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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竹听毕,忍不住问道:“如此说来,吴帮主并不知道他的来历?”
吴长风摇摇头道:“确实不知。”
虚竹转向段誉问道:“三弟,当时你可看出,他是用的什么功夫,一出手就使那几个女子倒地不起?”
段誉摇了摇头,茫然道,“当时毒烟弥漫,尤其她们身上五颜六色,已使我眼花了乱,那位壮土突如其来地闯入浓烟中,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就听连连惊呼惨叫,那几个女子已纷纷倒下了。”
虚竹沉吟一下,又道:“我是孤陋寡闻,不知三弟和吴帮主可识得,那些女子施展的又是什么毒功?”
吴长风道:“老叫化不敢夸口见多识广,但活了这把年岁,一生见过的奇人怪事,不可谓不多,而那几个女子施展的变色毒功,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今日真让老叫化大开了眼界!”
段誉强自一笑道:“连吴帮主都这么说,我是更看不出个所以然了。”
虚竹不禁啧啧称奇道:“怪事!怪事!毒功倒不足为奇,只是人的身体,怎能随意变色,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啊!”
忽听梅剑道:“婢子们以前在缥缈峰山中,捉得一只抓虫,看似壁虎,又像是晰蜴,身体就会随时变换成各种不同颜色,十分有趣好玩,便带回灵鹫宫去养着,可惜不久就死了。”
吴长风接道:“那玩意老叫化也见过,它叫做变色龙,身体变换颜色,是为了保护自身,视不同的环境而变,使敌人不易发现。”
段誉好奇道:“那些女子的毒功,莫非跟变色龙有关?”
吴长风道:“变色龙本身并无毒……”
正说之间,本因大师已到来。
段誉忙起身相迎,趋前道:“方丈快坐下歇歇……”便为迎上前的虚竹和吴长风引见:“二哥,吴帮主,这全便是天龙寺方文本因大师。”
虚竹与吴长风忙施和,本因大师双掌合什回了礼。
段誉又介绍道:“这位是我结拜义兄,出身嵩山少林,法号虚竹,如今已还俗,为西夏国驸马。这位便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吴帮主。”
本因大师心情沉重,无暇寒喧,只客套了两声“久仰,久仰”,便向段誉道:“皇上龙体无恙,实乃不幸中之大幸,老衲尚须回寺料理诸位同门后事,想先告退……”
段誉沉叹一声道:“唉!段誉无德,祸延诸位高僧及众多无辜,心中实在愧疚难安,现已派范司马,率大军去擒拿罪魁祸首段承租,方丈何不稍候,待我将那叛逆定下谋反之罪,也好对天龙寺和丐帮壮烈牺性的人有所交代。”
本因大师不愧是修为极深的佛门高僧,听段誉这一说,反而平静下来,单掌举胸道:“阿弥陀佛,皇上幸匆自责,想我大理段氏祖先,于五代石习天福二年丁枉得国,迄今一百五十余年,其间虽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社稷始终不堕,均能转危为安,实与历代君主虔诚信奉佛教教义,以宽大博爱,慈悲为怀之心,去治国理民有关。
此番骤遇巨变,实为皇上命中劫数,幸能逢凶化吉,足堪告慰,至于除奸惩恶,尚望皇上能秉乘先人遗志,宽大为怀,以祥和化暴戾,不争一时之意气,危急千秋万世之大业。“这番话听得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不住地频频点头,深觉这位天龙寺方丈,不愧是佛门高僧,确有丰凡的胸襟见地。
尤其是吴长风,方才眼见帮中弟子伤亡数十人,不仅悲愤膺胸,甚至意图自杀了断,以死谢罪,跟眼前这位本因大师相比,那能不自觉渐愧和渺小?段誉这时猛然想到,保定帝请本因大师转告的那几句偈语:“雁度寒潭,雁去潭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岂不正是这位方丈此刻的心境写照?如此看来,保定帝似已早有先见之明,才会避不相见,却以这几句偈语相勉啊!段誉既已明白保定帝的心意,当即双手一拱,恭谨道:“请方丈回寺代为转告伯父,段誉自会妥善处理此事,绝不敢有负他老人家的期望。”
本因大师甚感欣慰,便起身辞退,由段誉亲自送出偏殿。
回到殿内,正听吴长风在向虚竹叹道,“唉!如果大家都能像这位本因大师,江湖中就不会有纷争,早就天下太平了。”
虚竹强自一笑道:“佛门禅理,实在博大精深,在下纵未还俗,再叫多个几十年,恐怕也难……”
段誉正好走来接问道:“难!难!难!处世不易,做人更难啊!”
他是有感而发,似乎突然想到了木婉清和钟灵,吴长风却会错了意,起身双手抱拳道:“陛下不必为难,丐帮的事。老叫化自会料理,陛下尚有很多事须善后,不便打扰,就此告退。”
段誉忙挽留道:“吴帮主走不得,慕容复迄今尚未露面,很可能在暗中伺机而动,趁着我二哥在,咱们不妨商议商议,应早谋对策才是。”
吴长风沉吟一下,只好留了下来。
打狗棒被慕容复夺去,迄今尚无动静,亦未现身,确实是个隐忧,只怕一波方平,一波又起,那不穷于应付了。
尤其吴长风已声明,慕容复果真持打狗棒向丐帮发号施令,他虽身为帮主也不能抗命,如此一来,事态不仅严重,而且相当棘手。
三人密商之下,只有让丐帮暂留大理城,诱使慕容复现身,由虚竹率四剑婢暗中守候,以便全力夺回打狗棒,物归原主,才能使丐帮免于受那厮控制。
未儿,范华匆匆来至偏殿,向段誉复命道:“启奏皇上,臣奉旨率军赶往反叛逆段承祖处,叛逆早已闻风而逃,搜索全宅,发现其妻在房内悬梁自尽,毙命多时,仅抓住十几名家仆及丫环。
经臣严加审讯,据称叛逆一早就带了一批亲信,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大概眼看事败,并未回去,就趁乱逃之夭夭了。”
段誉闻报大为震怒,但段承祖即已畏罪弃家逃走,极可能逃出国境,港人宋境藏匿,明知追缉也徒劳无功,为了国法尊严,却不得不下旨通令全国缉捕。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风暴,到此总算平息。
段誉不禁暗自庆幸,若非那批毒女适时闯入宫门,几乎无法阻止木婉清,当着朝中文武百官,及来贺的天下群雄,给王语嫣一个难堪,甚至揭发那“乱伦丑闻”。
想到当时的情形,这位大理国年轻皇帝犹有余悸,心里暗呼:“好险,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木婉清既是处心积虑,决心要毁了段誉和王语嫣,会就此罢休吗?段誉不愿多想,也不敢想。
不久华赫艮也来回报,各方贺客在获悉庆典取消后,大部分不欲留在大理,已纷纷赋归,只有少数几个门派人,决定多留一日,明日一早才离去。
随后几位武官又来报告伤亡情形。
这一场巨变,竟造成宫门内外的侍卫和官兵,死伤近三百人,尚不包括四五十名丐帮弟子,及天龙寺的十多位高僧在内,另外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惊乱中被撞伤或踩死,确实人数目前尚未清查出来。
除了天龙寺的十几位高僧尸体,已由本因大师等用马车自行运走,丐帮弟子的尸体暂移宾馆,众传卫和官兵的尸体尚在处理善后中。
段誉听毕诸臣报吉,不禁深深一叹,随即交代一旁待命的华赫艮道:“华司徒,一切由你全权作主,所有伤亡的人,不分军民,一律从宽抚恤,着即从国库拨出金银,先行安抚死难家属,以便料理善后,所需医疗及丧葬费用,全部概由国库支付。”
华赫艮及诸臣恭然领旨而去后,段誉又深深叹了口气,这时才想起忙到现在,连午饭都忘了。
便向虚竹和吴长风歉然道:“抱歉,抱歉,二哥和吴帮主一定饿了吧?”
虚竹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早就吓饱了!”
吴长风也强自一笑道:“饿是早忘了,不过老叫化倒是口干得很,最好能来两杯压压惊。”
段誉起身道:“二哥,吴帮主,你们先随内侍去暖阁,我回内宫去一下,随后就来。”
使命随侍在侧的太监,领了吴长风、虚竹及四剑婢,先行去暖阁,自己则由几名侍卫随护,匆匆赶回宫内。
回到内宫,才知王语嫣已带着包小靓回寝宫了。
段誉再赶回寝宫,却未见王语嫣和包小靓,急问恭迎的宫女道:“皇后她们呢?”
一名宫女恭声道:“一个时辰前,皇后只带了那位包姑娘,不要婢子们随行,说是要出宫去一下……”
段誉一听,情知有异,急问道:“皇后可说了要去那里?”
那宫女摇摇头,茫然道:“皇后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