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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呢?”这是贤妃说的第一句话,问的竟然不是四殿下而是沈陌!许是长期礼佛不常说话的缘故,四五十岁的年龄声音比宫中同龄妃嫔要苍老许多,但也要亲切许多。
托九殿下慕容逝的福,现在宫中下人之间几乎没人不认识沈陌,传说中四殿下的贴身丫鬟。略带震惊地,为首的太监稍稍抬头看了看贤妃无多余表情的脸,毕竟老道,“回娘娘,四殿下如今日日前往军营操练兵马,沈陌姑娘便也伺候左右。”
“恩。”淡淡的一个字说完,贤妃便缓缓闭上眼睛养神。
意外地发现主子的脸色似是比方才要严肃些,太监劝当她是因为光线问题了,因为按照规矩,眼前的下人们需要一一见礼。“娘娘,此生能伺候娘娘乃奴才三生有幸,此后定当竭忠尽力,至死不渝。”表表衷心乃见礼的首要标准。
“奴才名为笛富,娘娘可唤奴才小笛子,这位是花染殿的总管宫女画西,他们是皇上今日赐给花染殿的奴才……”
“我乏了。”贤妃突然抓起佛珠站了起来,短短三个字让殿内气氛骤降,扶了一旁夏婶的手便往寝房走去。
“等四殿下回来,让他来见我。”依然淡淡地语气,片刻后又回头吩咐,“记得带上沈陌。”
“是……是!”带着五分猜测,五分迟疑,下人们看着她渐渐没出视线,这是一个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主子!
夜来蔷薇开,深夜人未眠。
“娘娘你先歇歇。”
“娘娘你当心身子。”田嫔提着亮丽的裙裳在她的田香殿内走来走去,脑袋恨不得往殿外的夜幕中伸,倒是急坏了一旁忙上忙下的贴身宫女。
田嫔无动于衷,继续晃来晃去盼星星盼月亮。一炷香之后,终于……门外一个太监急急跑来,险些岔了气,脚下一个趔趄,直对着田嫔呼娘娘。
“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田嫔见他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直接用脚踢。
“娘娘别踢,那贤妃年老色衰,恐怕得不了什么作为,况且……况且……”小太监继续喘气。
“况且什么?”田嫔听到年老色衰,眼睛瞬间铮亮。
“况且她和四殿下似是有矛盾。”太监歪着头回忆,“方才奴才多方打听,竟是母子见面的第一日他们便有争吵。”
“争吵?为了什么?”
“为了我们未来的九王妃……”
第四十章 妃尝斗
“哈哈哈哈……呸!狗屁王妃!”听了小太监的情报;田嫔笑得面目有些狰狞;竟是毫无形象地骂起人来。原来是新到的贤妃要与慕容越抢下人;指使沈陌干花染殿的脏活累活,慕容越才与之争吵。田嫔打心底里高兴,这样的女人指定翻不起风浪。
“哈哈哈哈~”两个下人也跟着笑了,片刻小太监眼珠一转,看着周围没人低声对田嫔道:“娘娘;能牵制两位皇子,这个小丫鬟也许可以利用。”
田嫔静下来;却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对着小太监的头顶就是一巴掌;“一个小宫女下人;能有什么用;尽会唬人!”
“哎呦娘娘,”小太监躲也不敢躲,楞生生挨了两下直呼“让她边城真正的九王妃皇后娘娘就无依靠了。”而后……
又被田嫔赏了两个更厉害的巴掌。“你个没用的奴才就不能小点声儿!”想想似乎有理,看了看他似乎觉得更有理了,这才笑着问道:“疼不疼?”
“疼不疼?”慕容逝看着沈陌被木柴刮伤的手掌皱着眉问出了同样的话。
“没事。”下意识地回答完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谁,抬起头对着看多了的俊脸,已经有些免疫了,“你来花染殿做什么?”
“他就这样放任贤妃娘娘虐待你?”慕容逝无视她的问话。
“是我自愿的。”
“你当然是自愿的,皇上都站在贤妃这边把你调来干这些,他也希望你自愿。”
“你闭嘴!”第一次不敢直视慕容逝的眼睛。
“只要是带上‘皇’字,全都比你重要。”没人知道慕容逝说这话的时候拳头握得有多紧。
“你!”待抬起头,看到的只有他的背影。你又何尝不一样,骗子没权跟别人谈谁更负心。
次日的去向后宫之主皇后请安是免不了的,即使皇帝戏说常年清净礼佛,不必过于拘泥宫廷礼俗,但无论如何,第一次见礼必不可少。然后贤妃异常“荣恩”地带上了沈陌……
“妹妹可还习惯宫中的饮食生活?”皇后扬起金闪闪的尾指,低头浅饮一口。左手边是恭妃,右手边是田嫔,后来一排没见过脸面的莺莺燕燕,没见过这阵仗沈陌站在贤妃后面格外小心翼翼。
“甚好,谢皇后娘娘关心。”
“听说妹妹常年礼佛,定是清心寡居的,大可像皇上所说不来请安,本宫也是准的,无碍。”皇后继续散发她的母性关怀。
“无事,应该的。”贤妃仍是不紧不慢。
但一旁的桃夭却暴躁了,本来看到沈陌跟着就心里不利索,此刻愣是忍不住了,“母后那样说是对贤妃娘娘客气,贤妃娘娘怕是常年居住清幽山那方寸无人与你打交道,但这样的态度对待一国之母是何故?”
“桃夭!”皇后佯怒,“一个后辈,怎么对贤妃妹妹说话的,规矩还有没有了?”
“母后……”桃夭跺跺脚拉着皇后的袖子不依,看着沈陌和贤妃简直要冒出火来。
“公主说的是,我以后定当注意。”这母女在这里一唱一和,下人一堆嫔妃看得有滋有味,贤妃无奈,稍稍拉下些脸来。
“妹妹见笑了,小女顽劣不必理会。”皇后今天的着装稍显正统,凤衣凤仪,笑起来格外雍容华贵,与素面素衣的贤妃对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也无怪她要身边的宫女去取玉簪。
“三年已过,皇上选秀女的时日又到了,妹妹既然进了宫中,素净固然是好的,但我们这些老辈总不能让他们笑话了去不是,这只玉簪是当年属国的贡物,本宫还没戴过,还请妹妹笑纳。”皇后亲自拿起簪尾递向贤妃。贤妃顿了顿,在即将起身的时候却看向了身后的沈陌!
哗!后面有几个耐不住的妃嫔已然小声议论起来,皇后好意再愚蠢的人也知道要亲自上前接过拜谢,而贤妃却让一个下人……在整个后宫面前打皇后脸?
一场简单的请安礼变成了贤妃的重头戏,而且在戏中担任小丑的还是皇后!田嫔仰着头走出去,若不是拼命抑制自己,只怕心里兴奋地小曲都要哼出来了,贤妃这是在告诉皇后自己生了个儿子呢!
晚风来袭,吹开了窗。沈陌用尽全身力气按住自己疼痛不止的手臂,额上满是汗水,此刻闻到了凉风的味道,再也忍不住,夺门而出。她不能告皇后在玉簪上下毒,因为贤妃早就知道;她不能告贤妃把自己当肉盾,因为自己早就默许,她突然只想问容越,为了他的霸业,她还要痛多久。
“娘娘吩咐过,夜已深,为防花染殿闲杂人等进出,现在已然有了门禁,姑娘请出示娘娘令牌或手谕。”这人从来没见过,却堂而皇之地在这里宣布门禁。
沈陌笑了,突然有那么一刹那,脑袋里面闪出一个念头,离开,离开容越,离开这恼人的地方。冷静下来恍然发现这不就是贤妃所要的结果。当年自己抢了他的儿子,现在报仇来了。
长笛被颤抖着送到嘴边,一曲晚秋吹得完全走了调,还记得那晚花灯会河边羡煞了乐昌的曲子,小河清流,鸳鸯双依。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动听婉转的曲子,是这首么?或许是,又或许不是,痛到深处,迷糊之间已经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陡然,手臂一阵沁凉,痛楚消除许多,一只不怎么温暖的手,带着依恋,带着爱抚,只知道自己想要更多,抱住不放,眉角终于舒平,彻底晕死了过去。
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抬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少爷,也必须是少爷。但她却不敢如梦中一般拥抱,因为旁边站着太医,站着乐昌。即使一个人也没有,在九凰殿还站着一个慕容逝。
“终于醒了。”容越抚了抚额头,如释重负,“太医说你中毒了,从手心扩散至身体,若今天醒不过来……”
“你知道的,”沈陌打断他,消瘦的脸上显得眼睛格外大,“我不怕毒,你知道的。”所以可以放任贤妃的所为。
“嗯。”容越沉吟片刻,揉了揉眉心,“那你好生休息,我还要赶去军营,这几日不可懈怠。”穿着铠甲,看了看一旁的太医,嘱咐了几句,终是怎么来的便怎么走了。
沈陌望了许久的床板,道:“劳您百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