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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太虚道:“徐令主这顾虑,固然不错,但古太虚却认为事实上决不可能。”
于四娘接向道:“你怎能如此肯定?”
古太虚讪然一笑道:“于大姊,对我自己内部的事情,我还能不了解么!白令主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凭空失踪,那只有一种解释……”
徐丹凤心头一动地截口接道:“贵部属中有了内奸?”
古太虚正容接道:“一言中的,徐令主不愧是一代天骄!”
于四娘接道:“那你还不快去追缉!”
“于大姊说得是。”古太虚正容接道:“但我还得查问一下情况。”
接着,目注独孤钰问道:“独孤护法,是否查问过轮值人员?”
独孤钰道:“回副座,卑职最初发现白令主失踪时,立即查问轮值人员,但他们都膛目不知所对,稍后,当卑职仔细搜查,再去问他们时,四人都已畏罪而刎颈自戕。”
古太虚冷哼一声道:“想不到本教之中,还有此种胆大包天的叛徒。”
于四娘注目问道:“你打算如何追缉?”
古太虚目光一扫群侠道:“诸位如果信得过我古太虚,请不妨随我一同前往察看现场,然后再决定下一步骤。”
于四娘笑道:“信不信得过是一回事,但我老婆子决定陪你一瞧现场情形。”
徐丹凤也点点头道;“要去,咱们就一起去。”
于是,这本来是水火不相容的正邪群豪,在古太虚的前导下,一同步向后院,进入那围墙内的禁地,古太虚并招呼独孤钰,带着两头獒犬随行。
白天虹所住的那间秘室,一切井然有秩,根本不像发生过甚么意外,这情形,可说是毫无迹象可寻。
急性子的于四娘,方自冷哼一声,古太虚已正容说道:“于大姊先莫责难,古太虚自有办法!”
接着,扭头吩咐独孤钰将两头獒犬带入房间,示意其在里面各处嗅过一遍之后,即纵之出室,大伙儿也跟踪而出。
那两头獒犬,摇着巨大的尾巴,边嗅边走,一直走到靠后面的围墙边,才各自“汪”地一声,双双腾身越墙而出。
徐丹凤不由向古太虚问道:“围墙外通往何处?”
古太虚道:“徐令主暂时莫问,咱们得快点追上去。”
话声中,他已当先越墙而出,其余正邪群豪,自然也纷纷跟进。
这时,那“释道双妖”中的“三绝道姑”,并带了六个似人非人的怪物随行。
申天讨目注古太虚笑了笑道:“阁下还不忘带着那些怪物同行,是否恐怕咱们来个以众凌寡?”
古太虚笑道:“虽然咱们之间的交易因发生变故,而不能成交,但古太虚相信徐令主一言九鼎,不致反脸无情,而出此遗人笑柄的下策,但前人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想,徐令主也不致笑话我过于多心了吧!”
徐丹凤未置可否,但于四娘却冷笑一声道:“‘害人之心不可有’,亏你也还有脸皮说得出来!古本虚,你扪心自问一下,到目前为止,你已经害过了多少人?”
说话之间,一行人已随着两头獒犬,到达巨宅的外围围墙边。
那两头獒犬,回头摇了摇尾巴,再度“汪”地一声,越墙而出,群侠也顾不得再复斗咀,一齐越墙跟进。
围墙外,是一条静僻的小巷,深夜中,更是寂静得有如鬼域。
这一行正邪群豪,虽然是跟在边走边嗅的两条獒犬背后,所幸獒犬速度并不算慢,不多久,已穿越城区,到达郊外。
那两头獒犬,倒是非常忠于自己的职责,到达郊外之后,虽然还是边走边嗅!但速度可更加快了。
于四娘不由霜眉蹙道:“像这样走法,不知要走到何时为止?”
古太虚正容接道:“白大姊,只要能找到白令主,咱们多走点路,那算不了甚么。”
白云飞点头接道:“不错,但愿这孩子能安然无恙才好。”
古太虚笑道:“这个,您可请尽管放心……”
于四娘截口冷笑道:“事不关己,你当然能放心啦!”
古太虚讪然一笑道:“于大姊,话不是这么说,而且,我的话是有根据的!”
于四娘扭头注目问道;“有何根据?”
古太虚道:“理由很简单,那劫持白令主的人,必然有某种企图,否则,不致费事将其劫走……”
于四娘截口冷笑道:“这还用你说!没有企图,谁会冒险劫人!”
古太虚笑道:“这就对啦!于大姊试想想如果那人对白令主有甚不利意图,还会将一个活人劫走么!”
白云飞轻轻一叹道:“但愿如此……”
于四娘却冷笑一声道:“白天虹的功力,是你所封闭,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首先不会饶你!”
冷寒梅忽然一声惊呼道:“瞧!那两头獒犬……”
原来这时群侠已到达一条三岔路口之间,左边通往洛水,中间通往北邙山,右边则系通往黄河渡口。
而那两头獒犬,就在三岔路口之间,往返盘旋地嗅着,并发出“呜呜”的低叫声。
古太虚入目之下,不由蹙眉说道:“看来,咱们的线索中断了?”
于四娘道;“这儿是通往城区的管道,如果他们改步行而乘马车,则獒犬嗅觉虽灵,也会无能为力了。”
白云飞在三岔路口的地面上仔细审视一遍之后,也蹙眉说道:“三条路上,都有马车的轨迹,这情形,可委实使人作难。”
冷寒梅沉思着接道:“依常情而论,他们通往洛水的成份不大,咱们不妨分两路,循右中二道追踪。”
徐丹风接道:“江湖中事,虚虚实实,殊难预料,一般不可能的事,反而往往会成为可能,我之见,咱们宁可倍其有,而分为三路。”
古太虚也附和着接道:“对!我古太虚也赞同徐令主的高见,急不如快,现在就请要贵方分配人手吧……”
且说白天虹,因一身功力已被古太虚封闭,所以他在围墙内的行动,是颇为自由的。
而古太虚方才向群侠所说,他与群侠见面之前,还与白天虹谈过话,也是实情。
但当古太虚离去之后,白天虹因为心情苦闷,一个人信步走到假山旁边,负手徘徊着。
也就当他心事重重,莫知所云之间,一道人影,由假山阴影中悄然落在他的身边,扬指点向他的昏穴。
此时的白天虹,已形同一个不谙武功的常人,对那神秘人物的欺近,别说是无法察觉,纵然是察觉出来,事实上也只有眼睁睁地任人摆布的份了。
等他醒来时,发觉自己换了一间新的地下室,在明亮的茶油灯照耀之下,可以看出那地下室是用尺许见方的青石砌成,青石上满布青苔,室内并有一股霉腐的气息。
就当他举目打量之间,只听一个清朗的语声,起自他的背后道:“白令主,这新居可能有点太委屈你了,你得多多包涵一点。”
白天虹是侧卧在一床破棉被上,他感到那语声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同时他也懒得扭头察看,只是随口漫应道:“是么!阁下未免太客气了!”
那清朗语声笑道:“白令主真是豁达得很,换了一个新环境,也不查问一下。”
白天虹冷冷地一笑道:“多承夸奖!”
那清朗语声接道:“也不回头瞧瞧我是谁?”
白天虹披唇一晒道:“对你们这些魔崽仔的狗腿子,本侠不屑瞧!”
“别瞧不起人。”那清朗语声含笑接道:“白令主,你说得不错,过去,我是你口中所谓‘魔崽仔的狗腿子’,但现在不是,不久的将来,我更将取代你的地位,成为寰宇共尊的铁板令主。”
白天虹冷笑道:“做你的清秋大梦!”
那清朗语声道:“白令主是不相信?”
白天虹怒“呸’,一声道:“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尊容!”
那清朗语声阴阴地笑道:“白令主已听出我是谁来了?”
白天虹冷笑道:“你是谁,与我何干?”
那清朗语声阴笑道:“这关系可大哩!”
说着,已绕到他的面前,含笑问道:“白令主,还认识我这个老朋友么?”
原来此人竟是“南荒孤独翁”独孤钰的徒弟——司长胜。
白天虹入目之下,不由一楞道;“原来是你!怪不得……”
话说一半,又自动停止。
司长胜笑问道:“怪不得甚么啊?”
白天虹淡淡地一笑道:“语声有点似曾相识。”
司长胜笑道;“人家都说贵人多忘事,看来这话也不尽然,因为你这位贵为铁板令主,又身兼通天教副教主——白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