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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衣丑婢迅快抵御,手法奇诡辛辣.每每以攻作守。错眼间双方已攻拆了十七八招之多,满室风声激卷生响,声势甚是猛烈。
桓宇突然大喝一声,掌拍指扫,连攻三招,把红衣丑婢迫的横闪数尺。他趁这机会施展绝快身法,急急掠过对方,落在门前,伸手拉住帘子,猛可一掀……
那道垂帘甚是轻薄,桓宇一掀之下,忽然感到此帘坚逾钢铁,沉重如山,竞然掀之不动。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身后已有一股强烈掌风劈到,连忙松手转身,发招迎敌。
那红衣丑婢手法甚是奇诡辛辣。此刻已经不须死守住一处地方,威势大不相同。只见她掌劈指扫变幻莫测,招招都是制敌死命的煞手毒着。
桓宇收摄心神,全力应付,虽然不致于落败,但一时三刻之内,绝难取胜。
他陡然奋起神勇,凝聚内力,迅快连劈数掌,便是把对方迫开数步。他趁这空隙疾掠出去,落在外间房门前面。
红衣丑婢见他已经退出外面,似是心满意足,也不追赶,微笑道:“桓爷用强也不中用,请回房休息去吧!”
桓宇哼了一声。转身出门,回到自己房间。
这一天平静渡过,并无其他事故发生。到了晚上,伍放忽然发觉桓宇不知去向,他到外面向荆修善查问,也没有一点头绪。
翌日,桓字仍然音影否然,谁都不知道他往何处去了。
中午时分,荆修善忽然到这边院子来,把伍放叫了出去,道:“伍兄请代为转告,就说是敝庄三位老人家都已回庄,意欲前来拜谢前夜赐援之恩一一”
伍放嘱他等侯一下,转身入内,片刻间便出来,道:“敝少主请荆兄回报三老,请他们在庄前空地见面,我们的马匹有烦派人牵来……”
荆修善行了一礼,迳自去了。
伍放立刻把院角的马车拉出来,准备等马匹送来时套上。
红衣丑婢挽了一个包袱,跟随着一个白衣人出来,那白衣人迅快地跨入马车之内。
车厢内突然传出一阵异响,似是有人在内格斗,但立刻寂然无声。红衣丑婢讶道:“怎么啦?莫非车厢内有蛇虫之类的毒物?”
只见帘于飘起,一个人纵了出来,却是青衫少年桓宇。
桓宇双颊通红,似是被人掐了耳光,又似害羞。跳落地上之后,默然走开一边。
伍放怒哼一声,道:“好小子,你竟敢藏在车中,偷窥我家少主、老子先取你狗命……”他手中本已握住赶车的长鞭,此时健腕一振,发出嘶风锐响,鞭鞘宛如灵蛇掣动般向桓宇扫去。
桓宇似是心不在焉.等到鞭梢及体时,才倏然抬目,那条长鞭已抽扫在他的身上。只痛得他皱眉咧嘴,强自忍住痛哼之声。
伍放长鞭一甩,桓宇被鞭梢卷住胸肩,离地飞起,掼出丈许的地上。这丑陋大汉仍然不肯放松,长鞭在空中锐响一声。又向桓字刚刚爬起身,又被长摄抽中,跌开七八尺远。马车内突然传出一个娇脆口音道:“住手,别再打他了。”
伍放的长鞭三度扬起,闻言一愕,那条长鞭软软垂跌地上。
桓宇慢慢爬起身,举手掸掉身上尘埃。看他的举动似乎裂了两处。这时,龙虎山庄的下人已把马匹牵来,伍放过去把马匹牵入院中套上,剩下一匹正是桓宇坐骑。红衣丑婢过去把马匹牵给桓字,然后一言不发,跃登车上。
伍放抡鞭策马,赶出院外,直奔山庄大门之外。
桓宇掸干净尘沙,一手拉住缰绳,也跟着马车向庄外走去。
他们穿过那一片幽雅园林,到达平坦广场之上。只见好些人站在场中,前日晚上三个火堆的遗烬已经搬扫的毫无痕迹。
那一于人之中,荆修善及司徒雄都在,此外尚有六七个人之多。
马车一停,那一干人之中,走出二位衣着简扑,相貌方正的中年人,荆修善也跟了过来。
伍放跳落地上,车厢中也钻出红衣丑婢。飘落在车门旁边。桓宇在两丈外牵着马车踌躇停步,那红衣丑婢却招手道:“桓爷,这边来呀!”
桓宇放开缰绳,缓步上前,那红衣丑婢道:“桓爷请站在马车另一侧。这一来谁也别打算捡登车上。”
他默然在另一例站定,目光掠过车帘,模糊地见到内中一位白衣人端坐不动。
荆修善踏前两步,道:“容在下先把敝庄之三老介绍一下……”他指着左首一位身题顾长的人道:“这是家伯父荆登酷……”
荆登龄肃然拱手为礼,伍放和红衣丑婢都一同还礼,只有桓宇没有一点举动。
荆修善又道:“第二位是家叔荆登韶……”
中间那个中年人拱拱手,荆修善接着道:“第三位是家叔司徒登瑜……”
最右边的一位身量魁梧的中年人也拱拱手。
荆登龄首先口道:“听说诸位乃是从滇北至龙虎山而来,远道驾监,适好老朽等兄弟三人,有事外出,以致不克远迎,甚以为歉……”
他话声微微一顿,接着道:“敝庄前夜不幸被强敌侵袭,幸得诸位仗义出手,击退敌人,敝庄因而幸免于难,此恩此德,老朽兄弟三人,正不知如何图报?”
红衣丑婢淡淡道:“庄主言重了,敝上说前夜之事,不过是适逢其会,谈不上仗义出手,请庄主们不必挂齿!”
荆登龄道:“贵主人谦冲自牧,适足以更见高明。只不知贵主人是否愿意下车一晤?”
司徒登瑜洪声接口道:“诸位赐恩沐德于敝庄,如有所命,请贵主人尽管吩咐!”
红衣丑婢道:“敝上此次命驾北上,为的是要见一见司徒峰大侠,却不料司徒大侠已于二十年前离家外出,无由得晤,目下自然要更改计划,可是否下车与诸位庄主相见,那就要看形势而定……”
伍放大声接道:“敝少主谨告诸位,关于前夜之事,不用再提啦!”
荆登龄道:“贵主人此时不愿下车,老朽兄弟自然不敢勉强。”
红衣丑婢开口打断他的话,道:“那边还有数位,不知是些什么人?”
荆登韶道:“右边的是少林高僧风门大师,在他身后的是风门大师师侄,当今少林方丈大师的高足雪浪禅师。接着便是武当派各家铁衣柏秋兄,右侧是峨嵋派高手郁健郁兄……”
红衣丑婢淡淡地哦了一声,道:“原来都是五大门派中的各家高手。”
伍放丢掉手中长鞭,大步上前,道:“敝少主说:我等此来贵庄,也没有什么恶意,只要诸位庄主施展几手龙虎山庄的绝艺开开眼界,那一位先上来?”
龙虎庄三位首脑人物都没有流露惊讶之容,似是早就晓得他们有此一着。
荆登龄道:“倘若贵主人决意要老朽兄弟献丑,自然不能有违雅命。但是否可以换一个地方?”
司徒登瑜接口道:“纵或不然,也请贵主人暂缓须臾,容老朽兄弟把那边几位朋友接入庄中之后……”
红衣丑婢道:“用不着啦,敝上另有要事,马上就要离庄他去……”
伍放敞开胸膛,露出黑茸茸的胸毛,朗声大笑道:“来,来,那一位先上来?”
那边厢的四人以及司徒雄都一齐举步走了过来。其中的一个暴声道:“怎么啦?这些人竟是要找龙虎山庄的麻烦?他们是谁?”
发话之人,正是司徒登瑜早先介绍的第一位少林高僧风门大师。谁也想不到这位少林门下的借人声音态度这等浮燥粗暴,因此都讶然向他望去。
龙虎庄三老眉宇之间都泛起不悦之色,但他们都尽力掩饰住。荆登韶转身道:“这一于朋友来自滇南玉龙山……”
风门大师粗眉一皱,道:“滇南玉龙山?好象从未听说过这地方有什么高人……”他口气祖率,言词也不加斟酌便说出口来。
伍放冷笑一声,道:“喂,你是那个庙里的野和尚?”风门大师双眉一耸,暴声道:
“贫憎乃是少林门下……”在他身后的雪浪掸师突然诵声佛号,道:“师叔,这几位施主乃是龙虎山庄诸老的贵客……”他下面的话还未说完,风门和尚已经怒哼一声,道:“你不要讲话!”雪浪掸师微一摇头,无奈地道:“弟子谨遵师叔法旨。”
这时人人都看出这位身份辈数都高于雪浪禅师的大和尚敢倩当真是不大通人情事理,性情暴燥之人,因此也可以想象到少林方丈大师派出高弟随他同行,其实就是防他与人发生事故冲突。
伍放似是有意寻事,仰天大笑一声,道:“老和尚,我劝你不妨拿你师侄做个榜样,用心学学他。”
风门和尚怒声斥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教训起贫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