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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了这张字条,都很伤感,骆冰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滋味。章进怒道:“出甚么屁家?咱们把这庙放火烧了,瞧他还做不做成和尚?”说着就要去寻火种放火,骆冰连忙喝止。徐天宏道:“我看十四弟凡心未断,未必能做一辈子和尚。”文泰来忙问:“何以见得?”徐天宏道:“第一、他还挂念着咱们的大事。第二、他要募化重修佛像,但他素来心高气傲,不屑求人,要他募化,那里成功?我瞧他势必仍用老法子,要去劫盗为富不仁的大户。”说到这里,众人都笑了起来。陈家洛笑道:“这哪还像甚么和尚?”徐天宏道:“他连翠羽黄衫都还放心不下,只怕做和尚很难。”众人听徐天宏这样一说,都觉有理,文泰来道:“这关东三魔武功很强,不知你们所说的翠羽黄衫本事怎样,能敌得住吗?”徐天宏道:“霍青桐姑娘和六魔阎世章打时我们是瞧见的,霍姑娘稍稍胜他一筹。不过要不是总舵主出手相救,只怕也已遭了他的毒手。”文泰来道:“那不成,这大魔滕一雷力气大得异乎寻常,十分厉害。”徐天宏道:“那么咱们赶快动身到回部去,路上能把他们截住最好,否则也好事先有个准备。等咱们办完正事之后,再回来劝十四弟吧。”众人都说不错。
陈家洛对上官毅山道:“有一件事想请上官大哥费神办一办。”上官毅山道:“陈当家的请吩咐吧。”陈家洛道:“我想请上官大哥拨三千两银子给宝相寺,修整佛像金身,回头由小弟奉还。”上官毅山道:“陈当家的放心,这事交给我办好啦。”陈家洛道了劳,大家回到孟津,这时天已发白,众人就到酒楼去吃面喝酒。
徐天宏道:“那关东三魔既已动身,咱们最好派一人骑四嫂的白马赶过他们的头,否则现在回部军情紧迫,木卓伦老英雄一定忙於应付,要是翠羽黄衫事先没有防备,给三魔打个措手不及那可不好。”陈家洛想徐天宏的话说得不错,皱起了眉头不语。章进道:“那我先去吧,你们随后来。”徐天宏道:“你性子这样莽,别途中惹事,误了大事。”章进道:“我不惹事就是。”骆冰这时已懂了徐天宏的意思,说道:“你不懂维语,途中好生不便,现在到处有战事,别让他们起了误会。”座中只有陈家洛和心砚两人在回疆住过十年之久,精通维语,骆冰这句话明明是指定要他们去了。陈家洛仍旧不语。心砚道:“少爷,那么我先走吧。”徐天宏道:“总舵主,我瞧你还是你先走最妥当。你识得维语,功夫又好,关东三魔和你又没朝过相,就是狭路相逢也不打紧。你赶到之后,如果兆惠仍不停手,你可以帮他们出些主意。”陈家洛沉吟半晌,说道:“好吧!”吃过面后,跨上骆冰的白马,和众人作别,当先驰去。
第二十六回 情痴大漠雪意馨
陈家洛一听关东三魔要去找霍青桐报仇,当下十分关切,翠羽黄衫的背影在大漠尘沙中逐渐隐没的情景,时时袭上心头,但想到那姓李少年和她亲密异常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未免自作多情,苦寻烦恼,然而要置之不理,又不能。那白马脚程好快,只觉耳旁风生,山岗树木如飞般在身旁掠过。他见马奔得这么迫速,起初还全神贯注,怕马踢伤途人,或者失足踏入沟坑,那知白马神眼如电,跑得又快又稳,闪避进退,丝毫不必乘者操心。陈家洛后来就不再理会,跑到中午,已奔出四百多里路,想来早把关东三魔抛在后面了。打过尖后,纵马又驰,他想今日大跑一日,关东三魔永远别想再赶得上,晚间在客店中歇宿时,已完全放心。
不一日,已到肃州,登上嘉峪关头,倚楼纵目,只见长城环抱,控扼大荒,蜿蜒如线,俯视城方如斗,心中颇为感慨,出得关来,也照惯例取石向城投掷,然后纵马疾奔,只见关外烟尘滚滚,日色昏黄,水气溟蒙。
陈家洛勒住了马,缓缓而行,观赏关外景色,只听得骆驼背上有人唱道:“一过嘉峪关,两眼泪不干,前边是戈壁,后面是沙滩。”他微微一笑,放松马缰,直驰出去。一路晓行夜宿,过玉门、安西后,沙漠由浅黄逐渐变为深黄,再由深黄逐渐变灰黑,他到过回疆,从沙漠颜色看来,知道已接近戈壁边缘了。这一带荒凉异常,一望无垠,广漠无边,那白马似乎到了用武之地,精神振奋,全速奔跑,不久远处出现了一抹岗峦。
转眼之间,石壁越来越近,一字排开,直伸出去,只觉山石间云雾弥漫,似乎其中别有天地,再奔近时,忽觉峭壁中间露出一条缝来,那白马沿道路直奔了进去,那便是甘肃和回疆之间的交通孔道星星峡。
峡内两旁石壁峨然笔立,有如用刀削成,陈家洛抬头望天,只觉天色又蓝又亮,自己宛如潜在海底仰望一般。峡内所有岩石全系深黑,黑得发亮。有似煤层,道路弯来弯去,曲折异常,这时已入冬季,峡内初有积雪,黑白相映,蔚为奇观,陈家洛心中一动,暗想:“这峡内形势如此险峻,那真是用兵佳地。”
过了星星峡,在一所小屋中借宿一晚。次日又行,两旁仍是绵亘不断的黑色山岗,奔驰了几个时辰,已到大戈壁上。戈壁平平坦坦,和沙漠上的沙丘起伏全然不同,凝眸远眺,只觉天地相接,万籁无声,宇宙之中似乎只有他一人一骑。陈家洛虽有一身武艺,但到了这个境界,也颇有栗栗之感,顿觉大千无限,一己渺小异常。
到哈密城后,他知道军情紧急,对外来旅客盘查必严,所以绕过城市,迳到城西的二堡。第二天一早起,心想如遇见维人,就要他指引霍青桐的所在了,但自己是汉人,只怕维人疑心他是奸细,如何取得他们信任,倒要费一番周折,心想还是换了维人装束较好,于是在二堡买了维人戴的绣花小帽、维人穿的皮靴和条纹衣裳,驰马到旷野中换了,把自己的原来衣服埋在沙中。临溪一照,宛然是一个维族少年,自己也不禁失笑。
但说也奇怪,一路之上竟没遇到一个维人,他们原来住居的房屋村落,都已烧成白地,想必是兆惠大军干的好事,所有维人必定已逃入大漠腹地。陈家洛很是焦躁,心想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漠之上,那里去找霍青桐呢?转念一想,如沿大路寻访,维人必已逃避一空,只怕再也找不到一人,于是折而向南,尽往偏僻山地中乱走。回疆本就荒凉,他绕开大路,更是难遇人,向南走了三天,干粮吃完,幸好死了一只黄羊,倒也鲜美可口。
又走了两日,途中见到几个牧人,一问之下,都是哈萨克族人。他们只知道满清大军来了之后,回部大伙儿都往西退去了,退到那里,不知道。陈家洛很是为难,在这穷荒大漠,实在无处去找寻木卓伦的族人,于是纵马向西,每天奔驰六七百里。这样走了三日,眼见的尽是黄沙,天色蒙暗,不知什么地方才是尽头。
这天天气忽然暖热起来,大漠之中气温变化剧烈,一日之内数历寒暑,原也不足为奇,本来水囊中的水都结了薄冰,这时却越走越热,烈日当空,人马全身都是汗水。陈家洛想找一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但四顾茫茫,尽是沙丘,只得驰到一个大沙丘的背日之处,打开水袋,自己喝了三口,也让白马喝了三口,虽然口中奇渴,但不敢多喝,只怕附近找不到水源,喝完了水那可是死路一条。人马休息了一个时辰,上马又行。正走得昏昏沉沉、人困马乏之时,忽然那马仰起头来,向空中嗅了几嗅,振鬣长嘶,转过身来,向南奔驰,陈家洛知道此马神异,便也由它。那马奔不多时,果然沙丘中出现了一些稀稀落落的铁草,再奔一阵,地上沙子渐少,青草渐多。陈家洛知道前面必有水源,心中大喜。那白马这时精神振奋,四蹄如飞。不一会,已听见淙淙水声。
转眼之间,面前出现一条小溪,溪水清可见底,白马奔到溪边,停住了脚,并不低头喝水。陈家洛跳下马来,抚摸一下马毛,笑道:“你倒尊敬主人,好吧,咱们一起喝吧!”他俯身溪边,掬了一口水喝下,只觉一阵清凉,直透心肺。那水甘美之中还带有微微香气,想必出自一处绝佳的泉水,溪水中有一些小块碎冰,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宛如仙乐。那马喝了几口水后,长嘶一声,跳跃了数下,好像也是说不出的欢喜。
陈家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