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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华不敢再和她多说,两人来至崖上,放下云梯。
原来沈少川、陆少游以及金嬷嬷等人,全已到了石门之外,不用说,那巡山八猛中派在
关外的两人,自然也早已给摆平了。
只因石门有石闸闸住,四壁如削,无法攀登,只好在关下等候。
此刻放下云梯,大家缘梯而上。
杨文华把前面第一号桥和第二号桥之间,埋有火药之事,告诉了大家。
因此事关重大,务必先破去火药,后面的人,才能顺利通过,因此决定仍由杨文华和何
天香先行,沈少川,陆少游随后接应,其余的人都暂时留在此地,听候消息。
小琪儿道:“杨大哥,你都不让我去,等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杨文华知她好动,除了自己,没有人管得住她,这便点点头道:“也好,你跟咱们去,
等我破去火药之后,你倒确实有一件事可做。”
“杨大哥要派我什么差事呢?”
“咱们等过了第二号桥,后面的人还不知道,由你担任传递消息。”
“好吧,我虽然来回多跑一趟,总比呆在这里好多了。”
金萍虽然也想跟杨文华同去,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好了,这里七个人,也一起交给金嬷嬷了。”杨文华说。
说到这里,朝何天香,陆少游,小琪儿四人一挥手道:“咱们走吧!”
一行五人,由何天香领路,沿途果然十分险峻,峭壁千仞之间,只有一条羊肠小径,蜿
曲而行。
这五人虽有一身武功,但时在黑夜,除了杨文华目能夜视,何天香是走惯的熟路,其余
三人,还是步步留神,行得十分吃力。
这样走了七八里路,盘过一山脚,走在前面的何天香忽然脚下一停,转过身来,压低声
音说道:“前面再有半里光景,就是第一号桥了,副门主三位,且在此暂停,容属下和门主
先过去了再说。”
沈少川等三人,依言停住,各自找了一块山石坐下。
何天香伸手入怀,取出一张面具,塞到杨文华手里,低声道:“门主把面具戴上了,咱
们此行,只许成功,不能失败,万一门主给他们认出来,那就麻烦了。”
杨文华点点头,接过面具,正待往脸上戴。
何天香道:“你会戴吗?”
“我从前也戴过。”
说完,把面具在脸上戴好,又用手掌轻轻抚平。
“好,那就走吧!”
两人刚走出一箭来路,突听前面有人沉喝一声,道:“什么人?还不站住!”
何天香听得不禁一怔,轻咦一声道:“来的可真是戴护法么?”
那人呵呵一笑道:“莫非是何使者,你耳朵真行,一下就听出兄弟来了。”
何天香赶紧回身朝杨文华低声道:“来的是钻天鼠戴鸿翔,此人轻功极高,不可让他逃
走了。”
杨文华点点头。
何天香道:“戴兄要出去么?”
“兄弟不是要出去,是奉命一路巡查来的,不想在半途里会遇上何使者。”
说话之时,双方愈走愈近,杨文华已可看到对面来的是一个矮小老者。
何天香自然也看到了,问道:“戴兄只有一个人么?”
这时戴鸿翔也发现何天香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总究老江湖了,双方相距还有四丈远,
他脚下一停,说道:“何使者不是奉派在洪泽湖船帮中么,怎么一个人赶回来了,你后面这
个人是谁?”
“船帮出了事,已经被折花门联合各大门派挑了,这位是船帮的裘少帮主……”
杨文华心头暗暗道:“何天香果然是为人机警,此时只有说自己是船帮的裘少帮主了,
最为恰当了。”
哪知戴鸿翔没待她说完,就截了她的话头,连连摇手道:“不成,不成,何使者快带这
位裘少帮主到第一关稍住几日,教主有谕,近日不准外人进入总坛。”
“戴护法这话可不对了,人家裘少帮主为了咱们,船帮被折花门挑了,和咱们同仇敌
忾,才投到咱们来的,是我答乙池引见教主,归投本教,怎好教人到关上暂住?既是教主的
金谕,戴护法作不了主,教主面前,自有我何天香担待。”
“何使者大概还不知道?这可不是兄弟有意跟这位裘少帮主过不去,你看,这是教主今
晚才下的金谕,任何人不得教主批准,不许进入总坛,你何使者自然例外,但这……”
在他说话之时,已从怀里掏出—方金牌,伸手朝何天香送来。
何天香没待他说完,迅速地伸出手去,已从他手中把金牌取了过来,说道:“你给我
看。”
她接过金牌,低头看了一眼,忽然娇笑一声道:“教中金令倒不假,但戴兄可知这位裘
少帮主是谁么?”
戴鸿翔老江湖了,听出何天香口气不太对劲,目光一注,急急问道:“他是……”
杨文华早已身形一晃,从何天香身边闪出,接口笑道:“在下是折花门主杨文华。”
话声出口,人已到了戴鸿翔面前,一指朝他点出。
戴鸿翔确也不含糊,眼看杨文华身形一动,他已及时往后倒纵出去。
但你快,杨文华出手更快,一缕指风,已经“噗”的一声击中戴鸿翔的要穴,已纵出去
的人,一个筋斗,往后跌坐下去。
何天香看得暗暗惊懔,钻天飞鼠不但为人机警,一身轻功,千面教中无人能出其右,但
杨门主却比他更快,一照面就把他制住了!
一面把手中金牌朝杨文华一扬,娇笑道:“真该谢谢他,给咱们送来了这面金牌。”
“这是教主的金牌,一定很管用了。”
“那当然!”何天香娇媚一笑道:“这一路上,保你通行无阻。”
“这又是你一件大功。”
何天香看了他一眼,幽幽地道:“我不要什么大功,只要……只要……永远……能当门
主…—名属下,也就够了。”
杨文华当然听得出来,他这“永远”二字底下的话,是以后改口的,他只得装作没听出
来,含笑道:“谢谢你。”
“这位戴鸿翔还是昔年老教主手下的八大护法之一,一生作恶多端,咱们另有要事,不
能耽搁,你不用对他客气了。”
“他中了我一记‘三级指’,功力已废,让他留在这里,也不要紧了。”
“门主已废了他武功么?贱妾当真白练了多年武功,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是被我点‘三极指’中经穴,等穴道一解,真气也随着尽泄,目前自然还看不出来
了。”
何天香催道:“咱们那就快些走吧!”当先举步前行过去。
半里路程,自然转跟即至,这第一号桥,是在两座峻岭之间,中间隔着一道深涧,相距
足有十丈来宽,桥是用竹子捆扎而成,另有两条粗索,通向对岸崖顶,一望而知对崖石崖上
一定有人看守,可以把竹桥拉起,只要拉起竹桥,这边的人,就插翅难渡了。
何天香当先举步朝竹桥走去,杨文华立即跟上前去,只听头顶上石崖上有人粗声喝道:
“过桥来的是什么人?”
“三使者。”
那上面只有一二名守桥的人,是以何天香说出三使者之后,那人就不敢多问了。
两人经过竹桥,踏上对岸,依然是一条崎岖难行的逼窄山径,如今知道了自己走在埋有
火药的险径上,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懔懔不安。
这条路并不太长,只有一里光景,前面又有—处断崖,相距约莫有八九丈光景,上面也
搭架了一条竹桥,这条竹桥同样有两根粗索,通向对崖山顶。’千面教果然设想得十分周
到,石门设闸,已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入,这条山径上,又因天然形势,利用断崖,也搭建
竹桥,过了一桥又是一桥,每座桥,都是由对岸控制,一旦发现有敌人深入,只须拉起竹
桥,武功最高的人,也无法飞渡过去。
何天香,杨文华一前一后踏上了第二号桥,前面山顶果然又有人高声喝道:“过桥来的
是什么人?”
“我是三使者,你们去叫但寿朋来见我。”
两人通过竹桥,只见一个身穿劲装的中年人率同四名黑衣劲装汉子守在桥旁,看到何天
香,立即迎上前来,躬身道:“属下但寿朋,见过三使者。”
何天香目光一动,问道:“但寿朋,这二号桥是由你负责的了?”
“从前是,从今晚起,教主已另派蓝大使者和路护法前来主持,属下仅负守桥之责
了。”
何天香听得不觉一怔,看来教主已经听到了风声,才会在今晚调派出戴鸿翔持教主金牌
巡视全山,又派使者蓝飞燕和护法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