南经略使凭大将军的亲信,凭其是忠于朝廷的,跟我父亲素为不睦!”
楚平道:“跟你父亲不睦,未必就见得是忠于王室及朝廷的,你别忘了朝廷中分为好几派势力呢!”
朱若兰道:“但除了我父亲之外,没有人要整我们!”
“为什么?我们又不是专与你父亲作对,凡是有心作乱的人,都是把我们视作眼中钉!”
朱若兰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冯其与我父亲过不去,父亲还派过刺客去算计他,结果没有成功!”
“你就是以此来定忠奸的了?”
“我跟皇上没有深入谈话,哪些人靠得住,哪些人靠不住,也没仔细地问个明白,只知道我父亲及欲对付的人,都是不利于他的人,也是对皇室效忠的人!”
楚平叹了口气:“若兰!我以为你很了解状况呢,没想到你是以此来定忠奸的,差点误了大事,还不如我清楚呢。”
“你清楚什么?”
“官家在松寻园中住了一天,跟我也没深谈,只发了一两句牢骚,他说满朝文武,没一个靠得住,否则他又何至于以九五之尊,受制于小人之手?”
“这话是不错,可是据我所知,外藩中只有我父亲与安化王七叔有窥位的雄心,但安化王的实力差得很远,如果他能有冯其为翼助,那就是握有半壁江山,超过我父亲了。”
“你只在外藩中求,自然难以取准了,除了朱家的人外,还有人对王位也很感兴趣的!”
“是谁?哦!我想起来了,那一定是我继母裴王妃的兄长,兵部尚书裴采,对!一定是他裴采职掌兵部,各地的经略使都在他的节制之下。”
她叹了口气道:“不错!我早该想到了,独孤长明虽是奉了我父亲的命令来连络塞外民族发兵,但是独孤长明对龟兹国王提出了一个保证,说是兵发时,边防守将都说好了不会抗拒的,我父亲没这个能力,倒是裴采有这个本事,独孤长明原来是王妃的人。”
楚平道:“只有这个解释才较为合理,玉门总兵也才会如此,玛尔莎说塞外的情形,边防镇守使很难知晓,我是不便抬杠,假如对外面的情形一无知晓,这个总兵早该撤职查办了,等人家兵发之际,再着手布防,那还来得及吗?我们在塞外所做的一切,卓英早就知道了!”
“他这样对我们有什么意思呢?”
“把我们阻在塞外,不让我们进去。”
“能阻得了吗?”
“他对我们的情形也很清楚,八骏友的七骏马就是最易辨认的标记,认准了我们就行。”
“光是挡住我们有什么用?”
“这只是一时权宜之计,因为我们在塞外进行得很顺利,超过了他的预期,来不及由中原调人来对付我们,所以只有先挡一挡,等中原的大批好手赶到,就正式对我们采取行动。”
朱若兰想了也只有这个可能,因而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认识卓英吗?”
“以前见过一面,依稀有点印象,他还戍玉门时,途停南昌,到府中来拜会过一次。”
楚平道:“只要认识就好,我们先乱上一乱,你趁机会找到他,出示家父密旨,问问他意欲何为?”
“他要是不加理会呢,是不是杀了他?”
“杀不得,虽然我们有权杀他,但是杀了他,目前是个不了之局,这些兵卒并不知道圣上意向,只知奉令行事而已,杀了总兵,逼他们拼命,我们又何必多伤无辜,制住他,强迫他令部下停手,让我们过去,问题不在这坐,而是在朝的首恶。”
朱若兰点点头,楚平又与龙千里等人商量了一阵,然后仗剑趴下,大声大喝道:“叫卓英出来见我们,”
其余八人也跟着跳了下去,帅府中立刻一阵大乱执兵的甲士,以及劲装的衙士都围上来。在这种混战中,最怕的就是长箭远射,好在诸侠都是江湖的老手,绝不集中在一块,两三为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