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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他是无神论者?”
“这家伙有些地方跟我很相似,目空一切,自命不凡的人不会有宗教信仰的,我就不信上帝。”
“那并不证明他也不信。”
“巧的是那时我在他旁边,他划完十字后,在手指上吐了口口水,骂了一句去他妈的,这证明只有那一刹那间,他才舆上帝同在,过了那一刹那,即使他亲眼看见了上帝,也想把上帝推下云端,试试天国的宝座呢。”
说得大家都笑了,陈秀莲笑道:“好极了,我已经把你推荐出去做他的女朋友了,聂大夫明天请我们吃饭,你对他已经有了个印象,大概就知道如何去接近他了。”
“什么!大姊说的那个英国同学原来就是我?”
“当然是你,我从没进过一天学校,我所有的学问都是家庭教师那儿得来的基础,然后就靠自己进修,这一辈子就不知道同学是什么样子,那来的同学。”
马佳琍端详着鲁薏丝笑道:“盎格鲁撒克逊与斯拉夫的混合体,东方气质,身材修长,金发,古希腊美人海伦的典型,鲁薏丝,如果不是大姊发现,我不知道你有这么美,经大姊一说,我发现你比大姊形容的还要美一点,如果特洛伊的巴里斯王子生在今日,香港就惨了,恐怕还会来一次木马屠城记。”
叶长青也笑道:“木马屠城的故事不会重演了,但色狼摧花记却可能再演的,小心点,别叫人把你给宰了。”
鲁薏丝道:“我倒不怕被宰,只是有一点,他在吴而夫的门口见过我,恐怕会认出我来?”
陈秀莲摇摇头道:“不可能,葬礼时你在他旁边都没认出他来,他又怎么会认出你呢,东方侦探社有个西方探员是本社的秘密,目前还没人知道,何况项树中对我们的印象并不深刻,我今天跟他见过面,他就认不出我来。”
“你的样子变了很多,连我们都认不出来了。”
“你的样子也要改变一下的,所以我才把你们邀到老么家来,澈底改一下,不仅使他认不出,连白朗那头老狐狸也得防一防,如果他先发现了项树中,一切都完了。”
“我行吗?我的情形不像你,很难改变。”
“交给老么吧,她学的是家政,美容是必修课,让她为你一改装,准保可以面目全非。”
失丽哈哈大笑道:“大姊!这就是你没进学校全凭自修的缺点,因为你运用的机会太少了,所以不知道有些成语的限制,面目全非四个字绝不能在那个地方。”
陈秀莲笑道:“老三,别的我认输,谈国学我绝不会比你这个搞法律的差,文学讲究活用,不像法律名词那么死板,面目全非,就是面目完全改变的意思,一点错都没有。”
“那是用于劫后沧桑的感慨,可不能当形容词用的。”
陈秀莲苦笑道:“我们去做的是一件卑鄙的事!”
“缉凶捕恶,怎么会是卑鄙的呢?”
“但事情真相的揭穿,要伤害到聂大夫,那个对人性至善抱有无比信心的伟大女性,要她接受一个丑恶的事实,是天下最残忍的事,我现在最后侮的一件事,就是牵涉进这件案子里来,真善美的原则整个地破坏了……”
众人都为之默然,可以想得到的,她们的心情也一样的沉重,找到了正凶,似乎并不是件兴奋的事。
旧雨楼扫描 大眼睛OCR 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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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聂大夫的居所不能说是豪华,但绝对地雅致,即使是一件小小的摆设,也必定是放在最适当的地方,恰如其分的显示出它的优点。也显示出女主人高度的艺术修养,面对着这样一个完美的女性,陈秀莲几乎要原谅项树中的变态行为,长期地压抑着对所爱者强烈的爱慕,而又天天跟她在一起见面、生活,那是会令人导致疯狂的。
鲁薏丝是经过化装而去的,那只是经过淡淡的修饰,染了头发,把金褐色染成了耀眼的金色,穿了一件白纱的长晚礼服,带了真珠的耳环与真珠项链,西方女子宜远观而不宜近赏,但鲁薏丝却没有这个缺点,她的皮肤既白而细嫩,竟同时兼有了东方女性的优点。
当她们在家里化装完毕要出发的时候,叶长青第一个吹起了口哨,吃惊地道:“鲁薏丝,你使我嫉妒了,不是嫉妒你的美,而是嫉妒将要跟你在一起的人,将来你要是谈恋爱,告诉你的男伴千万要小心,如果在我面前跟你表现得太亲热,我也会杀人的。”
鲁薏丝对着镜子照照笑道:“你别耽心这个问题,我不会去爱上别人的,我现在越看自己越美,舍不得再去爱别人,我要跟自己谈恋爱。”
马佳琍也笑着道:“这是我生平最得意的一次化装,把家政学校所学的一点本事,加上以后自己进修的学问,全部都用上了,完成了之后,我忍不住想哭,因为我把才气一下子都用尽了,以后恐怕再也无法完成同样的杰作了。”
叶长青强拉着鲁薏丝摆了几个姿势,照下了各种角度的相片,而且全部是彩色的,完后笑道:“我要放大了送去参加摄影展,标题就叫“微笑的海伦”说不定还可以得块金牌奖呢。”
基于这个灵感,鲁薏丝也有了新的名字——海伦·史迈尔,那是从英文微笑的海伦音译过来的。
被介绍聂大夫时,就用了这个名字。她的美艳使聂大夫眩惑了,也使项树中眩惑了。
聂大夫亲热地握着她的手:“海伦,你真美,王小姐说你在学校里很寂寞,我现在相信了,像你这么美的女孩子,应该是尘世无匹,怎么不寂寞呢?”
陈秀莲也笑着道:“在学校里大家都说她是希腊神话里那个特洛伊城的海伦,只是找不到一个现代的巴里斯王子来匹配她。”
晚餐是聂大夫亲手调制的,够得上精美两个字,因此她们吃得很愉快。
在进餐时,项树中一反沉默,滔滔不绝地讲着话,他的学识渊博,有时用英语,有时用法语,有时居然用到西班牙语,这些语言难不倒鲁薏丝,因为她出生在北欧,这些语言本就是普遍地使用的。
陈秀莲也懂,但是她不能表示,因为她只是一个书院的女学生,表现得太多就不适合了,所以她只是微微地笑着,听任鲁薏丝一个人占尽了光芒。
假如陈秀莲跟鲁薏丝不是另外心怀“鬼胎”,这将是一顿非常愉快的晚餐,而项树中更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男伴。
他博学而多艺、英俊、斯文而有礼仪、谈吐风趣,鲁薏丝似乎也被他吸引了,眼中闪出了热情的光。
餐后,在布置得极有十八世纪气氛法国式沙龙的小客厅中小坐,啜着浓香的咖啡,聂大夫弹了一阕月光曲。她灵活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敲击出一连串美妙的音符。几乎把乐圣贝多芬的灵感全捉摸住了。
陈秀莲深深为聂大夫的音乐造诣吃惊了,但是也替鲁薏丝担心了,她虽然绝顶聪明,什么都懂一点,但究竟缺乏深度,尤其是古典音乐方面,她就没有什么修养了。
那是假装不来的,尤其是在聂大夫如此一位具有高深造诣的演奏者面前,假如不是真正由内心激起的共鸣,很难恰到好处地表达出心怡的欣赏,而鲁薏丝显然也不想伪装,她只是礼貌而又漠然地坐着。
当演奏完毕时,聂大夫在陈秀莲的赞美后笑道:“海伦!你似乎不喜欢音乐。”
鲁薏丝一笑道:“不!我喜欢音乐,只是不喜欢古典音乐,也不喜欢钢琴演奏跟女高音独唱,这两者在我说来不但是陌生,而且有受罪的感觉,对不起,聂大夫,我这么说太不礼貌了。”
聂大夫和蔼地笑了:“怎么会呢,我最欣赏年轻人的坦率而不善虚伪,这倒是我的失礼了,没有问过你的兴趣爱好就自行弹奏了,害你受了半天的罪,其实我是为了讨好你才弹奏的,这架琴多年来一直是作为装饰品,我有多年没有弹奏了。”
鲁薏丝笑笑道:“可是您的指法还是很熟练呀,一点都不生疏。”
聂大夫一笑:“的确,我自己也感到奇怪,荒疏了多年,技巧反而进步了,以前我从来没有弹奏得这么成功过,或许是你的美——给了我灵感,我觉得今天不是用手指在演奏,而是用我的心灵在泻出那些美丽的音符。”
鲁薏丝歉然一笑道:“那我更感到抱歉了,竟然没有跟您起共鸣。”
聂大夫再度笑笑:“抱歉的应该是我,我也应该想到你是海伦,特洛伊的海伦,希腊神话中最美的女人,在你的时代里还没有钢琴,贝多芬也没有出世,自然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