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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山惊讶已极,如此看来,那高胖老人比他要高一筹了。
高胖老人这一脚踢出,距离短须老人中极穴三寸就便不前送,停着不动了。
金正山再看那短须老人,面露惊异之色,眼珠转了两转。
金正山心想:若我是短须老人,只有后跃以消解来势。但他不敢猜得太满,已知道两个老人均不是等闲人物,要高出他许多,也等他另有奇招出奇制胜出说不定。
两老人原式僵持甚久,金正山又想到,如果正式同人交手,岂能费这许多时间去思索?
不过,他到底是个极聪慧的人,心说这两人所用招式均为绝招,一招一式均为呕心之奇招,当然与正式过招不同。
果然短须老人并未后跃消解来势,只见他伸出的右臂下沉切向高胖老人小腿,拍向前胸的一掌,顺势改为骈了中食二指径点对方双眼。
金正山看了大惊,原来这个短须老人亦是用的绝招,他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两个老人所用招式,不但是他生平所未见,而且招式之狠毒玄妙,亦是他所仅见。
大凡一个练武的人,对于精绝武学,无不好如命,金正山为武林异人之徒,本身已是顶尖儿高手,今夜竟得奇招绝学,那得不高兴?
当下,将两老人一招一式默默地牢记在心,因为两老人每一招一式发出后,都是原式不动,思索甚久才改变一招,可破对方来势。这样一来,令旁观的人更易了解。
金正山一面琢磨两个老人绝学,一面猜测两老人的来历。尽管凭他为武林异人门徒,所见所闻甚多,但无法看得出两老人门派来。
他这里在惊奇沉思,那边的冷晨清又何尝不同他一样?冷晨清自在吕梁山连遭变故之后,人虽仍是天真无邪,但心思却更变得灵慧得多了。
她在那边屋檐下,一见老人各施绝学,一面专心默记,一面暗忖:前面糟老头主人,原来是怕我们来到此地偷学绝功,故用危言耸听的话威骇我们。
她同金正山二人正默学两老人绝功时,两老人突然招如雨出,由慢变快了,而且惭惭地快得两人身法都看不出来。
约有顿饭工夫,两老人倏然分开,相距丈余远,跌坐地面运气行功起来。
金正山见没有什么再好看的,正想转身而去,冷晨清忽然蹑脚蹑手的跑了过来,伸手拉着金石谷朝庄外郊野疾奔。
金正山不知道这个丫头发现了什么,心头忐忑不安地只好随着她狂奔。
奔了一阵,离庄屋约有二三里地,才停身下来。
二人奔出郊外后,休息了一会,冷晨清然后笑道:
“那个糟老头故意拿话威吓我们,叮嘱我们不要到后院去,原是怕我们偷学两个老人绝招。”
金正山沉吟半晌道:
“但我总觉得其中必另有隐情,事情绝不以我们所想这么简单。”
冷晨清想了想,道:
“我看不出另外有什么隐情。”
金正山立起身,望了望天空,慢道:
“现在已是四更过,我们再演练几遍就回去吗!”
冷晨清忽然兴起的道:
“金兄,我们来过几招试试看,可好?”
金正山经她一提,也兴趣特浓地笑道:
“也好,我们先用各人所学的来切搓,再将我们所学两老人的招式溶化运用出来。这样,更对我们有益!”
当下,二人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动起手来。
只见人影穿闪,掌影如飞,冷晨清家学渊深,身手不弱。金正山艺得高人,更是不凡。
当初还看出拳打脚踢,掌劈指点,打到后来,愈打愈高兴,愈打愈激烈,不但连招式都看不出,而且连人影也分不清了。
论功力,冷晨清终于要逊许多。好在是志在切搓,金正山处处则谦让几许。
但他也十分佩服冷晨清这个女孩子,这么年轻有这么大的能耐,也就难能可贵。
冷晨清心头何尝不明白自己差人许多,因此对这个不拘小节的少年,也是生出无限的敬意。
转眼三十余招过去,金正山忽然耸耸双肩笑道:
“姑娘请注意了,我的新招到了。”
嘴里说着,手脚可未停,只见他右臂倏神,骈指如戟向冷晨清左后肋志堂穴点来,左臂侧击一拳,向她右胸击来。
他这一招使出,同他们单独演练不同,声势骇人,威猛无比。
冷晨清虽明懂得这一招,但也被声势威力吓着呆了一呆。
那敢怠慢,立即立膝半曲,身形斜侧,右臂下沉横切金正山右腕,右掌当胸拍出,连消带打,紧拍他前胸巨阉穴。
她这一招,即是运用短须老人那一招,招式老练,威力之大,亦不弱于金正山使出的高胖老人的那一招。
金正山轻喝一声“好”,并接道:
“注意!”
话音甫落,左脚如飞踢出。
冷晨清见来势过于猛烈,心头慌了慌,在他左脚刚踢出,她的右臂立化拳为点,伸出中食二指向金正山双眼点去,左臂原式不动顺势切他的小腿。
二人各将这一招使出,突感功力过强,如排山倒海之势不可收拾,不禁猛然大惊,不约而同相互大声叫道:
“快后退。”
两人虽各这样惊呼着,但谁也收不了这猛烈之势,接着又听得二人又各自大叫一声,金正山被冷晨清中食二指深深地插入双目,冷晨清则被金正山一脚,老老实实地踢在中极穴上。
当下,冷晨清被摔于三丈远外,昏死地下,金正山则双珠被挖得鲜血直流,左腿亦被冷晨清一掌切断,痛死在原地不动。
此时,晨曦稍露,朝霞初升,在这深山幽谷之中,格外显得静寂。
草地上躺着两个将死未死的青年男女,男的即是不拘小节的金正山,女的是天真未凿的冷常君。
正在此时,蓦地飞来一个怪老头,须发苍白虬结,朝天鼻、歪嘴唇、烂眼角。
一来到当地,面现惊讶之色,赶紧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一粒塞在金正山嘴里,一粒塞
在冷晨清嘴里,然后一手一个,提起冷晨清及金正山如飞而去。
这个怪老头,将二人提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山洞里,分别查看二人的伤势,金正山双目已瞎,小腿已断,是无法可治疗得好。
冷晨清中极穴中了一脚,已是气如游丝,能否救得一命,尚难逆料,怪叫化看了一阵,不明白二人为何作生死决斗?
他将金正山小腿捆绑起来,又用灵丹敷于两眼眶之内,然后默运真力,替冷晨清推宫过血。
约顿饭工夫,金正山倒是醒了过来,冷晨清面色虽已由白转红,人仍是昏迷之中,双眼紧闭。
怪叫化停下手来,长嘘一口气,又塞一粒灵丹在冷晨清嘴里,然后来到金正山面前,轻轻叫道:
“谷儿,你可好些?”
金正山刚刚清醒过来,一叫怪叫化声音,忙答道:
“师父!师父!你在那里?”
怪叫化凄惨地道:
“谷儿,我在这里!”
金正山心头一酸,道:
“师父,谷儿枉负了你老人家一番教养之恩,上了人家大当了!师父能原谅我吗?”
怪叫化泪如泉涌,半晌强忍着悲伤,说道:
“谷儿,你到底同何人决斗,伤得如此严重?”
金正山手一挥,怒气不息地道:
“师父,我是伤在一个女娃之手!”
“谷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姑娘虽没有死去,但离死神也不远了!”
金正山大急地道:
“师父,她是个好姑娘,弟子求求你老,先救回她一命再说,我既由她所伤,但根本不关她的事。”
怪叫化愕着地不明白其中道理。
金正山知道师父心头难解,乃又道:
“我同那位姑娘,都是上了别人的当。那姑娘中了我一腿,已是受伤不轻,师父如不及时施救,性命难保了!”
怪叫化叹了口气道:
“如此说来,我只好借以本身真力挽回她一命吧!”
说着,又来到冷晨清身前,托起她侧卧着,伸出双掌,一手按在她命门穴,一手按在她中极穴上,运气行功导劲引力起来。
这一次,怪叫化施出全身真力。他乃武林中有数绝顶高人之一,内功何等深厚,这一来将本身数十年修为的真力,导入冷晨清奇经八脉中,过紫府,逼玄关,约顿饭工夫,冷晨清才幽幽弱小叹息一声。
怪叫化汗如雨下的收回双手,侧过头轻声向金正山道:
“不妨事了。”
他立起身又来到金正山身旁坐下,调息运气一阵,然后睁开双眼,说道:
“谷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金正山叹了口气,道: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