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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世伟惊讶地盯着来人:“你对他的情况知道得如此清楚?”
来人耸肩道:“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但他的情况,魔花令主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丁世伟失神地呢喃道:“魔花令主……知道得一清二楚……”
十九年来,自己的一举一动始终未能逃脱鹰花令主的监视。
来人将魔花玉石扔给丁世伟,“明年九月九日,在幽天谷魔花坪恭候丁公子大驾,告辞。”
“阁下!”丁世伟唤住来人,声音顿了顿,问道:“魔花令主传人的武功比阁下如何。”
来人微微一怔,随口道:“在下的功夫,怎能与魔花令主的传人相比?”
丁世伟的脸色刹时阴沉得可怕,这阴沉不是冷酷和凶狠,而是沮丧和绝望。
来人沉声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年之期,为时尚早,日后的事谁能预料?”
声音甫落,一阵清风拂过,纱帏微抖来人身形已杳。
丁世伟怔怔地站在桌旁,如同一尊石雕的塑像。
蓦地,他倏然出手拔出天邪剑,抖手勾功出七朵眩目耀眼的剑花。
剑花聚在半空,他的右手就那么愣愣地伸着,脸上布满的怨恨阴霾却是令人心悚。
丁不一,那个不争气的奴才,那个教不好、打不怕的不肖之子,当真还会有希望么?
天才知道。
日上竿头,灿烂的阳光将圃园照暖洋洋。
不一的卧房补充被染上了一抹朱红。
房内静静的,丁不一侧身向床里睡的还正香。
“公子爷!”仆人卢贵垂手站在床旁叫唤:“公子爷该起了!”
这是卢贵第三次叫唤小主人。
“哎唷!叫什么嘛?”丁不一侧转身,仰起了脸。
一张英俊而带着几分凌人的气势的脸,剑眉,朗目,高鼻梁,嘴唇流露出一股狂然不愿的傲气。
此刻,他还没有睡醒,迷蒙的眸子里还在流转着诡异的异彩,瞳孔中正映现着一幅幅梦中飞跃的画面。
“教师爷已在练功房等候您多时了。”卢贵弯下腰,将头凑近了丁不一。
“嗯,我知道了。”丁不一眯起眼,又侧身滚向床里。
“公子爷!”卢贵急忙道:“老爷吩咐……”
“好啦!”丁不一陡地一吼,打断了卢贵的话从床上爬起来了:“小爷这不是起来了吗?”
“哎,哎!”贞贵一边伺候丁不一穿衣,一边向房外高声发话。
“阿毛阿狗快送洗脸水过来。”
“来啦!”仆人阿毛阿狗应声而入。
丁不一在阿毛阿狗的伺候下洗着脸,随口问道:“老爷子呢?”
阿狗点头答:“老爷子今日一大清早就去知府衙门啦。”
丁不一埋在面巾里的俊脸上,掠过一丝欣喜的笑容。
卢贵狠狠地瞪了阿狗一眼,厉声道:“还不快去给少主人端早餐来”
“是。”
阿毛阿狗应声而退。
丁不一篆好锦缎长袍上的五彩丝绒带,抬脚跨出了房门。
“公子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卢贵问。
丁不一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去练功房啊,你不是说教师爷在等着我吗?”
卢贵扁扁嘴,指着他腰间斜插的折扇道:“您这是去练功房?”
丁不一生性豪放,爱出风头,无论春夏秋冬,凡是外出都要带上这柄能显示他贵人身份的桃花扇,因此卢贵断定,丁不一趁老爷不在,又要溜出桃花园了。
丁不一瞪起双眼:“卢贵,在桃花园里是你管我,还是我管你?”
卢贵低下头,神态恭维,但口气却很硬朗:“您是桃花园的少主人,在桃花园当然是您管我,不过,老爷吩咐过奴才,若是少主人……”
他两颊青筋微凸,大有了不一若再敢往外走一步便要动手的意思。桃花园中的人,除了丁不一之外,每一个人,包括仆人在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丁不一嘿嘿笑着凑过头对卢贵道:“喂,别用老爷子来吓唬我,亲不亲,自家人,老爷知道我去吉祥睹庄,大了不捧我一顿,但倘若老爷知道你去过五香楼妓院,恐怕你就要吃了不兜着走了。”
卢贵脸色忽地一变,显得有些儿苍白。他没料到丁不一会知道自己的这一隐私。
丁不拍拍着卢贵的肩头:“替小爷担着点,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罢,潇洒地甩衣袖扭头而去。
卢贵呆立在丁不一卧房的房门前,望着丁不一的身影消失在花圃林中,他嘴皮翕动一番,却没有说话,然后转身走向练功房,此刻,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已是少主人的同谋者了。
丁不一笑着跨步在源红的桃林中。
蓦地,他顿住了脚步。
一阵清风飘过林间,花树后。
谁?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他隐身在一颗桃树后。
清风凝结在林间,原来是一个花裙女仆。
他隐身的桃树在她身后,因此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蜂腰挺拔。四肢心称,亭亭玉立,风华绝代,婀娜多姿。
他从树后悄悄溜出,踞着脚尖儿,向她逼拉,那模样就像是去捕捉一只伫立在花蕊上的彩蝶。
她站立在花前,像是一只正在吸吮花汁的蝶儿,对逼近的危险全然不觉。
他猛然张臂搂向她盈盈一摆的腰身,想把这只彩蝶捕捉在怀中。
她身躯轻轻地一扭,只是那么轻轻地一扭。
他双臂圈了一空,彩蝶从他的肋下额然飞到身后。
他倏然转身,一进,两人对面而立。
她二十左右,一卷秀发高挽,鹅蛋形的脸庞,汉白玉般的洁白而富有光泽,一双充满着天真气的眼睛象嵌在白玉盘上的两粒黑珍珠,端庄娴雅,风姿绰约。
他不觉看呆了,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沉静地看着他,一双明眸灼灼发亮。
良久。他抿嘴笑问道:“你是谁?”他不认识这个桃花中的女子。
“禀少主人,小女是伙房丫头小贞,这女子认识丁不一。”
“伙房丫头小贞?”丁不一盯着她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禀少主人。”小贞道:“伙房的玉莲姐前天病倒了,我是来顶替玉莲姐的,昨天下午才到桃花园,少主人自然没见过我。”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丁不昂起头,双后反背,围着小贞转了一圈,唬起脸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贞目光沉静得似无底深渊:“小女是伺候人的人,无所谓什么姓名,你就叫我小贞吧。”
丁不一微微一怔,随即道:“家住哪里?”
小贞凝目道:“小女是打工之人,哪里有工做就住在哪里。”
“天去是帐,尘沙是席,四海是家。”
丁不一抚掌笑道:“妙,答得妙。”话音稍顿,又道:“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小贞淡然道:“家里的人,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都还活着。”
丁不一又是呵呵一笑:“好,好得很,冲你刚才的答话,我就要安排你一被好差事。”
“是吗?”她歪起头,神态是信非信,恰到好处。
“从现在起,你就是桃花园少主人模样。”
小贞冷然一笑,淡漠地道:“小贞无功不敢受禄。我本是个临时顶工之人,怎能升后庭小班头?此事若让才老爷知道了,你又如何向老爷交待?”
“这……”丁不一根本就不曾去想过这些,不觉一愣,但立即又道:“这用着你管,老爷那里我自会去解释,老子,小子,小子,老子,小子就是老子,老子就是小子,不就是这么回事?”
“不见得吧。”小贞脸上几分嘲谑之色,“少主人不用心去练功,老爷已很是生气,若再怜香惜玉……”
丁不一脸色一沉:“你对桃花园的情况,倒是知道得很详细。”
小贞道:“知处身之境,能观言察色,这是做下人的两大看家本领。”
丁不一眉毛一挑。眼中闪动着狡黠的目光,故作哀怜地说道:“瞧你这美貌的面容,细嫩的皮肤,我怎能忍心让你去做下厨的那种粗活?”
小贞坦然地:“面容是天生的,粗活我已做了,这用不着少主人耽心。”
丁不一盯着她道:“你是个不平凡的女人。”
她不加思索地道:“你是个不平凡的男人。”
丁不一拍掌道:“一对不平凡的人,咱俩交个朋友,怎么样?”
“不行。”她语气坚定,断然拒绝。
他抿抿嘴道:“你不要看不起自己,我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伙房的玉莲、香莲、佳莲、阿龙、阿海、阿江,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是下人,能做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不能呢?”
她冷然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