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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二人是否认得骷髅帮的这位公主!”
徐小霞摇摇头,道:
“他们—定不会认识,段芳姑甚少出走大漠,而内地过来的人物,有许多尚不知道骷髅
帮的总舵所在,这一点我敢肯定!”
展若尘走在徐小霞身后,徐小霞背着段芳姑。
前面,草屋前面,从门里透出来的灯影中,清晰的射出两个人影子!
两个人是并肩站在门外面!
当然,这两个人就是“长白飞虎”段宏与“沙王爷”沙冲二人!
从远处看,是二个人走过来,沙冲已笑对段宏道:
“看,是谁把那姓徐的姑娘背着?”
段八也笑道:
“大概是两人把人家姑娘折腾得不能动了吧?才背人家回来,难道要喂野狼?”
沙冲笑道:“你看后面跟的是谁?”
仰起面来看过去,段宏摇摇头,道:
“看不清楚,你说是谁?”
沙冲正待开口,段宏突然沉声道:
“怎么……怎么是女的背着……”
两个人刚往前面迎上去,展若尘与徐小霞已到了他们的面前!
沙冲第一个惊吼起来,道:“是你?”
徐小霞已背着段芳姑到了草屋子里去了!
草屋里面那个驿站老者只看了徐小霞背的段芳姑一眼,便立刻脸色大变……
于是——
老人暗中从屋后面溜走了!
而草屋前面,展若尘正等待着另—场拼杀了!
柳残阳《金家楼》
第十九章
草屋里面的横梁上悬吊着—盏油灯,暗红的灯光从段红与沙冲二人背后照过来,直把那
黑漆漆的影子照向草屋外,而展若尘双脚踩在影子的头上!
“长白飞虎”段宏怔住下,便沙冲也愣然的应声道:
“是你?展若尘!”
展若尘嘿嘿笑了笑,道:
“二位,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才那么没几天便又照上面了!”
沙冲怒视着展若尘,铜烟袋已横在胸前,道:
“姓展的,你是怎么走来的?”
展若尘寒着脸,道:
“这话问的有多可笑,当然是一步步来的!”他望望拴着的马匹,又道:
“记得八角事前二位狼狈而去的时候,未曾见过二位拉马走人,这些马……”
段宏暴喝—声,道:
“展若尘,别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上次大意失手,今日未必见得,段八爷正要追杀你
这头顽豹,你却送上门来了!”
展若尘冷笑一声道:
“凭二位?是不是包括你们辽东十人高手之二的郝大山与铁彪二位?”
沙冲这才惊怒的望向徐小霞,叱道:
“你……”
段宏吼着骂道:
“还用问?这贱人—定是与姓展的同路!”
沙冲惊怒的遥望向远方,沉重的道:
“真是如此,郝兄与铁兄二人恐怕……”
徐小霞已把段芳姑放在草屋里,她站在粗木桌边冷冷的道:
“二位千万别误会,我真的是图方便,只怪郝大山心存不正想侮辱我,随后姓铁的也跟
来了,哪晓得偏就遇上这位英雄救了我……”
段宏怒道:
“你搂的女子又是谁?”
徐小霞嗤的一声笑了道:
“倒在沙地上的,我把她救回来,她还活着!”
展若尘对于徐小霞的话,心中暗笑不已——
沙冲怒指展若尘,吼骂道:
“王八羔子,你把郝大山与铁彪二人怎么样了?”
展若尘嘿嘿一声冷笑,道:
“这还用得多问?他们想要我的命,因为我无意间撞坏他们的好事,展某偏就讨厌他们
的作为不正,欺悔一个大姑娘,就这样,双方便干起来,也许我的运气比他们二人好了些,
所以我才能走到这儿来!”
段宏怒骂道:
“你杀了他们二人?”
展若尘淡淡的道:
“我不得不如此,因为他们也一心要我的命!”
沙冲睚眦欲裂的吼道:
“妈的,听了你这种口气,—副刀神口吻!”
展若尘摇摇头,道:
“天下没有刀神,只论个人修养,也许我在刀上的修养比他二人略胜一筹吧!”
段宏侧面望了沙冲—眼,灰暗中只见二人彼此点点头,沙冲已出声,道:
“展若尘,今夜既然兜上,形势所逼,便也怪不得我们二人联手了!”
嘿然—哼,展若尘道:
“展某十分体谅,因为你们应该是四人联手,分别今只有两位尚还‘健’在,这已经是
‘道义’多了!”
沙、段二人当然知道展若尘在讽刺二人,但眼下也只有装糊涂卖傻——
段宏也曾在八角亭撂下话来,早晚要找展若尘一决高下,这才几天,竟然成了两个合杀
一人,心中虽然有个疙瘩,但展若尘的刀法实在诡异狠辣,莫测高深,生死攸关,便也厚起
面皮装糊涂了!
沙冲的那管早烟袋托在掌上,他走出草屋大门,便往左面横出半步,缓缓的往前逼近!
段宏面色冷酷,“子母刀”斜指右前方,他双肩不动,身子却轻飘的往右前方移!
展若尘双臂下垂,面无表情,双目直视着草屋,对方一一的围来,宛似不见,倒是屋内
灯下的徐小霞,紧张的闪掠在门边!
草屋里面,驿站的那老苍头已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四间旧草屋里反倒有些冷清——
于是段宏就在此刻跃扑而上,身形腾掠间,那么矫健又凶悍的自上扑下,七束刀芒,随
着他的动作串跳晶莹的弧线,晃移闪跃着泄射而至……
另一面,沙冲矮壮的身子猛然一缩,人便宛似一支浑圆的石墩般撞向展若尘的右侧,尚
未接触,已见尘沙滚滚,灰尘无数,呼轰不已的卷了上去……
目光凝聚而深沉,展若尘半步不退,右手狂挥,“霜月刀”的伸缩宛若洒些千百条掣映
交错的蛇电,编织成纵横飞舞的霞光图案闪烁其间……
于是,好一阵刺耳的金铁撞击声乱做一团,段宏弹滚侧翻,斜刺里沙冲的旱烟袋猛敲上
双膝!
展若尘双腿倏起,同时五十刀暴射,猛卷扑进身的“沙王爷”抄冲,刀锋若霜,青气蒙
蒙,但见光华流烁,寒气罩人,沙冲尚未及敲打上敌人的双膝,业已怪吼着像来时滚进的身
法般,又倒回去!
段宏的子母刀便在此时洒出—片光华,悍猛无比的狂扑上去,刀势凶猛,劲风狂飙,连
锁也似的“嗖嗖”之声,宛如空谷—阵怪风,窒人心神!
展若尘倏忽左右闪晃,那身形的晃闪尚滞留在人们的双瞳之内,他却早已在一丈高处,
平身在空中,似乎被悬在空中了,便就在这时候,—片光雨洒下来,段宏的刀芒有如撞入大
片殒石飞砸之中而弹跳不已!
难敌狂泄急罩的一蓬光雨,却感受到沉剧刀身割裂的威胁,沙冲与段宏二人均纷纷往两
侧倒闪,避让那闪电般的锐锋!
真是“无懈可击”!
沙冲如是想,便段宏也是如此想!
展若尘击退敌人一轮狂杀,双足点地,转身便卷向右则的段宏,那身法的利落,何异幽
灵乍现?他尚未及旋裹住段宏,“霜门刀”已流闪交织的洒出三十七刀,刀锋不见,寒光连
闪,强劲的刀芒几乎变成了极光一片!
段宏大吼一声,刚刚站定的身子猛然低旋,右手上母子刀劲力抖挥之间,那套在刀身上
的母刀,便往那片极光中射去,紧接着,他双手力握住刀子,便不要命的往那片耀眼的光华
中射去!
段宏真的是卯上了,因为眼前的情形,他必须挣扎,必须全力以赴,若真的要毁灭,总
也要捞个同归于尽!
展若尘的内心有着一股激动,搏杀总是要有生有死,结果便只有以冷酷之心才能把刀发
挥的淋漓尽至!
于是,又是一阵金铁冲击之声,但这次冲击的时间不长,寒电穿射中,段宏那强壮的身
体连连往回弹跌,一股殷赤红鲜血四散标溅,而在同一时间,等沙冲看清怎么一回事的时候,
展若尘已凌空往他泄落下来,银芒未失,刀刃成层,劈头盖面的罩上沙冲!
沙冲的银色旱烟袋刚刚举起,头皮上一阵刺痛,鲜血立刻洗面而下,他“嗷”的一声暴
砸出手中旱烟袋,转身便退向沙地……
展若尘又见沙冲准备沙遁,他一声冷笑腾空而起,半空中七个怒翻,已见沙冲手脚并用,
踢爬迅速,双手加上双脚,把黄沙扒上了半空,一路往沙漠中滚去,远远看起来,就像那地
方起了一股小小的龙卷风!
也就在这时候,草屋门口发出一声凄惨的嗥叫声——展若尘不用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