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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环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要多多小心!”
这历尽沧桑的一代妖姬,可能是倦鸟知还,对古剑动了真情,这两句话,虽然平常得很,却是情见乎词地含义至深。
这时,白天虹与向日葵二人经过易容之后,面目全非,大致已变成了林维仁与胡文山的模样,方才玉环姑娘这两句话,是以普通方式说出的,自然白、向二人都听到了,向日葵回过身来,微微一笑道:“小俩口,倒是蛮恩爱的。”
一句话说红了古剑与玉环的“俊”脸。
玉环姑娘腼腆地向着二人深深一礼道:“见过令主与老爷子。”
向日葵乐得咧咀笑道;“好,好,姑娘不必多礼……”
白天虹同时正容低声道:“姑娘请早点回去,关于你与古兄的婚事,我必然全力玉成。”
玉环讪然一笑道:“多谢令主!”
向着白、向二人探深一礼,并向古剑投过深情的一瞥之后,悄然转身离去。
接着,古剑向白、向二人正容说道:“二位,接班的时间快到了,咱们且好好调息一下……”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也就是古太虚的精舍中。
古太虚与冷剑英、法拉克等三人,正围坐一张小圆桌旁,低声交谈着。
由表面上的神情、语气上看来,冷剑英与古太虚二人,委实是释嫌修好了,不过,两人内心中是否各怀鬼胎,旁人自无法臆测。
至于法拉克,前晚伤在白天虹手中的右臂,虽然还包扎着,但瞧他那挥舞自如的情形,显然是已经好了。
冷剑英浅浅地饮了一口香茗,眉峰微蹙地说道:“明天当不致有甚么问题,我倒担心他们今宵会有行动。”
古太虚笑道:“教主过虑了,只要咱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这会他们业已……”
忽然咽下未说完的话,“咦”地一声道:“怎么还没消息传来?”
法拉克笑了笑道:“副座,既然他们那边有个精于医术的甚么‘扁鹊’,这计划恐怕不易完成。”
古太虚道:“大师有所不知,全洛阳城中的解药,都已被我派人搜尽,所以,纵然他们有精通医理的人,也将陷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境。”
法拉克笑道:“其实,副座不用这一番心机,咱们也可稳操胜算。”
微顿话锋,又淡笑着接道:“教主与副座将那姓白的娃儿,形容得如何如何的了不起,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前晚,如非我大意轻敌,当场就可把他留下来。”
冷剑英不胜惋惜地接道:“是的,如果当时大师能施展那神奇的‘瑜珈术’就好了!”
古太虚也点点头道:“大师所言,固然有理,但如果咱们能兵不血刃,而获得全胜,又何乐而不为哩!”
冷剑英注目问道:“难道一点消息都没传过来?”
“有是有。”古太虚苦笑道:“不过,那消息,可说是有等于无。”
冷剑英接问道:“古兄此话怎讲?”
古太虚道:“消息是本教派在‘白马寺’外的暗椿传来,大意是:中午时分,‘白马寺’的人,曾全部外出,不久,又三三两两地回来,也不知他们搞甚么名堂。”
冷剑英注目问道:“古兄不是已收买了那‘白马寺’的知客僧么?”
古太虚道:“是的,可是那……和尚,一直没消息传来。”
他那口中的“秃驴”二字,几乎要脱口而出,也幸亏他警觉得快,临时改成“和尚”,否则,有着一个精通中国语言的天竺番僧在座,这场面就够尴尬的了。
冷剑英沉思着道:“莫非出了甚么纰漏?”
古太虚道:“我想不致于……”
他的话没说完,门外传人一个清朗的语声道:“禀副座,江忠告进。”
明知教主在内,而不说‘禀教主’,所谓一叶落而知秋,目前古太虚的权力,也可以想见了。
古太虚沉声喝道:“进来!”
应声走进一个精壮老者,向室内三人分别行礼之后,双手递给古太虚一个便条,恭声说道:“禀副座,这是‘白马寺’中传出的消息。”
古太虚看过便条之后,顺手递与冷剑英,同时却向江忠挥挥手道;“你先下去。”
“是。”
江忠躬身退出间,法拉克注目问道:“副座,是否是那知客僧传来的消息?”
古太虚点点头道:“不错。”
法拉克接问道:“消息可好?”
古太虚微笑道:“他已按计划执行。”
法拉克道:“那么,咱们是否该派人前往瞧瞧结果。”
古太虚沉思着道:“我想,还是我自己跑一趟。”
“不!”冷剑英接道:“古兄还是在总坛坐镇,让我去‘白马寺’。”
古太虚道:“也好,不过,虽然是打死老虎,教主还是多带几个人去为妙。”
冷剑英道:“这个,我知道。”
微顿话锋,又蹙眉接道:“这便条中,对他们中午外出的事,虽也提及,却没说出所以然来。”
古太虚道:“教主,这也难怪他,好在只要他能将事情办好,那些人中午为何外出之事,也就无关紧要了。”
微一顿,又正容接道:“有一点,教主请特别当心,这事情在未经查证之前,还拿不准他是否确已办好,咱们可不能偷鸡不着蚀把米。”
冷剑英心中冷笑着,“这语气,倒是蛮关心我……”
但他外表上却正容答道:“多谢古兄关照!我会当心的。”
就当此时,门外传出司马因的语声道:“副座,司马因告进。”
古太虚微微一楞之后,旋即扬声笑道:“请!请!”
司马因满脸不豫神色,悻悻地走了进来,也不向室内的人行礼,迳自在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坐下,却是目注古太虚冷冷一笑。
古太虚歉笑道,“司马掌门人,昨宵之事,小弟非常抱歉!”
到目前为止,司马因还是客卿身份,所以古太虚才有这等客气的称呼。
司马因笑了笑道:“不要紧,至少我这条老命还留着。”
他,虽然是笑着,但那神情,却比哭还要难看。
古太虚装得颇为关切地问道:“这一半夜和整天,司马兄去哪儿了,害得小弟派人到处寻找……”
司马因截口冷笑道:“多谢副教主关注,我还活着。”
原来司马因自昨宵在白天虹手中,几乎全军覆灭之后,一直到现在,才回到魔教总坛。
古太虚方自尴尬地一笑间,司马因又注目问道:“副座知道白天虹那小杂种,为何对我阴山一派,恨入骨髓,而要赶尽杀绝么?”
古太虚一楞道:“这个,小弟可不知道。”
司马因冷笑道:“告诉你副教主吧!那是因为绿珠那贱婢,是死在本门的‘淬毒白虎钉’下之故。”
古太虚“哦”地一声道:“这小子也未免太过份了!”
司马因绿豆眼中厉芒一闪地道:“为了贵教之事,本门结上恁地一个大仇家,昨宵,我五个记名弟子,全部被杀死,我自己也仅以身免,可是贵教却并未派过一兵一卒前去支援,副教主,你替我设身处地想一想,会不会寒心?”
古太虚歉笑道:“司马兄请多多原谅,这事情,委实太意外了,本来对付那一个毛头小伙子,司马兄是绰绰有余,却没想到白天虹那小杂种也及时赶了去……”
司马因截口接道:“事情已经过去,也就不必再谈了。本来,我没打算再回来……”
一挫钢牙,恨声接道:“但越想越不甘心,索性将这把老骨头,也一并卖与贵教吧J”
古太虚诚挚地歉笑道:“司马兄,对昨宵之事,小弟敬致最真诚的歉意,至于为令徒复仇之事,本教更是责无旁贷,而且……”
微顿话锋,正容接道:“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司马兄不辞辛劳,立即就可随教主前往。”
司马因注目问道;“那是怎样的一个机会?”
古太虚道;“事情是这样的……”
接着,将业已派人在白马寺的群侠饮食中下毒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末了,并笑了笑道;“司马兄,虽然这是打死老虎,但也算是慰情聊胜于无啊!”
司马因点点头道:“好!我去。”
接着,目光移注冷剑英问道;“教主打算何时动身?”
冷剑英接道;“我想,摒挡一下,立即起程……”
古太虚接问道:“教主准备还带哪些人去?”
冷剑英沉思着答道;“此行目的既非硬拼,目前又有司马兄同行,我想,再加上‘燕赵双矮’也就行了……”
半个时辰之后,冷剑英率同司马因、“燕赵双矮”宇文兄弟,向“白马寺”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