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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泽笑道:“大哥,白日里三弟已经对咱们同屋的事情起了疑。”
萧寻道:“他看出我中毒未愈?”
云梦泽摇头:“他聪明过头了,怀疑你我有断袖之癖,还委婉地规劝我要珍惜你的身体,不要让你太过‘操劳’。”
萧寻嘴里正含着一口茶水,听到云梦泽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再也忍不住竟将茶水悉数喷了出来。他面上嗔怒,急急找布巾擦去茶水,整理衣衫,而后正襟危坐。
云梦泽少有见萧寻如此失态,关切道:“怎么,大哥的毒又发作了?”
还好这次萧寻没有喝茶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恢复镇定:“云弟,连你也学会跟着捉弄起我来了?”
萧寻原是称云梦泽二弟,云梦泽觉得那样太普通,万一何时萧寻兴致又起再结拜个兄弟出来,会搞混的。云梦泽就坚持让萧寻私下里称他为“云弟”。其实云梦泽很想听的是萧寻叫她“梦泽”或者“泽儿”。不过这个云梦泽是绝对不敢提的,提了就算不穿帮也会让人觉得她这个“大男人”有点不正常。所以云梦泽暂时忍下,她想自己早晚会被萧寻看破女儿身的,到时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云梦泽看萧寻恢复正常,欣喜道:“我是关心大哥嘛。再者三弟如此诋毁咱们的声誉,我倒无所谓,大哥总要出个法子不让他再胡思乱想。”
萧寻点点头道:“其实你我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日子久了旁人自然也不会乱讲。当年曾有流言说我与义兄萧羽关系暧昧,义兄不予理睬,我们兄弟间清白,那些人找不到龌龊的证据,便不了了之烟消云散。反而若是极力辩驳,倒显得像是欲盖弥彰。”
云梦泽似懂非懂道:“大哥的意思是任由三弟猜去?”
萧寻黯然道:“那还能怎样?怪只怪我生得太柔弱,让人误会也就罢了还连累旁人名声。”
云梦泽喃喃自语道:“和你暧昧,我倒是欢喜得很。”
“你说什么?”
云梦泽慌忙改口:“没有,什么也没有。我是说我觉得大哥一点也不柔弱,性格很刚强。”
萧寻郑重其事道:“等义兄的大仇得报,我就自毁容貌,便可彻底杜绝一切轻薄言语。现在姑且忍耐,毕竟很多人是为了我这张脸才肯帮我的。”
云梦泽出于女子爱美的本能惊道:“你这绝世容貌若是毁了岂不可惜?大哥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自古红颜多薄命,更何况我堂堂男子生得这般模样?况且我无力自保,舍了容貌或许能多活些时日。”
云梦泽隐隐听出萧寻语气中的决绝,哪里舍得,劝道:“如果将来助你报仇之人是正人君子,待你如兄弟师友;亦或者是红颜侠女,与你成就天作之合美满姻缘。你照样可以过得自在幸福,又何必自残容貌?”
萧寻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是放眼江湖茫茫人海,真正能与他相知相惜的又能有几人?“若是云弟肯助我报仇就好了,可惜你志不在江湖。”
云梦泽确实志不在江湖,但是要帮助萧寻达成心愿是肯定的。所以她诚恳道:“咱们既然结义,我就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帮你,你放心!”
萧寻笑了,笑容灿烂照亮斗室:“云弟,你可要记住今天说的话不能反悔。你答应帮我,我就放心了,而且将来有你保护照顾,我这‘红颜’想来不会‘薄命’。”
云梦泽迷醉在萧寻的笑容中,久久不能自拔。她量不出萧寻说这句话到底几分出于真心真情,或者根本就是为了得到她能帮他的许诺而已。她不在乎,她只想看他笑,灿烂开心的笑。她已经渐渐开始了解萧寻,她知道萧寻绝对不可能会是那种心甘情愿放低尊严声色侍人的男子。他偶尔嘴上调笑,逢场作戏,其实内心深处的自卑和哀伤又有谁知晓?倘若萧寻真是遇到了强悍狠决的歹人欲轻薄他,他无力反抗无法逃脱,是宁死也不会屈服的。
然而萧寻的笑没有持续很久,他身上的毒又发作了。
云梦泽心痛不已,她无法控制自己安坐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萧寻强忍痛苦在床上煎熬,她走过去,走到床边。萧寻身子颤抖,脸色煞白,用头猛嗑床板。看来这一次要比昨天发做得更厉害,但是云梦泽怎舍得用绳索捆绑萧寻?
她坐在床边从背后环抱住萧寻的身体,用自己的双手和身体控制住萧寻的动作。幸好云梦泽身体高挑手臂足够长,虽然不会内功但是力气惊人,对付萧寻绰绰有余。她把萧寻牢牢抱在怀中,她不敢松开,也不愿松开。
萧寻口中的布巾因为迷乱地挣扎而掉落,云梦泽怕他挺不住咬舌,便调整了一下手臂的位置,送进萧寻口中。隔着衣衫咬进肉里,疼在云梦泽心头,却不是为自己。
萧寻这次毒发虽然猛烈,时辰却比昨晚短了一些,不到四更就平息下来,恢复神智。
云梦泽取了温水为萧寻擦拭额头汗水之时,衣袖忽然被萧寻抓住。
“云弟,刚才我是否咬伤了你的手臂?”
云梦泽用微笑来掩饰担心,故作轻松调侃道:“早知你牙齿那么厉害,就放开你一会儿,拾起布巾塞你的嘴了。结果被你死死咬住,喊疼都来不及。”
萧寻不好意思道:“云弟,对不住了。咬破了没有?我帮你看看。”
云梦泽并不推托,挽起衣袖露出右手小臂,白玉般的肌肤上清晰的留下一个齿痕,皮肉破开鲜血已经凝了。
萧寻仔细看了看没有伤到筋骨,这才放心,随即调侃了一句:“没想到云弟的手臂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壮,反而纤细得有些像女孩子。”
云梦泽道:“你的手臂也粗不到哪里去吧?我的手臂虽然不粗,但是皮糙肉厚结实耐磨力气强大,抱你绰绰有余。”
萧寻微怒道:“你就会欺负我这个书生,我敢打赌三弟的手臂一定比你粗。还有,以后不要说‘抱我’这样的词,会被人误会的。”
云梦泽坏笑道:“这是事实,我抱过你至少两次,为什么不许我提?莫非你心虚?”
萧寻道:“云弟,我服了你了。算做哥哥的我求你,以后注意言辞,不要说得含混暧昧。”
云梦泽点头,却轻轻叹了口气:“大哥,你说晚了。刚才我听到有人从窗外经过,从呼吸声分辨应该是三弟,去往茅厕方向。”
萧寻的额上沁出豆大的冷汗,晶莹可见:“他不会听到什么了吧?”
云梦泽掐指一算:“他只是碰巧经过,最多听见一两句。”
“哪两句?”
“大概是讨论我抱你的那几句。”
萧寻苦笑:“云弟,我被你害惨了,名节不保。你耳朵那么好,有人靠近还与我调笑,不是故意而为吧?”
云梦泽辩解道:“咱们这间房处在去茅厕的必经之路上,总有人来往,普通人是听不到咱们说话的,我自然不用管。只有三弟那种高手别有用心时或许能听到一两句,我防不胜防。”
“你越描越黑,算了,不与你理论。白天三弟若问起,你必须向他解释清楚!”萧寻说完这句,不再理云梦泽。
云梦泽转身出去,等着小二送来浴桶和热水。萧寻爱干净,经过一夜与毒素痛苦地搏斗,必是要沐浴或者擦洗身体换过衣裳的。
于是苏旷从茅厕返回之时,正看见云梦泽将一只大木桶搬入房中,透过虚掩的房门,萧寻大汗淋漓衣衫散乱地躺在床上。加上之前听到的云梦泽说“这是事实,我抱过你至少两次……”云云,苏旷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不过也许大哥二哥俩情相悦,他何苦撞破图增尴尬?所以他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迅速返回自己房中。
次日赶路,萧寻依旧在车中昏睡。苏旷发现云梦泽换了左手执鞭赶车,奇道:“二哥,你右手没事吧?”
云梦泽不以为然道:“一点小伤,大哥嘱咐我不要用力,说那样好得快些。大哥发话我怎敢不遵从?”
苏旷坐在云梦泽右侧,猛地抓起云梦泽的右手掀开衣袖:“让我看看。”
云梦泽没想到苏旷这样关心她,一时没防备,再加之苏旷武功高强,抓住手腕,云梦泽不容易挣脱。结果手臂上的齿痕被苏旷看了个清清楚楚。
苏旷放开云梦泽,轻轻笑了,却是换成传音入密道:“二哥手上的伤不会是大哥在床上咬的吧?”
云梦泽惊道:“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