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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的面孔上,目光肃然,薄唇紧闭,连带着面上的肌肉也在蠕动不已……
犀利的光影翻飞不已,流闪的寒光交织成层,人便在这种生死一线间闪掠腾跃,空气中
流窜的是分不清的人影,沙土飞扬着难以平息的怪声,除了草棚下黄萱的一双冷厉的大眼眨
动之外,另外四个人已经杀得忘形了!
于是,当全尔明的鬼头刀在一片半弧状的焰彩炫映中,刀锋偏斜,宛如火石猝映,切向
展若尘的右胁,几乎不分先后,“皮肉刀子”杜全的右掌已狠而且准的往展若尘的面前削劈
过去!
又是该分胜负之时,也是到了一个关键时刻,这一时刻的来临,仿佛就是上天注定了的
——
既然是上天注定,人是无法可以避免,唯一的,而且也是恰当的说法,便是看各人的造
化了!
展若尘一声长啸如虎,突然拔身七尺,够了,只须七尺,他的身子已闪过三方面的夹
围,“霜月刀”便猝然映炫出—团青芒,只闻得“嚓”一声,一阵剧痛来自他的右上膝,他
清楚,那是杜全一头撞进刀芒的一记掌削!
但展若尘便在此时,十七刀合为一刀,寒芒穿射中,大圆脸的全尔明已抛刀捂面,旋转
着全身溅血的身子直往草棚那根木柱子上冲去,“咯”的一声,那木柱子被他冲得齐中折
断,草棚便“冬”一声一半棚顶便斜斜的倒下来……
黄萱弹身而起,她可并不看一眼血泊中的全尔明,一声尖叫,张臂便往旋身洒血的老父
抱去。
人是被她抱住了,他父女二人却一齐冲跌在地上,黄渭一掌未起,黄萱已抽出一把尖
刀,狂叫着便往展若尘冲过去,道:“姓展的,我同你拼了!”
已经是满身鲜直狂溅的黄渭,见女儿黄萱往展若尘拼杀过去,撕破喉咙也似的叫道:
“萱儿,你不能……”
那面,杜全空中连串侧滚十六次,但仍在展若尘的第十七刀上慢半拍,“唰”的一声直
把他的右肩头连着右上臂,撕裂尺长一道血口子,破衣袖随风只飘了两下,便立刻被里面的
鲜血粘贴在刀口上面,但闻杜全重重的跌落地上之声,溅起一股子黄土飞扬,他已咬牙发出
嘶声不绝,光景可也伤的不轻!
展若尘对于黄萱挥刀杀来,并不闪躲,甚至不出手拦截,上身略闪,左臂迎去,只听得
“嚓’的一声,他的左臂连着袖子生被黄萱尖刀挑开一道口子,鲜直滴在外面,但他连眉头
也不皱一下,旋身已在三丈外!
黄萱怔住了,她努力的摇摇头,因为她绝对不相信展若尘竟不还手,而任她挥刀杀……
于是,她咬着牙,颤抖着手中尖刀,叫道:“你为什么不回手?你心虚了?姓展的,你
怕了?”
淡然的,展若尘道:“你错了,黄萱,这一刀我希望能消除你心中仇恨,不要再为自己
找麻烦,你爹年已六旬,他不能因为你的一心要报仇而丧命,黄萱你忍心看着你爹惨死?”
黄萱怔怔的双目在泛红……
展若尘立刻又接道:“另—个原因,便是因为你死去的丈夫邢独影,如果你不逼他一心
为你而寻仇,我敢说你一定是世上最快乐的女人,因为你死去的丈夫邢独影正是一条江湖好
汉,人中俊杰,他比卢伏波强的太多了,天涯侠侣,你们该羡煞多少人啊!”他一顿,又
道:“所以这一刀我为那邢独影的死面甘愿承受,希望你回头,看,你的老父正在……”
半倒的草棚边上,突然人影独立而起,“闹海龙”全尔明大吼如雷的道:“展若尘,老
子宰了你这王八羔子!”
便在全尔明的啸叫声里,只见一团黑影挟着一道电光,宛似云里闪电般直往展若尘罩
去,刀风呼呼,吼声如雷,威势之猛,无与伦比,显然,全尔明豁出去了!
不错,全尔明是拼着命上了,此情此景他不能不拼,展若尘虽未提到他,但展若尘却在
他面前把那邢独影推崇备至,而邢独影偏又是黄萱的丈夫……
从邢独影的表现中,他可以为黄萱拼命,失败,便以死而全义,我全尔明就不能为黄萱
而拼命?
就在黄渭倒卧在地,就在黄萱遥望过来,“闹海龙”全尔明便厉吼直往展若尘扑击过
来……
“霜月刀”再次流闪如织的刀芒,飞显出青莹莹的刀花,那种吞吐之势,宛如在追逝流
光,只是一次正面刃芒可见,然后便是迥异的角度穿飞……
于是……
只见那团青影标洒出无数血雨,但直到全尔明“咯”的一声滚落在地上,他仍然未发出
惨叫声,一淌滴的鲜血,在大漠特异的阳光照射下,宛如突现的霞芒,瞬息之间便消失不
见……
展若尘延转回原地间,他的“霜月刀”再一次抖闪之间,便闻得杜全在那边沉声骂道:
“可恶!你竟在一个人身上如此下刀,全三当家又与你何仇何恨?展若尘,只怕‘三龙会’
永不会与你干休!”
是的,全尔明倒地之后,单只是一颗人头上便是纵横交错的十一道血口子,上衣破碎,
红肉翻卷,只见他上胸起伏间便会冒出一股热血……
全尔明恶毒的望着展若尘,喘息的道:“姓展的,是……全……大……爷……低……估
你……了!”
展若尘冷淡的道:“低估人是一件最危险的事,我便永远不会做这种傻事情!”
那面,黄萱泪跟婆娑的埃近全尔明,她伸手托住全尔明那颗血淋淋的头,尖叫道:“尔
明,我们才相处几天呀!”
全尔明血嘴一牵,眨眼,喘道:“够……了,虽然……只……几天……我已……觉……
得……满意……了……昨夜……你……”
黄萱立刻叫道:“不要说了……你……”
不料全尔明又断续的道:“你……给……了……我一……切,我……就该……为你
拼……命……姓邢……的能,我……全尔明……也能……能……”
他似乎是因为全身血已流尽了,那种话未说完的无奈状,从他怒睁着一双牛蛋眼便不难
看到!
黄萱缓缓把全尔明的头放下来,她咬着牙站起身来,直逼向展若尘,沉声道:“姓展
的,你为什么要如此对付我黄萱?你……你杀了我两个未婚夫与一个丈夫,他们……他们原
不该死在你的手下,可是……”
展若尘冷冷的道:“他们是不该死于我手,便天底下有许多事情,往往非人为所能左
右,如果你仍然不抛却心中仇恨,我相信凭你的姿容,会有人为你而拼命,当然我也就不能
不自卫,黄萱,我希望你就此罢手,快扶你老爹去治伤吧!”
杜全的臂伤相当严重,但他闭住穴道,又急急的用布巾缠住伤口,总算血不狂流了!
便在这时,突听得黄渭一声“啊!”
黄萱立刻奔扑过去,叫道:“爹!”
黄渭无力的睁开眼睛,他拉住女儿的手,道:“算啦,我们……认了吧!”
黄萱—声尖叫,回头看着展若尘,一个声道:“不,仇恨愈来愈深,早已到了不并存的
地步,不是姓展的死,便是我黄萱亡,我一定……”
黄渭立刻摇头,道:“真的连老父也不管了?孩子,我已尽力了!”
黄萱似乎真的被仇恨吞噬了,她忿怒的站起身,吼道:“爹,下次我不再拖累您老人
家,女儿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我不信……”
展若尘突然吼叱道:“黄萱,你是个无情无义不孝之人,由于你是女流之辈,我才一再
放过你,甚至不惜挨你—刀以换取你的天良发现而放弃仇恨心理,不料你竟然如此执迷不
悟,一心要取姓展的性命才甘心,试问,我真的死了,你便会快乐了?幸福了?”
黄萱大吼,道:“快不快乐是我的事,幸不幸福干你屁事,我就是要你死……展若尘,
你听清楚了,我就是要你死!”
展若尘突然声色俱厉的道:“黄萱,现场如果不是你老父重伤需要你扶待,就你的这句
话,我便会毫不犹疑的杀了你……”他重重的对黄渭又道:“黄当家的,养女如此不孝,我
替你悲哀!”
黄萱厉吼道:“展若尘,你放屁!”
展若尘冷沉的怒道:“黄萱,我等你,便有件事情我必须当着你老父的面说清楚,一旦
我们再照上面,你最好能如愿,否则,你绝不会活着离去!”
黄萱宛如发疯一般咒骂道:“我谢谢你的恶言忠告,姓展的王八蛋,总有一天我剥了你
的皮……”
展若尘—声冷哼,不屑的面向“皮肉刀子”杜全,道:“姓杜的,该是你坦诚直说的时
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