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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夏婶敲了几声门便直接进来,手中端着些小粥,见此情景笑了,“来这数年,还从未见过阿陌如此嬉闹,这下好了,姑娘家有伴了。”
见何觞听罢睁大眼睛瞪着自己,只好道:“若不告诉夏婶你的女儿身,我便难以安置你。”
“放心吧,我和我家老头子不会说出去的,你想怎么玩还怎么玩,看你那小脸苍白的,快去洗洗,我做了些清淡的小粥。”夏婶与夏叔一生膝下无福,每次见了孩子便格外怜爱喜欢,此时对何觞也是一样。
饭桌上,何觞努力地扫光桌上所有能吃的东西,在沈陌看来,定是饿了好几天了,而夏婶却一边笑着给她夹菜一边说“能吃就是好兆头”,还时不时地问些她家里的情况,然而何觞似是没听见般,只字不言。
“何觞,夏婶在问你话。”沈陌试着提醒她。
“不熟。”何觞却只抛下这么两个字,惹得夏婶脸红一阵白一阵,好在她并不甚介意。
看着夏婶离去,沈陌微微垂眉,“何觞,你该知道,我们谁也没有义务帮助你。”
何觞懒懒地躺在床上,“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
“我没有怜悯你。”
“那你干嘛要救我。”
“因为你曾救过我。”
“我拿了你的食篮,两清了。”
沈陌突然把她掰过来,定定道:“因为我也曾……孤身一人。”
何觞愣了愣,突然脸上由方才的闲适化为一丝紧张,一把将她推开,“你是谁?竟敢咒我!我告诉你,我有家,有亲人,很爱很爱我的亲人。”
沈陌咬着唇抬头,迎上她微怒的眼睛,“他在哪里?”
“跟你很熟吗?要你管!”何觞冲冲地用被子捂住自己,隔断了沈陌所有的思绪。
何觞是直到痊愈了才准备走的,只所以这么心安理得的在沈陌的鼻息下待了这么多天是因为她立了一个在她看来很不划算的口约,她说:“我何觞可不随便跟不熟的人牵来扯去,这次就算欠你沈陌一笔。”
既是落得欠人一笔,何觞当然不可能这么草草过去,这一笔沈陌被她欠得可谓是惶恐不安,在她发热虚弱的那几日从来没把容夫人和容越放在眼里便是证明,
记得第一次靠近容夫人房间时竟捂着鼻子大声叫道:“这么重檀香味,不觉得难受吗?”第一次见到容越的时候当面拉过沈陌问道:“这是你家少爷?长得还不赖嘛,不过比我差点。”本来那日晚上容越奇怪的行迹让沈陌不禁怀疑他与何觞之间有些牵扯,听得这话便全部烟硝了。
临行,沈陌给她衣物,她不要,夏婶给她糕点,她也不要,固执地宣扬自己的形象和面子。
依旧是那件破旧的长衫,此时沈陌看着她略张狂的背影矛盾于她的形象和面子如何在夜闯民宅、偷人吃食中体现,何觞猛地回头,皱着眉无奈道:“我知道我欠你一笔,也不用现在就开始追着我还吧?”
沈陌无视她的胡言乱语,淡淡道:“这边岔路多,夏婶让我送送你。”说罢便也不顾她的不耐之色继续往前走。
“你背后有毒蜘蛛!”
沈陌侧过身来,然而最先看的不是背后,而是何觞,脸上很明显的挂着三个字:不相信。
可是下一秒她便被何觞一个大力推得跌至很远,沈陌还来不及反应一阵眼花缭乱便袭来,待重新看清楚才惊觉发生了什么,纵使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陌也要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
因为方才还一片平和安静的草丛小路此刻竟是不知从何处爬来大批蛇和蜘蛛,就在方才自己站的地方、现在何觞站的地方结成群,沈陌扶着摔疼的腰站起来,听着何觞一个劲地朝她叫“快跑”。但看着何觞费力地躲避着一次次袭击,沈陌脚下似乎扎了根,根本动弹不得。
何觞终于借助着最后的力道蹬着蛇脑袋往自己身边一跃。愤怒的腔调立马袭来:“你这姑娘怎么这么迟钝呀!”抓着她奔跑之际还不忘重重地拍了下沈陌的脑袋。
良久两人才逃到一个尚算安全的地方,沈陌知是自己不对,喘着气知趣任她瞪着,按照她的性子接下来必要叨唠一大推,然而就在沈陌做好准备的时候她却跑了。
“何觞,你去哪里?”
“废话,这么多毒物,你以为只是巧合?一定是有混蛋在捣乱,今日我一定要……”却是还没说完脚下便一个跄踉生生地扑倒在地。
沈陌忙跑过去,“你怎么了,何觞?”待把她扶起来才发现她已是两颊青紫,双唇发白,却还不忘瞪她,“上辈子欠你的吧?怎么遇上你尽倒霉。”说罢便软软地靠在沈陌身上,声音小了不少,却还是掩饰不住张狂。
沈陌颤抖着拿开她压在腿上的手,不顾她的反抗掀开她的裤腿,不出所料,两个撕破的青紫伤口赫然显现在她眼前,随她瘫坐在地上,动动唇想说什么,最后却变成吼了出来:“你不是有功夫的么?你不是不怕毒蛇的么?”
何觞晕过去之前白了她一眼,“这蛇可比斑锦蛇毒多了,真没良心。”
所有人都没想到沈陌会再一次以同样的方式把何觞从山下拖回来,容越不在,容夫人摇摇头说不忍看下去,夏婶怜惜何觞生生落下泪来,就连夏叔也摇头着没救了。
然而就在沈陌压下心中的纷乱想要效法何觞之前用嘴吸毒的做法时,容越出现了,他一把拉开沈陌,用平日里惯用的冷静语气道:“没用。”
沈陌定定地看着何觞,第二次对容越有了叛逆的冲动,坚定道:“我要试试。”
容越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沈陌逃脱不得,只听得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行!”
这两个字,若是放在四年前,沈陌怕是要感动的一塌糊涂,在那个对容越尚存依赖的年纪,会因为容越在乎自己的生命而呆愣,会因为容越的一丁点触碰而胡思乱想,可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何觞推开自己被蛇袭击的画面,对容越的这两个字她只有反感,也许连她自己也想不到,沈陌会有一天因为一个陌生的女子而把容越置之度外。
“是啊,阿陌,你别逞强,毒性融进唾液也是极其危险的,听少爷的话,没错。”夏叔也叹着气劝她。
“难道就这样看着何觞死去吗?”沈陌咬着下唇,声音有些慑人的空灵。
“你才要死了……”
一片寂静。
“何觞?”沈陌看着仍旧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的何觞,有些不确定方才说话的是不是她。
“累死了,不要吵,我死不了!”声音虽失了些气力,却是一贯的张扬。
对于何殇的坚强和韧性,没有人能比沈陌清楚,所以别人还在讶异的时候,她却第一时间放下心来。
“不吵你便是。”她下意识地想要走近,却发现容越仍是抓着自己没有放开,不经意间回头便看到容越的眼神有些呆愣,确切地说,是看着何殇有些呆愣。沈陌颇有些不解,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容越深思时的神情。
容越在沈陌启口前一刻放手,低低道了声“不可思议”便缓缓离去,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夏叔和夏婶。
何殇是在五日后开始下床走动的,伴随着夏叔看怪物般的眼神和夏婶对待仙童般的礼遇,只是当沈陌回忆起那日容越为什么阻止自己的时候,她已求证不得,因为容越已经在第三日回了容府。
“沈陌,你过来,我要跟你算账。”何殇虽然腿脚不方便,但却一刻也不肯消停。
瞥了一眼何殇现在的装束,嫩绿女装,盈腰小束,简单的小髻衬上光洁精致的肌肤,连夏婶都夸赞是个美人,但她自己却似格外别扭,沈陌洗着衣服,不动声色地头也不抬,“怎么算?”
“竟然把我弄成这幅鬼样,先把衣服还给我再跟你算。”
沈陌举了举手里的衣裳,斜着眼睛看她:“是这件?”
“你竟然给洗了!”何殇突然暴躁起来,“那我要穿上这个一整日?”
“再不洗就臭了。”沈陌甩甩手,似是想起什么,转过头来看着她道:“似乎应该提醒你,这些天阴暗潮湿,没有三四日怕是干不了。”说吧便走了,留下何殇一人气得干瞪眼。
然而,何殇却没有等三四日,把她的长袍洗掉的第二日,当沈陌陪着容夫人从清幽寺归来的时候,发现已没有半点何殇的身影。
“阿陌也别伤心,何殇那性子,也许早就想走了。”夏婶见她有些闷闷的。
“可是她的长袍还在。”沈陌疑虑地看着她。
“凡女子都是爱美的,也许她认为自己女装美了,不想要那破旧长衫了。”
“可是她腿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