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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造反派对自己的威胁诽谤,立即命令兰州派补给车上山,抢救了四条垂危的生命。
在修试验路基时,王占吉带领大家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身先士卒,
炸石头、点雷管等危险的工作都是他亲自干。在“文革”期间,他不顾个人安危,抢救和保
护了风火山建站7年来完整的第一批资料数据,对风火山观测站的恢复、建设和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1980年,王占吉因患胰腺癌逝世。他在临终前,对前来看望的院领导说:“我活着没能
看到青藏铁路修通,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我死后,请将我的骨灰埋在风火山上,我要看
着列车从我脚下通过。”1980年11月,年仅51岁的王占吉带着他的终生遗憾过早地走了……
按照他的遗愿,他的一半骨灰被安放在他曾长期奋战的青藏高原风火山巅,日夜陪伴着在冰
天雪地里坚持冻土观测工作的同志们,另一半骨灰安葬在兰州。
王占吉等老一辈科研工作者创造的“风火山精神”,激励了一代代风火山观测工作者。当有人认为青藏铁路建设遥遥无期而对观测工作产生动摇时,带班的同志总会指着风火山顶王老的墓地说,“我们不坚持下去,谁来告慰老一辈科研工作者?”王占吉的英雄事迹是风火山观测站的一盏明灯,激励着观测站科研人员前赴后继。
2001年,青藏铁路即将开工的消息传来,王占吉的儿子王耀欣在兰州买了一束鲜花,带着全家人的哀思,专程来到风火山他父亲的坟墓前敬献鲜花,告慰在风火山企盼了20年的父亲,沉痛而又欣慰地说:“爸呀,您一生盼望的青藏铁路马上就要开工了,您的愿望快要实现了!”青藏铁路开工后,他作为一名工程师继承父亲的遗愿,主动要求到青藏铁路建设工地参加战斗。
2002年8月8日,正值青藏铁路建设第二年、世界最高冻土隧道风火山隧道即将贯通之际,王占吉之子王耀欣根据母亲的提议,为告慰父亲在天之灵,将王占吉在兰州的另一部分骨灰带到风火山合葬在一起。这一天,中国铁路工程总公司青藏铁路指挥部、中铁西北科学研究院、中铁西北科学研究院格尔木分院、中铁二十局青藏铁路建设指挥部等单位为王占吉举行了隆重的立碑揭墓仪式,缅怀这位为青藏铁路科研事业呕心沥血、埋骨风火山的英雄。我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赶来参加了这一仪式。
孙建民说:“1978年,我23岁的时候,师傅周怀珍把我带到了风火山这个观测站上。这里的生活太单调,太苦。我和师傅守着铁路观测站,除了记录数据,就是师徒说话,最后要说的话都全部说尽了,都无话可说了。我们也是人,也有懦弱的时候。1986年的一天,我实在受不了,当了逃兵,逃跑了3个月,又被师傅找了回来。师傅说:‘我关心你不够,请你原谅,但你要当逃兵,我要批评,我们是为了青藏铁路在这里受苦,我们是为了科学事业在这里受累,这是枯燥的工作,又是崇高的事业,你要是不干了,后悔的是你自己。’认真思考师傅的话后,想着老前辈王占吉,我毅然留了下来,一直坚持到现在。”
20多年,他在风火山没洗过澡,要擦身,就分段擦,穿着毛裤先擦上身,穿着棉衣再擦下身,否则,冻病了,抢救都找不到人。由于长年不在家,他的婚姻多次受挫,两次离婚。甚至有人说他这样长年呆在风火山上,简直就是“精神病”。孙建民说:“那些认为我们是精神病的人,并不能认识人生的价值。虽然我不是党员,但我知道怎样做,才对得起国家。我们这样艰苦地搞科研,就是要建好青藏铁路!”
在采访中,我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一个人可以艰苦一时,但几十年以苦为乐却很不易;一个人可以孤独一时,但终生守望孤独,那需要具备怎样的精神境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四十多年来,风火山观测人员正是靠着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在破解冻土的漫漫长路上“求索”。他们在过去岁月中艰难前行的痛苦,绝非我们的想像力所能企及的,但我们可以感受到他们攻克冻土难关的那分自信与执着,可以看到他们“上下求索”取得的累累硕果。
2001年,青藏铁路即将开工的消息传出。中央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倪萍要在风火山采访孙建民的师傅周怀珍,78岁的老人面对镜头,激动得泣不成声:“青藏铁路……终于……上马了。老人讲不下去,让孙建民讲,孙建民也激动得讲不下去……两代人的青藏情结,几十年的期盼守望,岂能用三言两语表达!
40多年来,风火山观测站开展了气象观测、太阳辐射比观测、地中热流观测、不同地表热对比观测、冻土力学观测、深孔地温观测、23个试验路基观测等工作。每一项观测内容,每一个基础数据,都直接关连着青藏高原生态环境的稳定,关连着青藏铁路的成败。西北院科技人员共测取了1200多万个涵盖高原冻土地区各种气象条件和地温变化的数据,积累了极为宝贵的第一手资料,为突破高原冻土筑路技术难关奠定了坚实的科技基础。他们用心血凝结成的29项重大科技成果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一些科研人员也成长为冻土方面的著名专家。
丁靖康研究员是中国最早从事青藏铁路高原冻土研究的工作者之一,他将毕生的精力全部倾注在了高原冻土研究上。1987年,他开始致力于运用热桩技术解决“冻胀”和“融沉”重大技术研究。在研制热桩的制作工艺时,为了求出计算公式和计算方法,他在零下30多度的低温试验室一呆就是几个小时。经过多年的艰难探索,终于突破了热桩技术难关,研制出了国内第一批用于土木工程的热桩,并成功地应用于青藏公路的冻土病害防治之中,探求到了解决青藏铁路高原冻土地区“冻胀”和“融沉”的新技术,填补了国内技术空白。
冻土专家刘铁良,根据对风火山483米试验路基的长期观测和研究,摸索、总结出了一套在高原冻土地区通过铺设草皮、植被来保护铁路路基的办法,其所运用的数据和计算方法,能准确算出青藏高原冻土地区路堑边坡保温层的最佳厚度,较好地解决了青藏铁路路基保护问题。他的这一理论成果被国内高原冻土学术界称为“铁良公式”。
陈卓怀、励国良是我国培养的第一代冻土桥涵专家,从上世纪60年代起他俩就一直从事高原冻土桥涵研究。为了研究多年冻土区桥梁桩基的技术问题,解决设计中的计算和参数选择难题,他们在清水河、五道梁和昆仑山地区开展了冻土桩基试验。研究高原冻土桥涵技术,既没有先例,也缺乏资料。为了研究桩基荷载的科学计算方法和参数,他们大胆创新,采用了钻孔灌注桩、钻孔插入桩、钻孔打入桩三种方法,对桩基的竖向承载力和水平推力进行试验研究。每做一次桩基试验,必须25天昼夜不停。经过反复试验和探索,终于总结出了冻土桩基承载力的计算方法和三种柱基适用范围,经青藏公路桥涵工程的实践检验证明,冻土桥涵技术是成功的。
中国地理学会冰川冻土分会会员、副研究员马宗龙,把全部生命献给了多年冻土地区房屋建筑工程的研究,通过对大量房屋破坏类型、原因的基础数据的积累,创造性地设计出了四种不同结构房屋,成功地解决了高原冻土房屋建筑的工程技术难题,并被广泛地应用到青藏公路的道班、兵站、可可西里保护区的高原房屋建筑工程中。由于长期坚持在风火山搞科研,身体的透支和体能的超耗使他年仅58岁就过早地离开了他所钟爱的科研事业。
像马宗龙那样英年早逝的科技专家还有冯连昌、赵西生、林陇安、娄安金、贾国朝等,他们的名字被水远镌刻在风火山上,与青藏高原一同永存!
如今,风火山上已修筑厚层地下冰地段试验路基523米,包括路堑、半路堑、零断面、低路堤、高路堤和涵洞;建立气象观测达12个项目,地温观测建立80余孔,其中,在1960年钻成的35米深的冻土地温观测孔,已由人工观测变成自动观测系统;建立工程变形观测点10多个;建立公路黑色路面温度观测、桥涵变形、下沉地温观测和桩基试验观测10多个。这里被誉为“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