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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心中,六郎的份量远远胜过阎思宏。
“大姐,朵,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们可别骂我啊。”六桔小脸涨得通红,气息有些粗。
“什么?”二霞与七朵同声问。
“我认为娘自从知道阎思宏是她的儿子后,整个人就变了好多。说娘变了,也不是说娘对我们不好,而是只要我们与阎思宏发生矛盾,娘是绝对不会骂阎思宏半句的,甚至都看不到我们的委屈,就像今天朵一样,哼。”六桔恨恨的说。
七朵与二霞默了默,谁说不是呢。
唉,就连小六桔都看出来了,娘真是做得太明显了啊!
七朵在心里感慨。
二霞眉心微拧了下,“桔,这话只可对我们说说也就算了,千万别在娘面前说,她会伤心的,其实这些年,她也不容易。”
“我知道,我只是心里不好受,说出来好过一些嘛,大姐,你放心,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六桔小嘴撅了撅。
姐妹三人说话间,已经来到菜地。
看着瓜果累累的菜地,三人暂时将烦恼抛却在脑后,恢复了往日的笑脸,说笑着下地开始干活。
谭德金在烟抽了一半时,长生带着六郎过来了。
长生一脸的焦急,六郎面小脸上有些痛苦之色,眼睛里泪光盈盈的。
“怎么了,这是?”谭德金赶紧将手中的烟丢到地上,用脚给捻灭捻碎了,并用手将屋子里的烟给挥了挥。
六郎虽然身体好了,可他还是担心这烟会令六郎不舒服。
长生忙上前答,“老爷,少爷喉咙里好像有鱼刺,很不舒服,喝了很多水。都不行。”
“来,我看看。”谭德金赶紧将六郎拉去窗旁,并让他张开小嘴,就着光看向他的喉咙。
不过,可惜的是,外面的阳光再厉害,光线再明亮,谭德金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可怎么办呢?”谭德金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有些手无足措,他还真没有好法子呢。
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眼内室的方向。
内室里好像还有抽泣声。但是没有什么动静。看样子徐氏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谭德金双颊的肌肉抽了抽。心里的无名火烧得更旺。
“六郎,别急,爹带你去找奶奶。”谭德金看着六郎皱得像小包子样的脸,十分心疼。忙牵了他了的手去前院。
长生将院门关上,也匆匆眼着一起去了。
赵氏与谭老爷子正在休息,听说六郎被鱼刺卡了,谭老爷子立马就起来了。
“老婆子快起来。”谭老爷子推了推赵氏。
赵氏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正在觉头上,有些不情愿意起床,但还是起了,随着谭老爷子一起出了内室。
“怎么了?卡在哪儿了?吃东西也不注意些。”赵氏一见到六郎,就将他拉到身旁来问。并忍不住数落了几声。
“嗓子。”六郎用手指了指喉咙的部位,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
“娘,你快帮他看看吧,他早就不舒服了,也不说。一人想喝水用饭咽下去,哪晓得不但没咽下去,反而越来越痛,这才害怕起来……”谭德金用求助的眼神看赵氏。
赵氏点点头,拉了六郎去了厨房。
她拿了一个吃饭用的木勺,然后又将六郎拉到院子里,也让六郎将嘴张开。
不过,她与谭德金不同的是,谭德金只是光用眼睛看,而她则用木勺用力的压下六郎的舌根,就着明亮的阳光看向六喉咙。
赵氏眼睛微眯了眯,看到了罪魁祸首,她让谭德金拿双筷子出来。
不过,六郎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
舌根被勺子压,不但痛,而且特别难受,好想呕吐。
“忍忍,一会儿就好了!”赵氏看他哭了,就安慰着。
她小心的将筷子伸进六郎的口中,动作十分轻柔的将那根鱼刺给夹了出来。
这一刻,她不像以前那刻薄的老太太,而是温和慈祥的奶奶。
鱼刺被夹了出来,六郎立马觉得嗓子舒服了很多。
“谢谢奶奶。”六郎虽然痛得难受,但还是不忘向赵氏道谢。
“嗯,下回注意些,要是再遇上这种事儿,一定要和大人说,别一人在那儿胡闹。”赵氏叮嘱。
六郎忙道是。
谭德金松了口气,抹了抹额上急出的汗,也向赵氏道了谢。
谭老爷子在旁边也松了口气。
就在谭德金与六郎准备回家时,赵氏问,“今儿在酒楼那个孩子是谁?我见徐氏对他可是紧张得很呐。”
“娘,这事回头和您说,我先带六郎回去,让他好好休息会儿。”谭德金唇抿了下。
“怎么?那孩子还真有问题?”赵氏皱着眉头追问。
谭老爷子见谭德金的脸色有些不对,忙阻止赵氏,“好了,老婆子,这事回头再说。”
他也不想当着六郎和长生的面问这些事。
赵氏看了看六郎和长生,然后也没再为难谭德金,让他带着六郎先回去,晚上再过来将这事说说。
谭德金点点头,三人离开前院。
回到自家院子,徐氏依然没有出现,谭德金面色阴沉得可怕,牙齿咬得咯咯响,有种想将屋顶掀了的冲动。
他让长生好好照顾六郎,然后回到正屋。
将正屋的门关严,然后掀了帘子进内室。
太阳被一片乌云给遮住了,明亮晃眼的天空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324章:和离
见谭德金进来,黯然神伤的徐氏抹了抹泪。
她以为丈夫没有看见她在流泪,也不想让他看见。
“六郎可好了?”徐氏依然侧躺在床上,说话的声音有些粗,带着鼻音。
她不敢起床,担心谭德金会看见她红肿的双眼。
方才六郎在外室说话的声音,她当然听见了,不然,也不会问这句话。
她以为自己是在关心儿子,却不知这句话是引爆冲突的导火索。
“哼,如今你眼里难道还有六郎七朵他们吗?我还以为你都忘了他们是谁?”谭德金一反常态,既没有温柔的上前去劝慰妻子,也没有温声回答她的话,而是冷笑着嘲讽。
徐氏听出了丈夫话里的火药味,心神一凛,忙坐直了身体,皱了眉头反问,“德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呢?”
“我好好的发什么脾气?你说我为什么要发脾气?当着你的面,我们的女儿七朵被人骂,你不闻不问,当着你的面,我们的女儿七朵被人出言调*戏,你视而不见,我们的儿子六郎嗓子卡了鱼刺,你明明在屋里听见了,却像无事人一样,你倒说说,你现在哪儿有半分做母亲的样子。
如今在你眼里心里,除了那阎思宏,你可还有半分心思在我们几个孩子身上,你说啊!阎思宏是你的儿子,七朵六郎同样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可不能为了阎思宏,而寒了七朵他们的心。”谭德金涨红着脸,高声吼。
这是与徐氏结婚十三年来,他第一次冲她发脾气。
在过去的十三年里,有什么事情,他都会让着徐氏。当她生气发脾气时,他会沉默让着她,而且事后还会笑着去哄她消气。
只因以前二人之间所产生的矛盾。都无关原则问题,他想着自己是个男人,应该宽宏大量,该让着女人,所以从来不与徐氏争锋相对。
可最近徐氏的所为,实在是令他有些伤心失望。
她半夜常常一人悄悄哭泣,哭声虽小,可是躺在她身边的他,怎会不被吵醒呢?
他虽然又累又困,可还是强打着精神爬起来劝她。这一劝最少半个时辰没了。而第二天依然要早起。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常常这样,性子再好的人也会有了怨言。
人都是自私的,谭德金也不是圣人,他也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七情六*欲,见徐氏天天为前夫的儿子伤心难过,他也心生了恼意。
想当年与徐氏成亲后,她带来了二霞,他不顾别人的白眼,不顾父母亲的反对,一直视二霞为己出,光这一点,就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他性子憨厚。不反对徐氏与阎思宏相认,就算她现在开口,说要将阎思宏接过来抚养,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只因徐氏是阎思宏的母亲,他是徐氏的丈夫。为她养孩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是现在,徐氏因为阎思宏的事,已经影响到他家的正常生活,这已不能再容忍了。
应该说,徐氏在处理这件