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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春妃咬着唇,眼圈红红的。“臣妾想念兄长,可怜这皇儿出生时,都没能看到舅父在身边。”
“朕送舅兄离开,也是为了以后给他加官进爵。”听得春妃这样说,明启帝不由得脸上微带着几分不悦。虽然说,他外派陶安春亦有几分不甘,只是听从了一些臣子的暗示,不过他倒是真是为了让陶安春进爵有功,这才如此做。
“臣妾知道陛下是为了兄长的前程,可是,陛下想想,哥哥已经年过而立却没个贴心的人在身边,兄长最是看中华家七女郎,还望陛下看在臣妾为陛下生下小皇子的面上,万要促成此事。”
春妃泪眼汩汩,明启帝看了不由得心疼万分,他连忙点了点头,接着用手指轻抹春妃的泪水。
“放心吧,朕定会如了你们兄妹的愿才是。”明启帝一咬牙,算了,为了爱妃,他只好对不起长姐了!
而春妃,轻擦去了眼角的水份,在明启帝伸手抱过了小皇子的那一刻,她冷冷的笑了起来。
端仪、华宁锦!不管你们是谁,只要是把我踩在脚底不屑一顾的,我都要让你们后悔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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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仪长公主心头一直在乱跳,眼皮心脏没一处是安稳的,让她心里说不出的慌张。奇怪的,却是官家在看了小皇子之后,并未问她关于元七的任何事,只是说了句免了元七的罚,又赏下了一堆东西,说是补偿元七被禁的这些日子。
而这一切,都让长公主越发的觉得有些不妙。咬牙一拍手,她开始着手二姑娘与六姑娘的婚事,同时,亦开始寻找着五姑娘的归宿。
原本,长公主是不满意许家的,也没打算把六姑娘嫁去许家。无论如何,家里的庶女们,都是培养起来的,不可轻易许人。那许家看着就不是地道的,可是为了元七,长公主直接派人通知了许家,令他们快些送婚帖过来。
许家都等得快绝望了,听了这话不由得喜出望外。
而杨家,本就动作不慢,被长公主暗示之后,动作更是迅快不已。就在六姑娘的婚事订下来不到一周,二姑娘出嫁的日子,也足足提前了七天。
二姑娘出嫁前,华宁锦去给二姑娘添箱,结果,二姑娘忍不住的抱着华棕锦哭了一场。毕竟,嫁人后就不一样了,在华家,虽然只是庶女,但是凭心来说,华家规矩大,不会嫡庶不分。同样的,也因华家家大业大根深礼重,对于庶女亦不会苛待。
夏侯文敏怀了身孕,本应该卧床静养的,可是府里事务多,她除了疲倦又没有太重的反应,就一直在忙碌着。蒋氏有心插手,可惜却全无机会。自上次她去过紫竹院,却在当晚就被长公主一声令下送去祠堂外罚跪。
这件事让一直日益张狂的她深切的明了了一件事,只要有长公主的一天,只要长公主不倒,她想横行恐怕就是难上加难,因此她干脆的沉寂的躲在了碧纱坞,整天看着这几个庶女给她的十女郎与八郎君绣抄佛经。
二姑娘出嫁了,同时,五姑娘的婚事也订了下来,许的是外放在南越府的一位中郎将,婚期直接定在了两个月后。
而华宁锦,终于觉察出了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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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母!”华宁锦坐在长公主的位置上帮着她抄佛经,与那位蒋氏的初意不同,华宁锦倒是想把佛经的字体抄得大些,抄出一本供着长公主念着方便的。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怎么五姐姐与六姐姐的婚事,似乎都很急?”
华宁锦看着碧玉磨墨,眼睛落在对方手腕上的一泓碧得通透的翡翠手镯上。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们年岁也不小了。”长公主拿着华宁锦刚刚抄出来的佛经,仔细的看着,字体端正又比一般的佛经大得多,她看得很清楚。
“这样吗?”看出长公主不想深说,华宁锦低下头有些怏怏的继续抄。真是,大母一定有事瞒着她!
“元七!”长公主倒想起了一事。“你与宣王萧君昊,见过几次面?”
“啊?”华宁锦的笔尖一颤,立即,她心都痛了,马上要抄完的一张纸,结果沾了一片墨印,看样子只好重新来了。“没几次,不太记得了。”
刘氏求亲的事,亦传出来了,华宁锦只做不知,天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记得?”长公主沉思。那就怪了,那么,宣王如果没见过元七几次,那就是这次宣王是想要借着华家的势?凭宣王的实力,似乎不需要如此做。
心念急转,她看向华宁锦。
“本想嘱咐你要注意一些,离那宣王远远的,不过好在不用了,那宣王所统之宣北府似乎出了一些乱子,他离了尚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恐怕你已经出嫁了!”
长公主特别在前天找了夏侯三公子,暗示他尽快送礼上门,夏侯三公子是谁?聪明异常,几乎立即回府说了这回话,结果第二天,就有拜帖放置在了桌上,再过三天,就是夏侯府送来庚帖的时候。
“宣王离京了?”华宁锦有些不解,不过更多的是晃然。
“是啊。”长公主舒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了孙女儿。“这样也好,等你亲事一定,想来,成了定局他也就没什么说的了。”
三天后,正是华宁锦与夏侯文敏换庚帖的日子。
清晨,华宁锦就起了身。
身上的是品红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琵琶襟上衣,下、身穿的是水影红锦镶花锦裙,手腕上一对红珊瑚的手串子,头上戴着半月型镶珊瑚玳瑁蜜蜡梳蓖,两侧的则是垂银丝流苏翡翠七宝掩鬓,耳朵上一对赤金嵌七彩的耳铛,穿着极艳的颜色让她的皮肤更盛雪般的白。
端正了身形,对着镜子好好的整了整装扮,华宁锦在青妈妈与清涵清秋的陪伴下往后院的花厅而去。
见她到了,长公主的眼神带着几分伤感,看着华宁锦长得极秀丽的五官,散发着如水的温润,让长公主心中不由得感概不已。
这是她的小元七!当年那么小的雪团一转眼,已经成了这样漂亮的女郎了!
长公主与夏侯老夫人皆站了起来,两人肃了肃表情,刚想说话,谁料,却有下人来报。
“长公主,宫中来了人,圣旨到!”
“是。”长公主顾不得其他,与华谚、华宁锦及其他华氏族人一起,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丽川郡主华氏嫡长女,品行端庄,谦恭端敏,娴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今有清安府节度使陶安春,适婚娶之时,知礼才厚,智勇过人,当择贤女配之。值丽川郡主待字闺中,与陶安春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丽川郡 主许配于清安府节度使陶安春中。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内侍念完了旨意,将圣旨一合,双手承上。长公主脸色一片灰白,接过了圣旨后,一言不发。华谚一见不好,连忙托抓住了内侍的臂膀,去了左侧的抱厦那边询问细节。
“大母!”华宁锦亦是脸色惨淡,可是她却更担心全身发颤的长公主,上前担忧的扶住了长公主,却听长公主在胸口间闷出了一声。“气死我了!”
话音刚落,长公主直接栽倒到了地上。华宁锦尖锐的喊了声大母,一时间,所有人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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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这场病来得极凶险,与上一次的气急攻心不同,这一次,更多的却是对官家的失望与伤心。喜伤心、怒伤肝、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华宁锦在切过了长公主的脉后,心头各种伤怀涌上心头。
她没办法治。
长公主几乎是五脏皆伤,她要怎么治?看着长公主越来越虚弱,她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咬着唇,她在照顾着长公主喝下汤药后回了紫竹院。
深沉的思索着,她正惊惶着,却有下人来报,空了大师到了。
华宁锦几乎是自榻上跳下去了,空了大师到了,相信长公主定是会好的!她连忙令了人快请,又觉得会太慢,干脆去了二门处等侯。
“师父!”看着空了清减上许多,却一直都是越来越年轻的脸庞,华宁锦急得快哭出来了。“快帮我看看大母,她五脏皆损,我已经回天乏术了。”
空了随着华宁锦帮长公主切了脉,脸色却因而愈加的严肃起来。
“怎么了,师父,很难?”华宁锦的心都在颤。
“说难,也不难,说不难,又有些难以取舍。”空了大师轻叹。
“这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