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鹰王着人送个小字条过来,谷平看了皱眉道:“这老家伙很难缠,卓锡在西藏边疆的天龙本院,一直都在清修,最近才来到了京师,算起来他的辈份是极高,还是嘉音大师的师叔!”
乔老婆子道:“你是怎么弄的,早先你不是说没什么高手吗?
怎么一下子冒出来都是些难缠的人?”
谷平道:“这个番僧来得很秘密,才到了几天,王爷也是不久前得到的消息,这张字条他刚接到就转给我了!”
他取出字条,还是写给鹰王的,字条大概是他们在瑞祥家中的耳目偷偷着人送了出来的。
上面叙述枯木的来厉,只知道他的功夫极探,却不知道深到什么程度!
王丁泰道:“嘉音已经有天下第一高手之称,此人为嘉音的上辈,必然更为准缠,这要派谁出去呢?”
乔老婆子道:“实在没办法了,只有老婆子再出去了,好在我已退出江湖,不在乎虚名的,了不起输给他一场,让他扳平好了!”
上官玲一直在陪着她邀请来的两个人,坐在一角聊天,这时她自动地过来,看过了那字条。
上官玲笑笑道:“叫快口张去试试好了,他的本事自成一套,不敢说必胜,至少不会叫人讨了好去,拳脚上输了,他骂也能骂回来!”
谷平慎重地道:“浑家,张师傅的铁板快书我常听,但不知他另有绝技,不过你得慎重一点!
别使咱们对不起朋友,看这老和尚阴沉沉,似乎不怀好意!
他们首场失利,又丢了一次人,这一场派出这样一个人,出手必凶,大概是不想叫我们全身而退!”
上官玲微笑道:“我知道,没关系的,快口张一张口从小就阴损缺德,几十年来没改德性,不知开罪了多少人。若不是他能挨,早就被人揍扁了,他有一门挨打的本事,再重的手法下也能保住性命,跟另一个邢老陕儿一样!我们若不是居心求胜,不妨用他们两个人出去混混,正好叫人家给打下台来,却不会出人命!”
谷平听她如此说了,毫不犹豫就填了单子,冯紫英报出的名号,快口张的大名张晓堂,可是无人知晓。
等他拿了一付铁板上台,左手居然还执着那把小茶壶,不禁引起哄堂大笑,心想鹰王府今天怎么尽找些天桥的人物来了。
但天桥每多卧虎藏龙之辈,高人隐士,潜居其间的不少,有了乔老婆子的例子,大家也没小看他。
枯木毕竟是个修为有素的高僧,他只是对快口张一合什道:“多谢施主慈悲。”
快口张却哈哈大笑:“老师父太客气了。该是在下多谢老师父慈悲才是!在下乃是吃开口饭的人,这些年口没遮挡,不知造下了多少口孽。自知不得善终,有个算命的替我算过命,说我会被狗咬死,那有多受罪呀!今天若能在老师父手中超渡,免了我狗嘴之灾,我不知会如何感激老师父呢!”
枯水仍是平静地道:“请问施主要如何赐教?”
快口张笑道:“老师父,咱们上来是较量的,最好还是老师父自己划道,若是要我出题目,那老师父是准输无疑,在下可不想占这个便宜!”
枯木道:“无妨,但凡是施主提出的条件,老纳应奉陪到底!”
决口张道:“这可是老师父自己说的,在下最拿手的就是说书,咱们来赛一段铁板快书如何?”
四周一起大哄,身为仲裁的冯紫英也道:“张师父,这是较武擂台,不能开玩笑的!”
快口张笑道:“我可不是坚持要比说书,只是那是老师父客气,叫我划道儿,我当然要选自己最擅长的……”
冯紫英皱眉对枯水道:“还是老师父出题吧!”
枯水合什道:“出家人戒打诳语,既然请张师父出题了,怎可出而反而呢?他要比赛说书,老衲自然奉陪,不过老衲口齿笨拙,只会说一些我佛宏法降魔的故事,不如张施主来得动听而己!”
这个老和尚居然同意比赛说书,实在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连快口张也怔住了道:“老师父真要比赛说书?”
枯木认真地道:“是的,佛门弟子以宏扬佛法,济世普渡众生为宗旨,施生说书,开扬忠孝节义,劝世行善,同样都是功德,拿来比赛,倒是别具意义!”
快口张才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忍不住问道:“可是这胜负要如何分呢?”
枯木道:“老衲说法,施主说书,同时开始,当谁能把一段说完,就算是谁赢!”
“这不是太容易了吗?”
枯木道:“是很容易,但老衲遇上几个恶性重大的魔头,用佛法的故事去打动他,他则以魔音相抗,结果都是未等老衲念完终篇,他就认输宣告不敌了!”
快口张道:“原来老师父是要以音响攻敌的心功相较!”
“这可是施主自己提出的方法,再者我们倒底不是真的来比说法说书的,总得加点别的东西!”
快口张想了一下道:“我这是多言买祸,自己招来的麻烦,天龙伏魔禅唱乃是武林绝学,我怎么比得了!”
“施主如果认为不妥,另换他途也可以!”
快口张坚决地道:“不!我虽然比不上老师父德高望重,但也是个宁折不曲的臭脾气的人。我若是再提用别的方法比赛,不用比就是输了,说什么我也得撑下!只是我在说书时,一向很不规矩,喝茶放屁,铁板乱挥,不雅得很,还请老师父多多包涵!”
这意思很明显,他在说书中还有夹杂其他功夫。
枯木却不在乎地笑笑道:“无妨,吾佛降魔时,并没有限制对方不准动手,全凭怫法无边,施主若认为必要,拨出刀来,砍下老衲的首级都行!”
这个老和尚一直都是平平板板的,没有一点表情,直到此时才流露出一丝笑意,因为对方已经流露出怯意。
古如萍自从老和尚答应比说书,就喜形于色。
因为古如萍知道天龙门的禅唱能以内力注入经唱怯敌,快口张如果不明就里,就会吃大亏。
直到现在,他才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道:“张师父这一场纵使不胜,也不至于输得太惨,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王丁泰不解道:“老弟,还没开始比书,你怎么就看出结果呢?”
古如萍道:“那个老和尚的嗔念已消,看来有高僧之风,我才替快口张担心,可是那老和尚后来却为得失名心所动,究竟修为还差了一筹,我才放心了!”
“那也只是说老和尚的修为两欠,却不见得说他很差呀!而张师父的高低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古如萍道:“就这样才高明,张师父他敢上这个台,就不会是不学无术的混江湖之辈;但他的外表上全无形踪,这就是说他已经能返朴归真了,他故示怯懦,以懈敌态,高下自分,所以我才认为他不致输得太惨了!”
王丁泰道:“佩服!佩服,想不到老弟的眼光如此高明,这些话可不是随便吹嘘所能说出来的!”
古如萍这才知道自己说得太多;几乎泄了形迹,乃一笑道:“我自己是不行,但我的朋友却不乏风云中异人,跟他们相处久了,多少总有一点心得长进的,只可惜我的心得仅止一张嘴而已!”
王丁泰笑了一笑,似乎早已知道他在故意躲避,但也无意去揭破了!
台上的两个人已经面对面的站好,快口张的手中仍是一把小茶壶,两块两寸半宽,一尺半长的铁板,一端有个孔,用根牛筋一穿,指在左手拇指上,手腕翻动时,手指执定一块,另一块就飞来飞去,发出叮当之声。
快口张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然后就开始了一陈叮当,把所有人的吸引力都引到了台上了。
才开口他惯常的清亮嗓子念道:“周室大人八百卷,传到平王太无能,逐鹿中原群雄起,中原兵马乱纷纷……”
原来他说的是张良在博浪沙中刺秦王的那一段,这一段书故事热闹,人物突出,慷慨激昂。
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人人都竖起了耳朵,唯恐漏掉了一个字,一下子就震住了全场。
而同时枯木也闭眼合什以平实的声音,开始讲起佛祖如来在菩提树下肉身证道,受魔女摩登迦的妖媚艳舞迷惑,最后肉身投崖饲虎,以无限大慈大悲之精神,乃见天快乱坠,乃正果。
故事都是大众所熟悉的,双方的说法都十分精彩。
一开始时,每个人几乎可以同时清清楚楚地听到两边的故事,一点也不混乱,似乎人人都具有一心二用之能。
但是到了后来,却渐渐老和尚的声音胜过了快口张的,耳中只听到一种声音了。
快口张在说到张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