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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们一直睡到辰时过后才起来,匆忙用上早餐,才驾车赶回庄院。鸣沙山、月牙泉之夜,经历了所谓的狐鬼之事,对五位少女,可以说是终身难忘,事后想起,仍心有余悸。要不是那位行侠仗义的狐仙及时出现,她们真不敢想象,落到淫贼手中,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快到庄院时,一辆马车朝她们奔驰而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随后,从马车上跳下一位青年公子模样的人,扬手高问,马车上有没有一位叫尚小小姑娘的人?
四位武士顿时前后包围了这辆马车,喝问:“你是什么人?找尚小姐有何事?”
青年公子一揖说:“在下姓庄名锋,是尚小姐的表哥,特意赶来接她回去。”
小婷早已在马车里看见小风子了。这个混混,现在不论言谈举止神态,宛如大户人家的公子一般,与以前判若两人,说他是市井之徒,简直没人相信。这又令小婷暗暗感到惊讶:他到底是什么人?一个人的易容化装之术,尽管装可化得惟妙惟肖,言谈举止也可以蒙混过关;但气质却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接近过他的人,不久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是这个混混,居然没有任何破绽。小婷有点怀疑,他过去难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故意扮成混混,在江湖上闯荡?
彩云这时也说:“姐姐,是你表哥庄公子来接你了。”
小婷点点头,走下马车,对小风子说:“你有什么急事赶来接我了?”
小风子一见到小婷,松了一口气,急切地问:“你昨夜没事吧?”
小婷说:“我会有什么事了?”
“表妹,你没事就好了,刚才几乎令我担心死了。”
“什么事令你这么担心?”
“表妹,我赶去哈爷的庄院去接你,听说你昨天就去了鸣沙山、月牙泉,一夜没有回来,能不叫我担心吗?”
“这又有什么担心的?”
“表妹,不是我说你,你太过大胆了。鸣沙山、月牙泉时有狐鬼出没害人,没人敢在那里过夜。你一去不见回来,能不叫我担心?”
“所以你要赶去鸣沙山寻找我了?”
“是。”
“现在我不是回来了,不是一点事也没有吗?”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表妹,你快上我的马车,我们一起赶回镇上去。”
“有什么事急着要我回镇上的?”
“有人急着要见你?”
小婷一时愕然:“谁?”
“表妹,你去了自然会知道。”
小婷打量了小风子的神情,想了一下说:“好,我跟你回镇上。”于是小婷便向彩云等人告辞。
彩云说:“姐姐,你这么走了,我怎么向哈伯伯他们交代?”
“妹妹,请你代我向哈爷夫妇告辞,代我感谢他们殷勤接待之情,也请妹妹代我问令尊安好。因有急事,我不及面辞了。”
这样,小婷便上了小风子的马车,往沙州镇奔驰而去。在车上,小婷问小风子:“什么人找我了?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其实没有什么人找你。”
“什么?没有人找我?你干吗骗我?”
“我要不这么说,你那位彩云妹妹会让你走吗?她一定拉住你在哈里札的庄院再住一夜,你不会真的愿意在他庄院内住一夜吧?”
“我当然不想在他庄院内住一夜了。”
“哦?这波斯商人对你不大好?”
“他对我可以说是好极了,殷勤、热情的接待令我受不了,就是你不来接我,我也不会在他庄院里住一夜的。”
小风子笑了笑说:“我这样说,不正好令你有借口离开了吗?”
“是就是,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住在他庄院里了?”
“因为我了解你喜欢自由自在,不受任何人约束的性格,你恐怕更受不了这个波斯商人的虚情假意。”
“什么?你说他是虚情假意?太过分了,他的确对我很好。”
“不不,这样的巨商豪贾,我可以说看得多了,知道他们满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他们无非是想如何多赚银子。为了赚大钱,他会千方百计巴结西域各国的王公大臣,交结各地的官爷和豪强。别说对一般平民百姓不看在眼里,就是一般的武林人士,也不屑一顾。你这么一个江湖上常见的江湖女子,他又怎会将你看在眼里?”
“那他干吗那么热情招待我?”
“那恐怕是……”
说着,马车已到了月泉客栈门口,小风子只好终止了谈话,给了车钱,和小婷回到住处。女仆迎了上来,说:“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
小风子说:“回来了,你快给小姐打水梳洗,让小姐好好休息一下。”
“是,少爷。”
当小婷梳洗完毕出来时,小风子又不见了踪影。她问女仆:“少爷呢?他又出去了?”
“是,小姐,少爷有点事出去了,他叫小姐好好睡一会,吃晚饭时他就回来。”
小婷心想:他又去忙什么了?成天像三脚猫似的跳来跳去,不在客栈里呆着,老是在外面游荡。小婷本想急着问他有关波斯商人哈里札之事,无奈只好回房间先睡一会,等小风子回来。
黄昏时分,小风子真的回来了。小婷问:“你又去哪里了?”
“没有去哪里,我不想影响你的休息,所以到外面转了一下,和一些朋友聊聊天。”
“你哪来的这么多狐朋狗友?”
“哎,你别这么说,我的这些朋友,起码比你的什么哈爷好得多,讲义气,真心实意对人,不像哈爷那么虚情假意,处处算计人。”
“我真不明白,你干吗对他这般的反感?”
“因为他瞧不起人,好像他有钱就很了不得似的。”
这时,女仆已将晚饭端上来了,他们便一边用饭一边继续谈话。小婷问:“你说,他干吗对我这般热情?”
“这恐怕是看中了你身上有什么宝贵东西,绝不会因为你是彩云小姐的朋友而热情款待的。”
小婷一听,心里不禁震动了一下。看来小风子说的是真的了,怪不得他那么热情,特别设宴款待自己,目的不就是自己身上这把宝剑?想不到这个混混,这般了解这位波斯商人的为人和作风,不禁点点头说:“你说得不错,他的确看中了我身上的一件宝物。”
“真的?可是你身上有什么宝物了?不会是他知道了你行囊中的一些珍珠吧?”
“不,他看中的是我身上的这把腰形软剑,你知不知道他出什么价钱要买我这把剑?”
“大概是几百两银子吧?不不,你千万别卖给他,说不定你这把宝剑可值一千多两银子。”
“不,他说,他愿意用他的那座庄院,来换我这把剑。”
小风子刚好端起一杯酒来喝,一听,吓了一跳,一口酒也喷了出来,睁大眼睛急问:“你,你刚才说什么了?”
小婷见他一口酒几乎喷到桌面的饭菜上,问:“你走神了?有你这样喝酒的吗?连我说什么你也没听见了?”
“是是,我是有点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说,他用他的庄院,换我这一把剑。”
“什么?”小风子愣住了,伸手想去摸摸小婷的额头。
小婷一手拨开了他:“你干吗摸我的额头?疯了吗?还是喝酒喝多了?”
“不不,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病了。”
“好端端的,我干吗病了?”
“你要是没病,干吗说糊涂话?他会用一个庄院换你这把剑?”
“他真的这么说,我会说糊涂话吗?”
“那你干吗不换?”
“我换它干吗?”
“你知不知道,他那座号称塞外江南的庄院值多少银两?”
“就算它值一万两银子我也不换。”
“不不,它何止值一万两,就是开价十万两,也有人抢着去要。要是你拥有了那个庄院,一夜之间就变成大富翁,几代人都用不尽,还可以养活一批像我这样的人。我呀,就完全不用四处去流浪,受尽风霜雨露之苦了。”
“这样,你就日日请你的一帮猪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