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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彦想起乐天游所嘱之语,遵应声答道:“我把赢得之物取走,留下那只成形何首乌继续争奇便了。”
岑大化如言照办,司马彦归座以后,便把那匣“八宝神泥”,递与马空群观看,并含笑问道:“大哥见多识广,可知道这匣红色黏土,有何妙用?’马空群开匣略一审视,又复凑向鼻端,嗅了一嗅,随交还司马彦,哂然冷笑说道: “这根本是匣寻常烧砖红土,有甚妙用?我早就看出那乐天游猥琐异常,是个庸俗不堪的骗吃骗喝之辈。”
司马彦也觉匣中红土,一无足奇,但心想来宾必须先将所拥珍物.交与“云梦三奇”审查,鉴定确系罕世异宝,才准许编号参加争奇大会,如今马空群说匣内所藏,系寻常烧砖红土,那么“云梦三奇”难道均是有目无珠之辈?他想到此处,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遵仍把那匣“八宝神泥”,藏向怀内。
马空群冷笑一声,闪声便向台上纵去。
原来这次所抽出的签儿,其中正有马空群的“三十九号”。
另一根“二十七号”签儿,则奇巧无伦,不是冤家不聚头,属于“黄山逸叟”柴天藻。
这两人用以编号争奇之物,也颇别致,马空群是十二片“风磨铜护穴镜”,柴天藻则是一幅“华陀五禽图”。
柴天藻上台见所抽对手竟是马空群,不禁微笑说道:“崔兄,世事前缘皆有定,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大别山’中分别不久,居然便在这台上相遇。”
马空群冷笑一声说道:“’柴朋友在‘大别山’中,吝于指教,如今总该显露你那‘无影十三飘’了吧!” 柴天藻目注签筒,微笑说道:“我也希望如此,但不知筒内签儿,是否凑巧而已。”
马空群嘴角微披,伸手向筒内抽签,心中用又喜又忧,喜的是倘若抽得“轻功”签儿,便可趁了平素心愿,倘若非其对手,岂不求荣反辱?除了这种又想抽得“轻功”签儿,又怕抽得“轻功”签儿的矛盾心情以外,马空群还有一种隐虑,就是恐怕台下三位黑衣蒙面的女子之中,会有“无为仙子”欧阳絮在内,自己动手之间,必须尽量隐藏功力,不能使她看破来历。
马空群一面忧思,一面把签儿抽出,签上所镌,不是“轻功”,而是“拳掌”二字。
柴天藻双眉略蹙,岳峙渊停,抱元守一地,向马空群含笑道:“崔兄,请赐招,我们较量轻功之举,且待他日因缘了吧!”
马空群既觉失望,又觉宽心地,轻笑一声,随声一招“金豹翻爪”,便向柴天藻当胸拍去!紫天藻见对方,一出手便是足致人死命的内家重掌,不禁双眉轩动,目射神光,施展自己数十年苦心精研的一百二十八式“仙猿掌”法,全力迎敌。
柴天藻始终是用自创“仙猿掌”,马空群则恐被“无为仙子’欧阳絮看破采历,时而“武当”,时而“少林”时而“昆仑”,时而“峨帽’,综合各派拳掌,杂乱施展。
这场打斗,好看熬人,一个是捷若灵猿的灰衣老皇,一个是掌招百变的年少英雄,斗到酣时。
司马彦注目片刻,看出盟兄功力优于柴天藻,遂不替台上的马空群担心,又向台下群堆,扫视搜索。
因为他看见柴天藻后,又想起那位精于“摸骨神相”的“瞽目追风”彭一秋来。
彭一秋因直言论相已被盟兄恨入骨髓,何不趁此机会,向他警告,劝其及时避去,免得遭受杀身之祸。
谁知目光搜遍全场,也未看见这位瞽目奇人的丝毫踪迹。
司马彦因彭一秋未来参与“云梦争奇大会”,心中方自替他略宽,台上的一场虎斗龙争,已告结束。
原来马空群,柴天藻二人,相斗甚久,毫无胜负,遂被“眇目仙翁”岑大化,判为和局。
既成和局,两人遂均以原物编列原号,保留了第二次争奇机会。
司马彦等马空群归座以后,含笑问道: “大哥,你分明功力高出柴天藻,为何好似特意留情地,杂用各派招术,不把那幅‘华陀五禽图’,赢得来呢?’马空群不便对司马彦说出心中隐事,只好佯作狂傲地,轩眉笑道:“贤弟岂不闻‘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我除了在‘轻功’一技以外,不愿胜过‘黄山逸叟’柴天藻。”
这时“三奇水坞”之中,早已灯光如海,恍若白昼。
“眇目仙翁”岑大化正待继续抽签,忽然双目凝光,遥注会场入口之处。群雄随着岑大化的目光看去,只见从这“云梦争奇大会”
会场的人口之处,走进三位服装形相均颇奇特之人。
正中一个,是位尖头高颧,削腮鹰目,颈中挂着一串长长念珠的红衣番僧。
右边一个,是位短裙赤足,双臂套满金环.手如鸟爪的高瘦苗人。
左边一个,生相更为奇特,身高不满五尺,横宽倒有三尺,活似一团肉球,穿着一件毛长两寸的金色衣裳,举步之间,光华乱闪。
司马彦看清来人形相装束,向马空群低声问道: “大哥,那身穿金毛怪衣,形若肉球之人,定然就是以暗器驰名天下的‘南荒毒猬’柳文宗!但那高瘦苗人及红衣番僧,看去均颇神情狞恶,却又是谁呢?”
马空群摇头说道:“这两人形相陌生,从未听人说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两人正在谈话,忽然听得“眇目仙翁”岑大化在台上叫道:“第五号!”
马空群向司马彦笑道:“贤弟时运不错,第五号签儿,居然再度抽出?但你这次可得赢回点好东西来,不要再弄上一匣美其名为‘八宝神泥’的烧砖红土才好。”
司马彦也颇自失笑地,微闪身形,纵上台去。
“眇目仙翁”岑大化继续抽签,看着签上铸字,朗声叫道:“第三号。”这“第三号”三字才出,台下群雄立时一阵喧哗,尤其是坐在同一席上的三位黑衣蒙面女子,一齐掉转娇躯,把六道眼神,自蒙面黑纱以内射出,凝注在争奇台上。
原来第三号便是“云梦争奇大会”三位主人中的“大头仙子’纪西屏。
而纪西屏用来编号争奇之物,便是被天下自负姿色女子,视为无上珍宝的“万妙驻颜丹”。
姬绿绮见“大头仙子”纪西屏业已上台,遂离座走到马空群身边,向他耳畔低声说道:“群哥哥,倘你那拜弟耿天心赢得‘万妙驻颜丹’时,你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弄来送我。”
马空群点头笑道:”绮妹放心,这点事我必能做到,但耿天心好像不是我所疑心的‘离垢书生’司马彦呢!”
姬绿绮笑道:“群哥哥,你怎会知道?”
马空群笑道:“我方才对他说,那三位黑衣蒙面女子之中,可能会有‘无为仙子,欧阳絮!”
姬绿绮问道:“耿天心怎样回答?”
马空群含笑说道:“他根本就未曾听说过‘无为仙子’欧阳絮名号,答话神情并不似有所虚假。”
姬绿绮双眉略扬,微笑道:“群哥哥,这事根本是你胡乱多疑,‘离垢书生,司马彦早在‘天姥山’中,死于我家传独门暗器‘阎王刺’下,那里还会有丝毫生理?” 马空群微微二笑,目光遥注争奇台上,轩眉说道:“他们这一阵是斗‘玄功’,但望耿天心能赢得“万妙驻颜丹’,便替我们省了不少手脚。”姬绿绮想要“万妙驻颜丹”之心太切,遂不再多言地,凝神注视台上。“大头仙子”纪西屏容貌,并不十分丑陋,但一颗头颅,委实太大,看来往往令人有些忍俊不禁。
司马彦见了纪西屏这种形貌,方知她所以肯将“万妙驻颜丹”用作争奇赌注之故。
纪西屏见司马彦抽的是报“玄功”签儿,遂晃着她那颗与身躯不太配合的大头,含笑问道:“耿朋友,我们这一阵既然比斗‘玄功’,便请你出题目吧。”
司马彦摇手笑道:“纪仙子尽管施为,耿天心勉强学步就是。”
纪西屏回头向台上侍应弟子,含笑说道:“吩咐他们生火烹茶,茶叶要用极上等的云南普洱。”
台下群雄,并包括司马彦在内,均猜不出纪西屏这命人生火烹茶之举,是要比较什么神奇功力?“云梦三奇”既是大会主人,对于各种用物,自然早已备齐,立由侍应弟子端来两只奇形茶具。
边茶具是用薄薄紫铜所制,中燃援旺炭火,炉上有一小锅,质料亦系紫铜,与炉相连,其中则满满盛着一锅业已烧得翻滚的漆黑茶汁。
纪西屏命人不住添炭,直等炉心炭火把整只铜炉,烧成赤红,茶汁更是极沸以后,方对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