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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杨群大喝一声,攻势忽然如雷霆万钧之势涌了上来,当今天下武林之中,少年高手除了丐帮帮主白铁军,只怕就要算杨群了,他这时放手一打,只见妙招毒式如巨浪滔天,举手投足无一不是妙极天下的绝学。
左冰与他对了二十招,已经不支,杨群心中默算,再有十招,必可教左冰立毙掌下。
然而奇怪的是十把过后,左冰依然如故,总是手慌脚乱地招招被逼得逃命,可是杨群就是无法伤着他一肌一毛。
杨群暗自咬牙,默默忖道:“再有十招。你这小子不倒下我就服了你。”
十招过后,左冰被打得狼狈不堪,杨群却是依然伤不了一他,只是看到左冰东歪西倒,溃不成招,然而在紧要关头,总是被他想出一记又怪又妙的绝招脱险而去。
杨群奋力攻了五十招,依然没有把左冰怎样,他渐渐发觉左冰的掌招渐渐是越打越是中规中矩,抵抗之力比开始时强了一倍有余,杨群又恼又怕,心想:“再一直打下去,他岂不要成神仙了——”
只见他猛一咬牙,决心和左冰内力相拼,这时左冰一掌拍来,杨群突然弃之不顾,运起内力掌击左冰正胸。
左冰吃了一惊,连忙也运劲相抗,这一来,正中了杨群之计,他掌力暴吐:“乌乌”然怪啸骤起,左冰奋力一推,轰然暴震,竟是不分上下。
杨群掌落掌起,第二掌又到,左冰不料他来得如此之快,慌慌张张相架,顿时被震退三步。
杨群如风卷残云一般,第三掌陡然又至,左冰怯意忽生,转身想躲。
杨群是何等功力.掌力一挥,如网而下,左冰怯意中犯了大忌,竟然抽身而退,杨群的掌力立刻如影附影,左冰在危急中躲无可躲,眼看就得遭殃——
忽然之间,只听得左冰一声长啸,也看不清楚他怎样作势用劲,也不知道他从如网掌力中如何纵起,只看到他整个身形如同陀螺一般一阵乱扭,接着便一冲而起,竟然高达五丈,斜落在七八丈外。
左冰死里逃生,不禁呆住了,杨群也呆住了,他还要毕生第一次看到这等不可言喻的轻功。
杨群一步步向近,左冰忽然想起白大哥对他说的话:“打不过,逃呀!”
他向前跨一大步,猛然大喝一声,翻身拔足就逃,片刻已在里外。
左冰停下身来,看看后面并无追兵,才放心缓下脚步,他默默想道:“打你不过,跑起来你可追不上我。”
他走了数步,脑海中忽然浮起刚才激战中一个招式,霎时之间,他像是一个木偶般呆住了——
他眼前清晰地浮现着那一个对招从头到尾的情形,只是当时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然而此刻在他的眼前都是缓缓然清清楚楚的慢动作,他想了一遍又一遍,忽然象是看到了什么宝贝一般叫了起来——
“是呵,是啊,我原应该这样的,我原应该这样的……”
于是他的眼前又浮现了另一个招式,渐渐地,他又彻悟了这一个招,于是左冰象是着了魔一般,呆呆地坐在草地上,方才那场激战的经过情形,一招一式重回到他的眼前。
不知过了多久,左冰从如痴如狂中醒转过来,他不自知自己在这一场幻梦中武学增进了多少,他只是喃喃地自语道:“杨群,杨群,再碰上你,可没有那么容易被你打败了……”
他站起身来,忽然发觉日已偏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在这里呆坐了大半日。
他暗自忖道:“此刻快些赶到爹爹那里去了。”
于是他施展开轻身功夫,飞快地向北而去,不一会走上了一个山坡。
当他登到山坡顶上时,他看见了一件奇怪的事,几乎令他当场狂叫出来——
只见远处有一个人飞快地从山坡下在奔而过,那速度快得令人骇然,但是那身形姿态,他却是认得清清楚楚,那人竟是银岭神仙薛大皇!
他大叫一声:“薛老前辈……”
但是那人早已如箭一般消失在薄暮中,左冰连忙赶了下去,但是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踪迹,他忖道:“薛老前辈不是受了重伤么,他怎会在这里出现?我方才绝不可能看错的,难道武当天玄道长赶到爹爹那里,那么快就已治好了他的伤?”
他想,天玄道长先他而去已经两日,这个可能性倒也并非没有,但是问题是,如果是如此,爹爹他们呢?
左冰赶快赶向和左白秋预定的地方,月正中时便已达到,但是到了那里,一间茅屋空空如也,爹爹、钱伯伯、天玄道长没有一人在,也没有留下一字半语。
左冰站在茅屋当中,满腹狐疑,风吹着半掩的竹门,咿呀之声令人听了觉得神秘中带有几分恐怖。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有缓缓地走出来,这时明月当空,四周如死般寂静。
左冰喃喃地对自己道:“总得先找到爹爹他们才是道理。”
于是他回到茅屋中留了一行字,拖着疲乏的身子走上了路,走了两三天,并未发现三人踪迹,他素知爹爹之能,倒也并不但心,心想一路寻去,一定能探出个究竟,他盘算既定,便又若无其事一般北去。
左冰迈步而行,日头愈来愈暗了,他心中盘算,再赶半个时辰,如果找不到客栈投宿,今夜又只有露宿了。
夕阳完全沉没下去了,向晚凉风,寒气渐渐沉重起来,左冰一提气,望着前面是茫茫无尽的路,忽然心中感到孤单起来。
忽然远处林中一阵凄迷的歌声飘来……
侠骨残肢第五十二章 义结金兰
第五十二章 义结金兰
“鹅儿哟双双并肩水中嬉,
雁儿啊成对比翼天空飞,
人儿啊!远远在天那一边,
不知伊人何日归!”
那林中歌声反来复去唱着,左冰听了一会,心中更是索然无味,只觉全身懒洋洋的,连路也不想走了。
他住足而立,那歌声渐渐近了,竟是一个低沉的男音,但却唱得凄迷回肠,令人心底酸触,左冰心想此人多半是体想亡妻,感触极深而流露出极端伤感,左冰心中不由同情起来。
左冰本来是个正当热情的少年,只因他天性洒脱,那情爱之事例并不视为必须,上次小梅与另外一个少年相爱,在他心中刺了一下,虽然他过后便忘,但是每当夜阑人静,或是独行原野,无人作伴聊天时,那刺伤处便会隐隐生出感应,这时左冰不由又想起小梅,还有那西子湖畔,朝夕相待自己的巧妹。
左冰呆呆出一会神,忽然抬起头来一看,远远地平面上走来一个人影,天上光线愈来愈弱,那人身面貌已是模糊瞧不真切,过了半晌,那人渐渐地走得近了,左冰轻咳一声以为招呼,那人却理都不理,大步前行。
左冰定神一瞧,只见此人年纪甚轻,确是英气勃勃,虽是脸上落漠失意,长衫褴褛,但双目凛然有神,分明像是个吒叱风云的前方大将,那里象个落拓汉子?
左冰心中微微诧异,那少年已走过左冰两三步,左冰回身叫道:“这位兄台,前方数十里内无店无村,小弟一路赶来,也寻不着一个落宿之地。”
那少年听人叫他,一回身双目凝视左冰,半晌道:“小弟四海为家,任处都是吾居,兄台只管前去,再过十里,便有一处村聚。”
左冰忍不住又瞧了他一眼,愈来愈觉此人正气满面,卓然不群,心中大起好感,他心想少年丧气,半多是为了女子,当下便道:“适才听兄台歌声,此刻又见兄台眉间似有重忧,兄台年青若斯,实不该如此郁郁不展,小可有句冒昧之言相问,兄台勿怪。”
那少年呆了一呆,不置可否,左冰对他着实颇有好感,当下忍不住又问道:“难道兄台有什么……不测?”
那少年忽然脸色一红羞窘无比,半晌怒声道:“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兄台自便。”
左冰心念一动,暗自忖道:“我却激他一激。”
当下便道:“男儿生于世上,那吃苦受难之事怎会少了?如果只为一个区区女子便沮丧终生,那真是枉自父母生我一场。”
那少年果然受激,大声叫道:“你懂什么东西?你再啰嗦,小心我动粗,那便无味之极了。”
左冰哈哈一笑道:“要动粗么,喂,你瞧清楚了!”
左冰伸脚一踢,踢起一粒石子,伸手接在掌中,暗暗用劲,过了一会,左冰张开手掌,那粒石子依然完整如旧,他轻轻一抖,石屑纷纷落下,原来石子早被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