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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失望地叹气,淡淡地道:“我去书房了,你早些睡吧。”
看父亲起身,李氏连忙上前:“天色已晚,老爷不妨就在这儿歇下吧。”
李氏双眸春波荡漾,父亲却是心事重重并未看见,只道:“不了,改日吧,我今日有事。”
书房里,烛火彻夜亮堂,父亲端坐在灯火下,时而蹙眉,时而叹息。寅时三刻,父亲执笔疾书,书毕唤道:“福泉进来。”
守在外厅的福泉,登时擦了一把眼睛,推门进来行礼道:“老爷。”
父亲郑重地道:“明日你亲自把书信送到李大人手里,务必请他过府一叙。”
福泉答应退了出去,父亲才脱了外衫躺在书房的榻上沉沉的睡去。因心里存着事儿,也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辰正时刻就醒来了。
叫了人进来熟悉,迎着黎明的月,几个小厮?地跟着。
穿过阆苑,踏上亭台,他站在假山之上的凉亭里,抬头望着夜空皓月,凉风拂过他忍不住一个寒颤。辰时三刻,父亲的嘴唇冻得紫红,却丝毫没有回转的意思,身后的四儿拿了披风替他披上:“老爷站了一刻了,早上风凉,不如回屋吧。”
父亲沉默,四儿无奈。
辰时未了,旭日东升,日光照在枝叶尖的白雪上,莹莹发光。
张管事匆忙而来:“老爷,李大人来了,在正厅候着呢。”
来不及欣赏日出,父亲就跟着张管事进了正厅,入门后,见李大人正有所思地抿着茶水发愣,父亲几不可见地蹙眉,笑道:“贤弟忙人,若非为兄使人请,怕是不稀登门了。”
李大人见父亲进来,忙回神道:“兄长这是消遣我呢,我这两日确实忙。”
父亲见他依旧笑语如旧,全然没有要与他割裂的意思,竟有些不解了。
想了想道:“贤弟与我二弟熟识?”
李云正混迹官场,自是明白父亲的顾忌,忙笑道:“没有的事,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兄长不必多心。”
李云正张口欲言又止。
父亲疑惑:“贤弟有事不妨直说。”
李云正定了定心道:“兄长知道,我妻子早去,如今家里没个主事的人,两个孩子也疏于管教,我,”李云正微红了脸道,“我自知年纪大了些,可好在我身居要职,又是个重情的,若是…”
见李云正吞吞吐吐,到最后竟没了声音,父亲忽地想起那日在院子里,李云正看安静的眼神有不同,想到他是瞧上了大侄女,他心里猛地一突:“贤弟莫不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
李云正轻声道:“是,就是府上的大姑娘。”
父亲思量半晌,讪讪地道:“大侄女文静淑雅,只是身份上差一些,贤弟官居要职,又正值盛年,怕是…”
李云正急忙道:“我倒是不挑家世背景,只要贤良淑德会过日子就行,我有儿有女,又不靠妻子娘家照拂。何况,赵家是世家大族,大姑娘虽不是长房嫡女,到底是二房嫡女,也并不差的。”
听李云正解释,父亲心知他已定心思,只是父亲心有不甘,生怕李云正娶了大侄女转而支持二房,思来想去,决定见招拆招,若是能…就好了。
李云正见父亲不说话,以为是有为难之处,忙问:“可是大姑娘那有不妥?”
李云正以为安静已经订了亲了,心思黯然,微垂了脑袋。
“没有的事,贤弟多心了。”父亲瞧他的样子竟是真的上心了,一时也不知怎么办,“贤弟可是同二弟透过话了?”
李云正摇头:“那倒没有,我今儿来,就是想请兄长从中说合,若是事成了,小弟一定承兄长的情。”
“以贤弟的身家,哪有不成的,我只怕自家侄女配不上你。”父亲笑道,“那贤弟且先等等,待我问过二弟了再同你细说。”
商量好了,李云正便留在正房吃饭。
吃了些酒,两人都有些朦胧的醉意,父亲突然道:“去请二姑娘来见客。”张管事见父亲有些醉意,又当着外人,姑娘不便见客,便有些犹豫。父亲见此呵斥道,“李大人不是外人,快去!”
张管事无奈,只好去请姑娘。
听说张管事亲自来了,赵安然忙迎了出去。
“张管事怎么亲自来了?可是父亲有吩咐?”安然笑语吟吟道。
张管事有些为难地道:“姑娘,老爷请您去,去见客。”
见他眼神躲闪,赵安然疑惑:“见客?”
张管事想了想,不说清楚恐对姑娘不好,又解释道:“礼部尚书李大人与老爷吃酒,两人都有些醉了,老爷许是醉话,只是,做下人的不好反驳,姑娘还是去请老太太想想法子吧。”
赵安然身子一颤。
从李大人帮二叔,她就叫人去查了。正巧那日武儿经过,见李大人看大姐的眼神深有不同,料想他是对大姐有了心思,她虽然同情大姐,但事情并没说穿,皆算不得数,她也就装聋作哑没有吭声。
她想过父亲不甘心,想过他会阻止,却没成想他会拿自己做棋子。
她才十一岁,才十一岁,他怎么狠心?一股冰寒之意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知道父亲不会让她发生什么事,可他却要拿她的名节去谋划他的大事。
待张管事离开,陈嬷嬷忙道:“姑娘不能去!”
赵安然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嬷嬷随我去见祖母。”
第028章婚事
更新时间:2013…7…8 7:49:12 本章字数:3589
一进映辉堂的门,赵安然就红着眼圈扑在了祖母的怀里,委屈地道:“祖母!”
老太太一见她这般模样,心里也揪心的很,这孩子一向守规矩,纵是受了委屈也断然不会如此失态。今日,她这般苍白着小脸儿,娇弱委屈的模样,倒是真的叫老太太心疼了。
“谁欺负了二丫头,丫头跟祖母说,祖母给你出气。”
赵安然没有明言,只一个劲儿地在老太太的怀里蹭啊蹭的,一口一个“祖母”地叫着。老太太见此,直拿眼睛瞪着陈嬷嬷。
陈嬷嬷连忙跪在地上道:“老太太可要救救姑娘。”
老太太见陈嬷嬷如此,知道事情严重了,忙屏退左右,屋里只剩下祖孙二人并康嬷嬷、陈嬷嬷。
“说。”
陈嬷嬷郑重地磕头,而后道:“快晌午的时候,老爷叫福泉来请姑娘去见客,福泉说话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姑娘,姑娘就问了一句,才知道,大爷和李大人都喝了酒,且都有些醉了,老爷叫姑娘去见客,实在是不妥,求老太太护姑娘周全。”
“糊涂!”老太太一听顿时火气大了,胳膊一撸将桌上的茶盏摔了个粉碎。
昨儿个老太太就觉得大儿子不甚欢喜,心事重重,她知道老大会有所作为,何况这关系家宅安宁也就没说什么,她万万没想到,他竟是要拿二丫头去换前程。
世家大族的女子难免牺牲自我,但也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地明媒正娶,绝对不是这般自毁名节去趋炎附势。原本老太太不反对这门亲,她一直以来也希望李云正能和赵家联姻,可她断没有想过这般行事。
这不仅是自污,更是低人一等。
赵家何曾如此恬不知耻。
老太太怒极反笑:“好,真是我的好儿子!”
老太太怒气冲冲地拉着赵安然出门,身后丫鬟婆子?地跟上。在正院的门口停了下来,低声叫安然先行回去,一切有她。
赵安然深知祖母不会拿赵家的名声开玩笑,心下了然,也就顺势回去了。
老太太挤出笑容,扶着康嬷嬷进门:“云正来了,可要多住些日子。”
李云正似醉非醉,有些微微迷蒙,却并未全然醉去。他见老太太亲自过来了,连忙起身,有些许的摇晃,四儿见了急忙扶住他。他挥挥手叫四儿推开,轻轻拍拍额头,清醒了些许,笑着赔罪道:“是云正的不是,竟只顾着喝酒,没去给老太太请安问好,老太太可要原谅云正的无心之举。”
老太太哪里会怪他,巴结他还来不及呢,笑盈盈地让四儿扶他坐下:“你喝了酒别在风口上,进屋坐吧。”
这时,父亲也近前来请安:“娘怎么来了?”
老太太全然不理会父亲,只笑着同李云正说话:“你远在京城,来一趟不容易,这回可要在府里多住些日子,过了今日,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老太太有意撮合他与赵家联姻,故而邀他住下。
李云正也正想借此多与大姑娘接触,便也就顺势答应了:“那我可就打扰老太太了,到时候,老太太赶我走我都赖着不走。”
“你能住下自然是好,哪里会赶你,欢迎还来不及呢!”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