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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麟自然无法再去追赶了,首先把莫秀秀抱进了屋子,仔细一检查,才发现莫秀秀的垂阳穴上受制,那是死穴之一,但对方落指极轻,仅仅使她昏厥而已,连忙将她拍醒过来,莫秀秀第一句话就间道:“那个人呢?”
“走掉了,秀秀,你也太莽撞了,那人的武功极高!而且对我们的剑法武功极为熟悉,你怎贸然出杀手呢?”
莫秀秀顿了一顿才道:“是啊,我施展出飞凤剑法,除了熟知虚实的人,绝对躲不过,这个人居然躲开了不说,而且还能出手反击把我点倒,我们的师父都没有这份身手,这个人是谁,他是干什么来的?”
傅玉麟苦笑道:“我知道就好了,我安排了这么许久,就是希望知道这人是准,那晓得还是没成功……”
“你已经知道这个人会来?”
傅玉麟轻叹道:“可以这么说,我虽然没有十成把握,但算得准此人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一定会来一趟。”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们也可以预作安排!”
傅玉麟摇头道:“没有用的,此人在天道盟中来去自如,地形极熟,我的一举一动俱在眼中,如果预作安排,他就不会来了,何况以他的身手来看,埋伏的人再多,也揽不住他,以你的剑法身手,尚且一样受制……”
莫秀秀惊道:“那倒是真的,这人是谁呢?会是白云残。只有他才有这种功力!”
傅玉麟道:“绝不会,这个人的来意很善,他是指点我的武功而来的,白云残会这么好心吗?何况我从一切征象判断,这人多半是个女的,年龄约在四、五十之间。”
莫秀秀不信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傅玉麟这才取出一大批收藏的字条连同今夜新得的那一张,同时又把今夜观测所得说了一遍,两人都惊异不已,这时裘三丰也闻声而来,因为今天是他值更,听见莫秀秀的呼声后,起来问讯的,他一进门就道:“盟主,没发生什么吧!老朽听见有人在这儿呼喊好像是莫姑娘的声音,刚才看见一条人影由花园中窜出来,老朽追了上去,但此人身法太快,一追就追丢了。”
傅玉麟已把字条收起,也不愿说出详细的情形,淡淡地道:“没什么,我正在练功的时候,发现有人窥探,刚好秀秀也来了,把人惊跑了,会期在即,毫杰盟的人也在暗中蠢动,这些事总是免不了的!”
裘三丰见他们都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道:“只要盟主安然无恙就好了,由于各路盟友来得不少,为了接待事宜,大家都忙了一点,对总坛的防备稍见松驰,今后自当加强,盟主自己更应该特别小心!”
傅玉麟笑道:“我知道,今天是我最后一天练功,从明天开始,我要养养精神,准备盟会的事宜了。”
裘三丰道:“是啊,盟期那一天,挑战者可能不少,这两天老朽等四下访问,发现他们的态度都十分暖昧,好像凌盟主易位之事,大家都知道了似的。”
傅玉麟道:“这个他们不会知道的倒目前为止,只有你们四位与陆大彪知道,我相信你们不会告诉别人。”
“那为什么大家都不似先前恭顺了?”
傅玉麟道:“第一是四位受人暗算中毒的事,可能已经流传出去了,大家以为凌盟主虽然功参造化,但没有四位顶一顶,盟主的位子恐怕也难以保得住,第二是上官梦云与方忆霞连劫了天道盟友的五家镖旗,天道盟都没有表示,他们认为天道盟的威信已不受重视了。”
裘三丰想想道:“这也可能,都是老沙的主意,要将夺回的五面镖旗在盟会还给他们,不准宣扬出去,否则他们对盟会的态度,一定会改变得多。”
傅玉麟笑笑道:“沙老也是一片好心,想在那时候宣布此事,使大家增加对我的好感,我并不想藉此示惠,即使我不当盟主,也不能容许宵小横行不法的,这是理所应为的事,但沙老如此盛情,我也不便推辞,最主要的是我不愿让大家太早知道凌盟主是选了我来接任的事,只好由着他去了,但请裘老放心,有四位的帮忙,以及凌盟主的重托,我一定会尽力去争取这个荣誉的!”
裘三丰叹了一口气道:“凌盟主看中的人是不会错的,从盟主替我们解毒的功力来看,较之凌盟主尤为精深,但本届盟会恐怕枝节很多,就是凌盟主自己在此,恐怕也难以保持蝉联,因为怪事太多了。”
傅玉麟道:“裘老可以说说有什么怪异之处。”
裘三丰道:“首先是我们中毒失功之事,虽然很秘密,但仿佛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些人以前来时,总要半真半假地找我们在会前试探一下,有些老朋友当然是藉此了解三年来的进境,但也有人是试探一下我们深浅的,今年却碰都不碰我们一下,分明是知道我们不能动手了。”
傅玉麟笑道:“那不是很好吗?到时候四位一展身手,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意外,岂不更有意思?”
裘三丰道:“事情固然对我们有利,但也增加了严重仕,这些人既然将我们治住;必然是具有问鼎之心,凌盟主武功盖世,众所周知,他们今年忽生取代之心,必然已有了相当准备与把握,那可不能等闲视之。”
傅玉麟道:“好在他们准备对付的人是凌盟主,不知道今年换了人,因此这些准备未必有用。”
裘三丰道:“还有就是今夜来的那个夜行人,身法之快捷,似乎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那很值得担心。”
傅玉麟笑道:“这个人倒不必放在心上,他好像没有恶意,因为他只是站在窗外看着,他到的时候,我正在运气,如果他要伤我,那时我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可是他并没有如此,一直等我练气完毕,准备问他时才退身离去。”
裘三丰道:“那此人来意为何呢?”
傅玉麟想想道:“说不上,也许是我的一个前辈或父辈,怕我受人暗算,替我护法守关。”
“盟主单人练功的确是太危险了,但盟主想到此人是难吗?如果真有这种高手,请得来是一个好帮手。”
傅玉麟只得继绩圆谎下去道:“那可不知道,家师就不喜扬名,他的朋友也多半是隐世的异人奇士,也许会暗中照应我一下,绝不会正面出头帮助我的,何况我也不想靠别人来成事,除了四位外就是秀秀与我两人挑了!”
裘三丰听他这么一说,也不便直词了,从身上取出一简纸卷递过道:“这儿有一份资料,都是记载各处盟友与长老的出身来历与武功专长的,虽然是从前的记录,但盟主不妨浏览一遍,也好多一点了解!”
傅玉麟对这一份资料很重视,连忙接了过来,一张张地打开来看,不明白地方还步步询问。前面的资料较新,全是凌寒水的手笔,傅玉麟与莫秀秀都很熟悉,看了心里多少有点激动,翻到后来,纸质较黄,年代也久远了,傅玉麟心情更激动了,连忙把莫秀秀找个借口支开去,然后问道:“裘老,这是谁写的?”
裘三丰道:“这是秘密档案,照例由盟主亲自执笔,有些是第一任盟主赫连达的亲笔,还有一些则是赫连达夫人莫九霞的代录,今后恐怕要傅盟主加以增录了。”
傅玉麟强忍住心中的激动,道:“好!这些资料我要详细的看一下,裘老还是请到四处去照应一下,人手不够,就叫秀秀陪你,让我一个人好好地研究一下。”
裘三丰答应着走了,傅玉麟这才掏出身边的字条—一对照,他才发现每次指点他练功的那个神秘客,字迹与莫九霞十分相似,只是更为劲练了。
而第一次将他与莫秀秀在悬崖勒马救醒的劫后人,字迹竟与赫连达十分酷似,虽然那些字体是刻桌面上,已经被抹去,但包着大还丹的那张纸上还有一些用法指示。
傅玉麟取出剩余大还丹的包纸,加以对照,越看越像,心里十分震惊,凌寒水遗书上说他们都死了,但死去的人,怎么又会冒出来留书指示呢,他被这个问题困扰住了,尤其是今夜,他虽然没有看见神秘客的真面目,但已约略可知道是个中年女子,那极可能就是莫九霞,否则就无法躲过莫秀秀的飞凤剑式,更不会对自己如此照顾。
而那个送药救危的劫后人,如果不是赫连达,也不必对他们如此尽心,给他们那么珍贵的灵药,何况他署名劫后人分明劫后余生之意;莫非他们都还没有死;那凌寒水遗书所说的事,又有不确实之处了。
这些问题他不敢让莫秀秀知道,因此把资料看一遍后;又秘密地藏了起来,然后就闭目深思想着要如何解开这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