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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通十几次借力换气,在“万家生佛”应成伦骇异懊丧中升立岩壁顶端。他在山顶一块突石上站定身形,一口长笑道:“老魔,区区武陵别府其奈我何!你弄巧反拙,泄了自己的底,只怕今后你再也无颜返回‘正义之宫’称尊,并欺名盗世,掩画天下人耳目了!”
“万家生佛”应成伦不愧是成了精的老魔,在一阵惊惶之后,立即恢复镇定,以不屑的口气道:“小子,不要得意,你如果在江湖道上,透露半点有关老夫今日之事,老夫必使王老儿和魏花子以及顾家的一家大小受尽诸般痛苦而死,教你小子悔恨终生!……而且事实上凭老夫目前在武林中的声誉,你小子的片面之词也未必有人相信!”
他这话说得果然不错,沈元通如今不但有人落在他的手中,而且名望远远不及,加之过去曾有过向南明一剑罗拱北无理取闱的事实,苟无具体证据,徒托空言,委实难以使人置信。
故尔沈元通人影消失,“万家生佛”应成伦回头对连佑三吩咐道:“沈家娃儿想来不会就此死心,武陵别府机密已泄,限你在三日之内,办妥迁离,前往第二密坛,并将此府封闭,伪装如常。那小子倘敢再次进入,务必将他炸得粉身碎骨!”
连佑三犹疑地道:“武陵别府设置不易,一旦毁去岂不可惜。”
“万家生佛”应成伦冷哼一声道:“只要大事可成,普天之下莫不尽在我们掌握之中,一座武陵别府算得了什么?”
话一说完,也急急地离开了“武陵别府”,不知所至。
沈元通闯出武陵别府之后,一路飞奔,心中充满着忧郁与不安,他虽得一心居士王焕指点,知道“天籁之音”可以杀贼克敌,但想到父仇久悬未报,王爷爷等人陷身魔窟,时机急迫,却使他有远水难救近火之感。
他带着真力大损的身子,奔行一日,已回到澧县与铁心秀士相约会面的客栈。
这时,铁心秀土曾弼已经不在,据店伙说,铁心秀土曾弼等他久久不回,已经追了下去,临行交代,万一沉元通回来,可到九疑山“正义之宫”与他相会。
沈元通在闻悉各情之后,先本有些紧张,及至想到“万家生佛”应成伦决不会在公开场合为恶,这才放下心来。
他回到房中,盘坐运功,准备恢复数日来的疲惫,并想在舍去“天籁之音”之外,构思出一个破灭魔党,报仇救人的简捷途径。
一夜过去,沈元通连日来耗损的体力业已恢复,可是他却仍未想出对付“万家生佛”应成伦的简捷办法。
诚然,这是一件非常棘手而难以解决之事。凭“万家生佛”应成伦在目前江湖上万人景仰的声望地位,如不掌握可信的证据,沈元通不但无法向天下人提出控诉,甚至公开寻衅都不妥当,因为,沈元通的家世特殊,人家一定会以为他祖父沈一之炉名忌才,不能容物,怂恿沈元通出头生事。
沈元通也曾想到趁“万家生佛”应成伦落单的时候,凭武功将他制住,从而逼取笔录,搜取证据,只是单独相遇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的,何况对方现在已经有了警惕,万一对方从此坐定“正义之宫”,始终避与自己单独见面,岂不反而耽误了报仇救人的时机吗?
是以沈元通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快捷速成的办法,最后只好暂忍怒恨,决定仍旧依照一心居士王爷爷的指示,尽速赶回庐山,与罗惜素和覃英合参“天籁之音”,然后白、碧、紫三箫合璧,犁庭扫穴,同破“武陵别府”………
那时候,人证物证俱在,便不怕老魔应成伦再能有所遁形了。
他主意打定之后,心中也就泰然安静下来,且归心似箭,立即打点上道,展开身形,向庐山赶去。
由澧县到庐山,越洞庭,经修水,是一条捷径,但都是水路,沈元通轻功飞行绝迹,自然以起旱绕道益阳平江,比较节省时间。
沈元通越过益阳,一直到达平江,沿途都未遇到甚么事故。
平江是接近幕阜山的一个山城小县,人口不多,城中没有很大的酒楼,只有连吃带住的小客店。
这种客店,对旅行的人既方便又经济。
住店的客人,如果每日三餐中有两餐由客店供应,房间便可免费,只须付两餐饭钱即可。
客人如果不惯店中伙食,而在外面买食,所收房钱也极有限。不过古时旅客多半节约,在外用餐之人,真是少而又少。
沈元通落店之后,吩咐店小二将酒菜送入房中,就在他正待吃用之际,忽然,前面店堂传来一个声音道:“店家,有上房么?”
沈元通闻声一惊,连忙放下碗筷,晃身迎了出去。
※※ ※※ ※※
来人是谁?沈元通为什么张惶迎出?暂且按下再表。
且说庐山五老峰“明轩小筑”自送走沈元通后,几位老人便一心一意地忙着增强李若华、罗惜素、覃英等三人功力。
为了速成,督导之严,日课之繁之重,使这三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大有吃不消之感。
李若华和罗惜素二人,一个温善随和,一个教养有素,尚能勉强忍耐。
但小丫头覃英,生性活泼好动,又加从小跟玉箫仙子长大,承受了玉箫仙子的一身绝学,也承受了玉箫仙子几分任性古怪的脾气,对几位老人家一片好心的折磨,哪能忍受得住?
每当日明之夜,凭崖独立,小丫头便会兴起无边愁怀。
她这次到庐山五老峰来,原望能和元哥哥共处嬉戏,哪知沈元通却为了江湖浩劫和父亲的血仇所驱策,匆匆离山而去,连个倾吐心曲的机会都没有。
尤其想到人家罗姊姊,因有老父南明一剑罗拱北作主,名份已定,只有自己,碍着师父的关系,仍还是一个未知之数,沈伯母虽然说得好,但是师父的脾气,她是深知素悉的,万一情天生障,落了空怎办?
她一想起这些恼人的事,便更加小心儿愁思汹涌,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这天四更已过,覃英心绪凌乱,怎么样也无法成眠,银牙一咬说做就做,偷偷的走出明轩小筑穿过“天机连环九元阵”,迳奔大洪山悬钩峰,准备找师父玉箫仙子,撒娇求援。
小妮子虽是心有急事,但依然脱不了爱管闲事的脾气,一路下来,管尽了她认为看不顺眼的事。
好在她一身武学,得自玉箫仙子亲傅,这次在庐山虽然没有达到几位老人家的期望,却也已得了不少益处,是以在没有绝项高手为敌的情形之下,当然是所向无敌,打得甚是过瘾畅快。
她随口哼着无名小曲,十足一个顽皮任性的小姑娘,展开身形,一路往大洪山悬钩峰妙音台奔去。
高耸入云的悬钩峰,一片叠翠蓊郁,任何人处此仙境,都会俗念尽涤,万虑俱消。
这时覃英,孺慕情炽,心扉随着步步登高而更形激动,娇靥发射着光辉,迫切之中还带着几分羞意。
脚下点尘不沾身似彩蝶乘风,迎着翠碧丛中一角茅舍飞冲而去,同时娇声呼喊道:“师父!师父!英儿回来了!”
一阵山鸣谷应:“师父!师父!英儿回来了!……”
回声逝尽,四下又归于一片沉寂,这情形与往日完全不同,玉箫仙子竟未闻声出来,覃英小小芳心中立时泛起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猜疑。
她身形加速,射入茅庐草堂之中。
秀眸扫处,芳心一震,只见堂中迎面方桌之上,平放着一个奇大的脑袋,正朝着她露齿而笑。
这脑袋直径足在一尺五六以上,乱发虬结,蓬蓬松松越发显得大得骇人。
覃英连退三步,一声尖叫,回身就跑。
她只觉得背后一股无形力量,牢牢的把她吸住,无法移动一步!
绝望之下,覃英反而狠下心来,彩霞起处,白玉洞箫已经拔到手中,就地旋身,色厉内荏地大喝道:“什么妖魔鬼怪,敢到妙音谷来撒野?”
那大脑袋似乎并无恶意,呵呵笑道:“你自己不看清楚,为什么乱骂老夫妖魔鬼怪?”
覃英微微一愕,再定神看时,果然,那不仅是只有一个大脑袋,脑袋之下,还有手有足,肢体俱全,只因脑袋太大,身子太小,猛然看去,只看到露出桌面的脑袋,忽略了桌下的手足躯体。
此人全高不及五尺,大脑袋占了全身的三分之一,双手特长,几将及地,长得真是怪模怪样。
覃英在看清了之后,恐怖之心一扫而光。
她恐惧之心一去,想起无端受惊,不觉怒火横生,手中白玉洞箫发出一道白光,不声不响的便直朝那大脑袋点去。
覃英小性子一发,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