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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航玉女卜秀兰身形一顿,脸上泛起了薄怒,责道:“胡说!”依然迎着阴煞黄彩霞走去、沈元通心急慈母安危,就要캻身挡住慈航玉女,但当他心念刚动,身形欲起之际,阴煞黄彩霞凶心已发,安下了拚死捞本的念头,她知道这次要图谋沈元通已是不可能之事,只好退而求其次,杀了慈航玉女再说。
她姆指一按,手中“七绝黄蜂针”铁筒,喷出一篷蓝焰闪闪的丝布,迎着慈航玉女罩射而来。
厅中立时激起了一阵乱舞的人影,和惊叱喝声。
待得一切归于平静之后,慈航玉女卜秀兰已经倒在沈元通的臂弯中,阴煞黄彩霞却被玉箫仙子出手制住了穴道。
罗惜素满脸惶急之色地站在沈元通的身旁。
这位阴煞黄彩霞狠毒之极,也机灵之极,当机立断,终于下了毒手。
“七绝黄蜂针”乃是暗器中最毒最霸道的一种,莫说慈航玉女卜秀兰心无敌视之念,疎于防范,纵使她运足全身功劲,在这极近距离之内,也无法逃得过其中专为突破内家罡气而设的寒铁淬毒铁针。
总算沈元通起念在先,幌身过来,以极快的身法,带开了慈航玉女,就是这样,慈航玉女左手玉臂之上,仍然中了一根毒针。
阴煞黄彩霞“七绝黄蜂针”出手,身形倒转,意图夺门而出,座上玉箫仙子轻喝一声,身似电闪,飘身挡住了她的去路,同时使出兰花指,一招之下,就点住了阴煞黄彩霞的“志堂”穴,把阴煞黄彩霞甩到一边,走到沈元通身前,看着他他臂弯中的慈航玉女卜秀兰道:“伤得不重么?”
慈航玉女卜秀兰强自站了起来,道:“左臂中了她一针!”
沈元通因为关心则乱,虽然拉开了慈母,却在惊魂初定之下,忘了慈母的伤势。
他深知“七绝黄蜂针”的歹毒,忙自怀中,掏出一粒解毒丹,给慈航玉女服下,然后单指一划,慈航玉女左臂衣袖迎指而裂,露出一条粉藕似的玉臂来。
雪白的玉臂之上,露出一点黑黑的针尾,针尾四围,肌肤色泽正常,不红不黑,毫无异状。
慈航玉女卜秀兰因为在场之人,唯一的男子,就是她的爱儿,是以毫不避嫌,任由大家观看,玉箫仙子见伤势并不严重,心中甚慰笑道:“妹子,想不到这歹恶暗器,竟是无毒之物!”
沈元通的心情,并不如玉箫仙子般的轻松,相反的,在眉峰之间,隐隐的现有极深的忧急之色。
玉箫仙子深知沈元通医道高明,睹状之下,立被感染得心情一沉,道:“有什么不妥当么?”
沈元通心志专一的无暇答话,只微一点头,伸出右掌:覆按在慈航玉女伤处,掌心发出吸引之力,吸出那只黑中带蓝的寒铁牛毛小针。
小针尖端形如球状,并不尖锐锋利。
玉箫仙子和慈航玉女都是老江湖,一睹此针形状,脸上同时现出了惊骇之色。
玉箫仙子失声惊叫道:“针尖圆球内含有剧毒!”
慈航玉女也道:“老前辈,这就是所谓‘奇毒珠针’么?”
玉箫仙子忧神于色,颔首一叹。
沈元通拔出“奇毒珠针”,在她们说话之时,取出“六如神珠”,纳入慈航玉女口中,扶她舒适的坐好,道:“妈,你先含住此珠,待孩儿验出毒性后,再行对症下药。”
沈元通请罗惜素取来半碗清水,将那珠尖毒针放入水中,过了片刻,将碗中之水,倒了一些在门外草地之上。
青草着水,了无异状,既未冒出青烟,也未枯黄萎缩。
玉箫仙子看了不耐道:“这是什么毒药?何以……”
一语未毕异事已经发生,这怪异之事,直惊得玉箫仙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原来,正在她说话之时,恰有一阵山风吹来,风吹草动,那株沾毒之草,竟在微风轻拂之下,化作一阵飞灰,随风消逝。
沈元通一脸沮丧忧伤之色,眼中也失去了原有的精光,显然对这剧毒之物,也没有治疗的把握和方法。
他自言自语地叹道:“无影之毒!无影之毒!我到那里去求取解药哩!”
玉箫仙子柳眉一皱,闪身回到内,想从阴煞黄彩霞身上追取解毒之药。
罗惜素忧形于色道:“难道此毒无药可解么?”
沈元通摇首道:“不!天下并无不可解之毒,只是此药很难找到,家母所中的‘无影之毒’,乃是毒中之王,治毒之药虽非珍贵之物,偏偏无处觅得。”
罗惜素被沈元通巅三倒四的话,说得云里雾里,微嗔道:“即非珍贯之物,那有无处寻觅之理!到这时候,你还买什么关子。”
沈元通皱眉道:“化解无形之毒,必须……”
门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哑嚎,打断了沈元通的话头,他们二人一点脚,疾闪而入。
只见玉箫仙子横眉怒目,戟指着卷卧地上,痉挛颤栗不止的阴煞黄彩霞,厉声道:“快交出解药来!”
阴煞黄彩霞痛苦已极,口中偏又无法表达心意,只是用手在空中乱指乱划,谁也不知道她的用意何在?
玉箫仙子心肠似铁,毫不理会,玉指朝阴煞黄彩霞凌空一弹,阴煞黄彩霞应指一跳,离地三尺,口中发出一声哑嚎。
依然,问不出甚么来。
玉箫仙子怒火中烧,简直已近于疯狂,双手一举,十指互曲,就要再下煞手。
罗惜素看了心中实是不忍,她轻轻的碰了沈元通一下,要他出面阻止。
沈元通慈母被伤,心中自也没有好气,亲情激发了他的怒气,对于罗惜素的示意,本想不理,及至想到阴煞黄彩霞的往日情份,恻隐之心又油然而起,善念复生,忍不住还是出手一推,击斜了玉箫仙子的指风。
玉箫仙子指风被沈元通推斜,先是一怔,继则哈哈大笑道:“我真是狗抓耗子,多管闲事了,老身看你的!”
显然已经生了沈元通的气。
沈元通惶急地道:“黄彩霞口哑难言,老前辈似应设法给她表达的机会!”
玉箫仙子想了一想,怡然笑道:“我一时情急,竟忘了她有口难言。”接着语音转厉,对阴煞黄彩霞道:“快把你的心意在地上写出来!”
沈元通接口道:“黄彩霞识字无多!”
罗惜素道:“你忘了她并不是真的黄彩霞吗?”
沈元通猛然想起道:“素妹妹,你把她的人皮面具取下来,看看她到底是谁?”
罗惜素俯身朝着阴煞黄彩霞验上抹去,触手之下,阴煞黄彩霞又是一声哑嚎,原来她被玉箫仙子施了错骨分筋的手法,全身肌肤,碰不得丝毫外物。
随着阴煞黄彩霞的呼叫,罗惜素口中也发出了失望的惊呼道:“她是真的阴煞黄彩霞!”
沈元通简直不敢相信罗惜素的话,失神地道:“她不会是黄彩霞,要是她,她绝不会伤害我妈的!”
罗惜素站起身来,迷惑地道:“她面上并来带有人皮面具!”
沈元通又自己检视了一下,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她,是真的黄彩霞!
沈元通大吼,竟失去了理智,脑中所有的全是无边的忿怒和对人类的悲哀,不可自制地,抬足向阴煞黄彩霞踏去。
玉箫仙子还想从阴煞黄彩霞身上追取解药,不愿让她就此死在沈元通的脚下,当时身形一挫,把沈元通横推出去,沈元通一脚踏空,重心倾侧,向前连跨二步,才站住身形。
玉箫仙子一掌之功,不但留下了阴煞黄彩霞一命,同时也使沈元通恢复了神智。
沈元通神智一清之后,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轻红,退向一边,不再开口。
玉箫仙子也懒得和阴煞黄彩霞说话,她知道自己的脾气,三句话不对头,就会恼怒,于是,要罗惜素代她盘问。
罗惜素请示了玉箫仙之后,先错开阴煞的牙腮骨,以防她嚼舌自杀,又点了他的软麻穴,这才解开“分筋错骨”之刑。
罗惜素让阴煞休息了片刻,才和缓的对她道:“我问你的话时,只要你摇头或点头答覆我,你愿不愿意与我合作,以免多受皮肉之苦?”
阴煞黄彩霞自知逃生无望,求死不能,心中虽然立定主意,不说真心之话,但这点头摇头的方式,正好达到含糊应付的目的,是以便点头表示同意。
罗惜素问道:“无影之毒的解药,你身上有么?”
阴煞黄彩霞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解药。
罗惜素又问道:“何处可以取得解药?”
阴煞黄彩霞又是一阵摇头,表示不知道。
罗惜素叹了一口气,改变话题道:“你为什么要暗算沈伯母,你难道没有三十余年的故主之情么?”
这一句话,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