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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乙真道:“不必谈了,五湖水道今后只认得天道盟一家字号,五湖的弟兄也只向天道盟抽取例费。”
丁仲翔道:“五湖水道找了天道盟为靠山,就能横行天下了吗?女侠最好深思一下。”
崔乙真冷笑道:“我干女儿是天道盟的副盟主,凭这一重关系,已经远甚于一切,大家都自己人,说不上谁靠谁、五湖水道一向都是自己靠自己,白云残虽是绿林盟主,但五湖水道从没有加入豪杰盟,就是一个例证。”
丁仲翔还没有开口,他门下的大弟子金龙剑客魏云生已经拔剑起立道:“师父,不必跟他们谈废话,在手底下见真幸好了,武当门下难道还怕天道盟吗?”
玉清道长连忙道:“魏云生,你可以用金龙镖局的身份出面,却不可抬出武当的名义。”
魏云生道:“掌门人,弟子难道不是武当门下吗?”
玉清道长道:“武当门下学技乃为卫道强身,非用以争利,你们开设镖局,就已经违背了祖师的训诫。”
魏云生道:“可是掌门人并没有禁止呀!”
玉清道长道:“我也没有允准,所以老早就跟主事的俗家长老言明,假如有了问题,你们自己解决。”
魏云生脸色变了一变,随即道:“也好,现在我以觳城十二家镖局联盟代表身份,反对这一个无理的剥削。”
他的话才说完,座中另一个老者道:“魏师侄,你说错了,你可以代表多少我不知道,但至少有三家不同意,我门下的弟子认为天道盟的要求很合理,可以接受,因为我们与其他几家门派也是这样约定的,张局主,从现在起,望梅、忠义、武威三家镖局,开始与贵局联运。”
魏云生一怔道:“林师叔,您这不是拆小侄的台吗?”
这老者是武当另一名俗家长老,名号称落梅掌林若梅,他微微一笑,道:“这不算拆台,而是求利,我们的镖货经过五湖水道,要付给豪杰盟三成的利润,而今只要付出一成,自然是拣便宜的成交了。”
魏云生冷笑道:“林师叔,这便宜不是好贪的,您门下三位师兄的镖也不仅是光走五湖水道。”
林若梅笑道:“长程的镖差不多全被你们三家占去了。轮到我们的已是有限,得不偿失,不保也罢!”
魏云生道:“同门弟兄,难道还互相争利吗?”
林若梅道:“那你们以前为什么不肯分一点出来呢?”
魏云生苦笑道:“师叔有所不知,长程镖运虽然由我们接手,但所得的利润远不如你们,你们接一笔生意付给豪杰盟的是三成,我们却是八成。”
林若梅哦了一声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吃亏呢?”
魏云生道:“没有我们的牺牲,武当门下的镖旗怎能通行四海而无阻,您不知道豪杰盟势力有多大,小侄为了顾全同门利益,才跟白盟主商定此约,我们除了例行的三成外,尚须付出五成的暗盘,所以不得不多承揽一点。”
林若梅道:“可是天道盟与五湖水道联议只取一成,算起来更便宜了,你为什么还要忍受豪杰盟的无理剥削呢?”
魏云生语为之塞,他的师妹飞云剑薛治儿道:“因为我们知道豪杰盟的实力,五湖水道跟天道盟联手了也不足以抗、得罪了豪杰盟,今后就难以在外行走了。”
林若梅微笑道:“可是天道盟所属的镖局也没出过事呀!五湖水道否认了白云残的控制,也没受到损失。”
魏云生冷笑道:“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后悔了。”
林若梅道:“那等以后再说。”
魏云生道:“等豪杰盟并合五湖水道后,师叔再想妥协就迟了,要想取得今后方便,就必须现在表明态度。”
林若梅沉声道:“那我就叫门下的弟子干脆收业不干,武当乃名门正派,岂能屈膝于绿林枭雄之下。”
魏云生呆了一呆才道:“五湖水道也是绿林组织。”
林若梅道:“那至少不同,五湖水道自从崔大侠主事以来,门规严谨,除了收取很合理的规费以外,从无劫掠客商的行为,而豪杰盟声名狼藉。”
丁仲翔冷笑道:“云生,不要多说了,林师伯恐怕早跟掌门人取得联系,存心扯我们的后腿。”
玉清道长怫然道:“丁长老,你这是什么话?”
丁仲翔道:“掌门人,昨天少林千手如来霍元甲派了个人来,跟你秘谈了半天,大概就是告诉你少林所发生的一切,你就怕了,认为天道盟必能击败豪杰盟,所以才借这个机会向天道盟示好,但我却看得很清楚,白云残的势力根深蒂固,江湖道尽入其掌握,如果不是我这三个弟子跟白盟主套上交情,连武当也难以保全。”
玉清道长淡淡一笑道:“丁长老,你为本门所尽的心力。我十分感激,但你弄错了一件事,武当门下,不是每个人都会接受威胁的,豪杰盟不生事,我不想多事,真要骑到我们头上,我不惜玉石俱焚,也要跟他们周旋到底的。”
丁仲翔刚要开口,闪电剑钱若云笑笑道:“师父,您别把话题处远了,引起掌门人的误会,我们把目前的问题解决了,大家自然会了解我们一片苦心的。”
魏云生也怕再说下去,连同门的师兄弟也将起而为敌了,忙道:“说的是,傅玉麟,今天我以金龙镖局的身份,拒绝你的要求,并请一搏,解决我们的争端。”
四老之一的降龙刀裘三丰飘身而出,肩上撤下降龙宝刀冷笑道:“老夫来领教一下高招吧,傅盟主的剑法要留着对付白云残的,还不能让你套了去巴结白云残。”
魏云生冷冷地道:“裘三丰,你的降龙刀虽然名震江湖。还不见得能在武当逞威。”
丁仲翔立刻道:“是啊,我的三弟子在一连三年武当较技,连得朵朵竟技金花,已是武当二代俗家弟子之精英,如果被你一柄降龙刀盖了下去,武当就太难看了。”
他处处仍是抬出武当的招牌,裘三丰深知其意,笑笑道:“丁大侠,我们的年岁差不多,武当历年较技,也没见到你丁大侠有出类拔萃的表现,三位高足竟然青出于蓝,实在使人难以相信,名师出高徒,你也别在脸上贴金了,老夫胜了这小子,与武当无关,输在这小子手下,也不是武当的光彩,因为老夫并不是向武当挑战。”
这几句话斗明半隐,却点得清清楚楚,魏云生知道再说下去,情况将更糟,一摆手中长剑道:“少废话,本少侠今天给你个厉害,也免得你们目中无人,天道盟崛起江湖几十年,因为大家不屑于理会,才养成你们猖狂自大,今天扫扫你们的脸皮,让你们得点教训。”
说完挥创直刺,裘三丰封刀格门开,交手十几个回合后,魏云生的剑势突变,洒出十几点剑影,俱攻向他的空门,招式诡异之机,裘三丰饶是经验丰富,功力深厚,也无法化解,抽身退得虽快,肩胸处已被印上了五道剑痕。
傅玉麟脸色大变,他认得这一手剑法。正是天道秘技的金龙剑式,但变化更为诡奇,夺命金枪毕立人一恍双枪,飞身进场,要替下裘三丰,而崔乙真与莫秀秀也同时进了大厅中央,魏云生哈哈一笑道:“天道盟倒真是好威风啊,才打了一个,就一窝蜂上来了。”
说得三个人都不好意思,但谁也不肯退下,魏云生得意地笑道:“在下可不怕人多,一起领教好了。”
莫秀秀脸色一沉道:“你别卖狂,裘老并非技艺不如,只是一时失手而已,本姑娘就会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傅玉麟知道莫秀秀的凤凰剑式,乃是凌寒水后来所创的精招,与金龙剑式相辅而成,但也可以制其之短,这一阵以她最为相宜,乃开口道:“毕老请稍候,这一场由拙荆对付他好了,岳母也请先下来。”
盟主说了话,毕立人心中虽然怏怏,也只好退了下来,崔乙真却放心地道:“他们显然是跟五湖水道过不去,老婆子一定要让他们瞧瞧是否够资格留他们的镖。”
傅玉麟一想崔乙真与赫连达结离多年,对天道子所授的剑法别有研究,至少对金龙剑有深切的了解,自保应无问题,倒不如让她露一手,也免得飞凤剑式泄了底。
凌寒水特创凤凰剑式以配合金龙剑法,目的在克制白云残,也不宜过早泄露出去,因此道:“既是岳母如此说,秀秀就下来吧,胜负也不在这一场决定的。”
莫秀秀只好退了下来,崔乙真徐徐亮剑,道:“小伙子,老身虽很少在外走动,却看得出你的剑法是从白云残那儿学来的,由于你刚才漏了那一手,虽然你投身在武当门下,底子是什么出身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