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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们拼了!!!”有人奋然而起,狂叫道。其余人也红了眼,不管不顾砍杀上去。
男子漠视着对方的反击,看似轻柔缓慢地划杆,却带着千钧之力,将一干人等杀得片甲不留。
忽然间,一道大红色的身形钻入枪影中,来人双手各持一把短刀,交叉着拦下了横行的长枪,道:“深秋兄,好大的气魄。”
深秋定睛望去,竟然是兄弟盟的帮主塑咏。
不过是个仗着家里有钱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深秋心中转着如斯念头,手下更是用足了劲,枪头用力扎出,直取对方面门。
塑咏侧身闪让,再一个转步,右手短刀化作一缕寒光逼向深秋腰际。
深秋手一滑,持枪至枪身中节,枪杆笔直地撞上短刀,迸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随即枪身顺时针一转,使出太极枪沾、缠的绝技,几个回旋,竟硬生生令塑咏短刀脱手飞了出去,引得众人一阵惊呼。
塑咏见状连连错步退让,闪躲腾让间,眯起眼,隐着复杂的意味。正巧刚刚杀完BOSS的他,一接到帮中玩家的飞鸽传书,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仗着自己坐骑的等级高、速度快,较其他人先行一步赶到,却没料到对手实力竟是如此之高,当着帮中这么多人,结结实实地拂了他的面子。心头不由地一阵怨恨,黑社会亮那家伙,平日里横行霸道,自己也纵容惯了,想不到惹了这么个麻烦。眼看敌不过,索性先假意劝说个几句,待后面人跟上了,再一并和他算账。想到此间,他高声道:“深秋兄且住!我们有话好说!”
深秋闻言,微微一笑,攻势渐渐缓了下来,道:“哦?”
塑咏见有戏,忙乘热打铁:“若是我兄弟盟过去有什么对不住深秋兄的,我愿就此赔罪,但求化干戈为玉帛。”
深秋转身右脚落地收回长枪,温然道:“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晚了。”说着,深秋一扬手,天空中顿时亮起一道冲霄银芒。与此同时,兄弟盟总舵四角的房屋腾起猛烈火苗,随着滚滚浓烟,瞬间弥漫开。
刚刚冲进总舵大门的黑社会亮等人,见状立刻将深秋团团围住。
“我靠!”塑咏破口大骂,“你们,你们,还有你们,快去给我救火!剩下的,都给我把这小子给做掉!”
深秋仍是一径地笑,道:“可惜……”
“可惜你个屁!”黑社会亮带头冲上,誓将眼前之人再次斩落刀下。
烟雾迷蒙中,屋檐上忽然飞下一根七彩的缎带,严严实实地缠在了深秋的腰上,一卷一带间就将他带上了屋顶。
“走!”响起一个女子近乎缥缈的声音。
转瞬,深秋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烟云中。
血雨令牌
那一夜,开封城火光冲天。
无数路过的玩家都在问是怎么回事,有好事者便会回答道:“喏,兄弟盟的总舵被一个叫做深秋的玩家,单枪匹马给挑了,还放了把火。”
于是,有人感叹,有人吃惊,有人艳羡,有人嫉恨。
深秋,这个名字,在一夜间,响彻了神州服务器的每一个角落。
而就在兄弟盟的帮众们满服务器的寻找深秋时,他、黑夜止步、凌,还有另一位许久未见的美女——颜歆,正端坐在距离兄弟盟总舵最近的一座茶楼上,雅间里,笑谈着。
“谋定而后动。三弟,你这一招声东击西真是漂亮。”听完深秋叙述的前因后果,黑夜止步赞不绝口。
深秋摇头苦笑。
这一仗虽然打得漂亮,他和凌,却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先是花了一笔大价钱找谜楼购买兄弟盟近几天的内部动态情报;再来为了一个人单挑成功,深秋亦是费巨资升级了装备武器,还买了大把大把的高级伤药,才能在对方的群攻下支撑多时;趁着深秋引去众人吸引力的同时,凌负责在房子四周埋火药,只是毕竟手生,引爆时一个不慎将自己给卷了进去,直接一命呜呼掉了一级,真的是欲哭无泪;而为了确保最后能全身而退,凌更是请来了自家的师姐颜歆相助,若没有她的缎带,只怕最后深秋又要亡身于刀下。
望着近处被烧成断壁残垣的兄弟盟总舵,黑夜止步心头感慨万千。深秋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个淡若止水,甚至于待人处事相当冷漠的男子。却想不到,深秋对兄弟盟的事会如此在意,而一旦发起狠来就是这般毫不顾忌。只是他那样大咧咧地冲进对方总舵,看起来是任性行事、肆意罔为,但背后一番周密细致的安排,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这就是他家的三弟呵……
收回思绪,黑夜止步面向深秋问道:“那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
是啊,接下去该怎么办?
深秋撑起腮帮,陷入了深深的苦恼。自己和凌这一闹,过瘾是很过瘾。但把人家的总舵都给烧了,和兄弟盟的梁子可算是结大了,想来今后若是见面就是拼个你死我活的结局,而开封城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他想了想道:“还是先离开开封城再说吧。”
“去哪儿呢?”
这时,凌的脑袋探了进来:“我说,既然你们都没有方向,不如陪我去做一个任务吧。”
“什么任务?”深秋好奇道。
凌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我刚接的师门任务,难度超高的哟。”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颜歆轻咳了一声,面露不豫之色,一双美目却是落在了黑夜止步身上,显然是将他当做外人看待了。
黑夜止步立刻明白过来,他起身道:“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凌一把拉住了他,笑道:“安啦安啦,歆儿。深秋是我弟弟,黑夜止步又是深秋的结拜大哥。这里都是一家人,放心吧,没事的。”
颜歆似还是有些不放心,又看了看深秋,见他也是同样挽留的表情,便叹了口气不再坚持。
凌接着道:“我这次接的是万花谷的师门任务。小秋,你还不记得当时我们和歆儿相识,是源于她所持的一块血雨令?”
深秋点头,已是猜到了任务的内容。
“传说,这块血雨令是当年魔道第一高手孤独南天留下的信物,持有此令者,可以入其衣冠冢传其衣钵。所以,师父命我和歆儿一同去寻找那衣冠冢所在之处。”凌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黝黑的令牌,递给了深秋。
深秋接过,感觉入手极凉,牌面上刻着密密麻麻复杂的字纹,翻看了下,他又交到了黑夜止步的手中,道:“你看看?”
黑夜止步仔细地看了一遍,露出会心的笑意,道:“原来是在历下。”
“哎?”凌讶异道,“你怎么知道?”
颜歆也甚为吃惊,这令牌师父研究了甚久,而面前这个温和谦意的男子竟只看了几眼就说出了分明。
“这令牌上刻的字,是秦代小篆。你们来看……”他指尖顺着令牌上的字体一一滑下,口中念道,“云收雾远扬,山静水浅流。已近黄昏时,发丝白如雪……”
他一句句念着,显然,令牌上刻的,是长长的一段五言绝句。只是通篇听下来,凌丝毫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颜歆也是一脸的茫然。
黑夜止步转向深秋,含笑。
深秋眉头轻绞,思忖片刻后,以指叩桌,轻言道:“云山已发兴,玉佩仍当歌。修竹不受暑,交流空涌波。”说罢,望向黑夜止步,得到对方一个赞许的回应。
凌和颜歆更是莫名其妙起来,眼前这两人竟是这么有兴致开始吟诗,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哑谜。
黑夜止步细细解释道:“你们把这令牌上五言绝句每一句打头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念……就是小秋刚才所念的那两句了。而那两句诗,正是当年杜甫所赋的《陪李北海宴历下亭》中的句子。”
凌的眼神渐渐炽热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这就去吧!目标——历下亭!”
颜歆亦出声附和,惊喜之余对黑夜止步倒也刮目相看。
紧接着,凌又来了一句:“不过,历下亭在哪?”
全场,一片寂静。
走在阳光下,眩目得令秋夜不得不眯起眼。
好久没有走出家门呼吸新鲜空气了,她颇有兴致地在小区对面的公园里散着步。
已是初夏,天气微热且潮湿。
秋夜走了好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便寻了处小溪边的石阶坐下。
不远处,一簇杜鹃怒放,舒展的枝桠上停留着一只粉紫色的蝴蝶。秋夜歪着脑袋看啊看,然后试探着伸出手,想要去触碰。
风过,花颤,蝶舞。
望着很快就飞走的蝴蝶,秋夜勾起嘴角。
庄周梦蝶。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这几个月的游戏生涯,常常令她感到疑惑。
到底,哪一边才是真实?还是说,每一边,都是真实的?
有黑夜与白昼,有喜悦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